海滩的风景很好，太阳将爬上半，椰汁被递了过来，那是戴着墨镜的一个老男人。
卫天宇年纪大了，足足有八十岁，谢尔曼总爱搞这些情调，分明让他陶醉的沙滩啤酒比基尼女孩都覆灭在那一天了。
他吸了一口，居然有“黑末日”前的味道。
“亲爱的卫，你之后不和我们一起吗回溯吗？依然要抢先回到那时的龙国，早那么多回到龙国已是机器的极限了，你没必要去做，完全可以让卡尔和李去代劳。”他顺当地躺到卫天宇身旁，阳光似乎一直在那，也从来那么美好。
如果没有那三十年前持续至今的暖季的话，就更好了。
卫天宇捏了捏鼻梁，自从老了后就很难动起念头了。
“我们的意识会被投射回去，现在的机器依然不稳定，需要实验样本。”他此举不完全是为了早点安排消除瘟疫的事情，还为了可以让别人相信时间机器是有效是。
他和另外几个科学家是此次回溯研究的发起者和主导者。
谢尔曼沉声道：“你之后发回来的信息折损了许多灵魂频率，我还以为你会认不出我了，老友。”
他接着在海滩上漫步，抓住了一只螃蟹。
卫天宇白了他一眼，似乎变得活跃了几分。
“你说，生命这么可爱是为什么呢？生命不仅仅在于活力，还在于文明形态的赋予。我们现在彼此心意相通的意识黏连，不就是你渴求已就的共产吗？你真的忍心抛弃八十年后的文明，抛弃我们？亲爱的卫，我们的卫!”谢尔曼的话似乎充满了恳求的意味，也说明了一个事实。
蓝色的光芒如同脉搏控制了这片海滩，卫天宇从椰树摇下一个椰子递给与螃蟹搏斗的谢尔曼。
“这是我的故乡，上千个梦，无论噩梦美梦都要回来的故乡。”幻觉逐渐变得支离破碎，难以维持。
卫天宇以诙谐地口气拍了一下垂头丧气的老友，变回了二十多岁的模样。
而他的老友依然是记忆中的颓唐老人模样。
“还有一件事，意识黏连只是手段不是目的，很多事就如同毒药一般，一旦饮下就回不去了。”
……
老而不死是为贼……
虽然只有四十岁出头的样子，但鲍宏倪知道，不好的零件就该从机器上卸下，无用的人就该被无情抛弃。
道德上和情感上的事情一旦混淆，立刻就成了悲剧的诱因。
他在没有得癌症时不停地鞭策身边的人努力，许多人也因此优异无比。
鲍宏倪自己往往也是一群优秀的人之中居于最中心的那个。
咬文嚼字的事在学术上总是很多，为了获得研究经费，力排众议的举动得罪了不少人。
他依然清高无比，认为事情因该。
后来，他病了。
虽然他事后明白了大家其实没有那么讨厌他。
当时他因化疗而浑浑噩噩思考能力大不如前后，他便认为自己已是德不配位之人。
一念起，百错生。
他重生后是完全不知道丧尸危机的，因为早早上吊死了。
不愿麻烦别人，这是他最后的尊严。
辱骂他可以，嘲笑他的那一张张脸却是比死还可怕的事情。
系统的面板不断浮动，周围的人逐渐变得奇怪了，他必须立刻寻得帮助。
“向小孩子求援，那还不如死了算了……我，很有用?”不知是不是处于那句赞美，他立刻躲过了一个丧尸的扑击。
有着三瓶强化药剂的身体已经心念合一，为了抵抗癌症他一直有在运动。
罗笑嘛？
真是人间笑仙啊，笑的让人暖融融的……绝对不会是嘲笑啊……
鲍宏倪迅速找到一个无人的公共厕所，把一大堆储物柜都推翻在地。
悲鸣和骂声在跑道上不断响起，有人发现了这里的反常肯请他弄柜子放他们进去避难。
手机上罗笑的定位越来越近，他完全不顾外面人的死活，窃喜着。
“门外有人，或许被感染，你们小心。”他看着门外之人的寿命飞速流逝，一生野兽般的怪叫响起，无数人的惨叫接着响起。
糙茧遍布的手捂住耳朵。
这次他什么也不想听，
他只为自己而活!
原谅他，他有些怕死了……
……
罗笑飞奔向这里，一路上的恐怖景象让他不由得担心起来。
现在二人身体受过强化，已是磕着碰着人都会直接撞出重度残疾的程度。
许多人都遭了殃，每次突发意外都让他意识到人的脆弱。
即便是拥有系统，在没有自主规避风险的功能下，很多人都是改怎么被抓就怎么被挠。
鲜血淋漓的男人，抱着婴儿打丧尸的母亲，刚成为丧尸目光茫然试图啃咬活物的男孩。
罗笑在奔跑中给自己加了临时增益，射击使用的枪械和弩箭都被绑到了萧瑜昕身上，而她本人则是使的一手空气墙推开了不少挡路的丧尸。
“要杀吗？”这是萧瑜昕从一开就发出的问话，那时的她分明很害怕，眼睛却盯啄着玉佩，不时又做贼似的看回他的眼睛。
不杀。
此话一出让她的心好受不少。
盘算却没那么简单，丧尸不除就会害了其他人未受到感染的人，直接用枪击中丧尸非要害，试图搏命一击的丧尸总能飞扑到过路人。
这时候“末世求生系统”的弊端就显现出来了，系统商店只有对应的商品。
在分析中，少量地使用自己的神经强化药剂的逆向版本注入丧尸身体，可以让它们的判断力逐渐下降。
但是，如果注入过多剂量，其他的药剂成分就会消灭人体的组织，使得他们撑不到解药来临的时候。
解毒的比例难以把握，只得由萧瑜昕一边浮空赶路一边把解毒剂和血浆混合在一起。
这便拖累了许多进度。
“一个。”罗笑抽出弩箭，剪头上有着药剂的推进器，一个白色的影子稳稳命中一个女孩身前，她很快抽搐地倒下，失去了对应药剂成分支撑的她依然癫狂地向他们爬过来。
细长的五指发灰的手臂，她指甲盖都因用力过猛撑断了几个。
他俩呼啸而过，完全没有被这个速度的丧尸抓到的可能。
“两个，三个……”他很快把握了规律，让一个街道口的丧尸都变成了缓慢爬动的乌龟。
接着，他把目光看向了位置公享的位置，大厦的人流量比街道更密集。
若鲍哥聪明，想来也会藏在少人的地方。
他俩踏进染血的楼房，不少丧尸砖头看向了他们，整齐划一的举动像是戏剧表演般无比的吊诡。
二人纷纷抽枪凝冰，在这里战斗没有保持慈悲的必要，务求安全至上!
……
“首长!她飞起来了!”之前的幻觉已经解除，那个士兵的确是被控住着打掉了那个爆炸男人的脑袋。
系统本质是生命能量，许多人都猜测可以转移到另一个生命体上。
可转移的方式国家方面尚且无人可知。
但卫天宇已经通过自己系统修复了这里的监控，猜到对面有着掠夺系统的手段。
他在情报上吃了亏。
看着那个女人盘旋上了千米高空，他心升不妙，一个迪斯科球般的物品从高空落到了那个士兵脚边。
下一刻，血花四溅。
“气压差的高速运动，这球很难拦住!”卫天宇只见过那个被姜雯雯用毒制服的人，得亏是个辍学的初中生，那么多系统能力加身怕是会非常的难办。
他见警卫队不要命地往外钻，似乎影像同步被干扰了，当他们发现这次打击需要掩体躲避时上百颗迪斯科球已经到达了他们头顶。
退退退!
有个士兵似乎有应急预案，那些炸弹如卡通动画般后退了十秒。
首长果然出手了。
那群警卫队的人只感觉肩头一拍就出现在了二十里外的安全屋里。
卫天宇疲于奔命的送完了最后一个警卫队的人，自己也精神消耗过度，在郊外白色的房间内累的瘫倒在地。
这是他们主动最后一个传送走的……
短短五秒中内，方圆十里内的一千三百人都被转移。
直到最后三秒后最后一个兵才被送到远处。
爆炸是白色的，滤清了一切颜色一切杂音，当红白黑三色混合的蘑菇云升起时，方圆五里内每一个物品都被夷为平地。
白榕市三十年历史的处刑场，消失了。
他紧急调用了一台无人机绑住一只手机升到空中。
很快，通过摄像头的，他看到一个面孔若红龇牙的披发魔女。
无数的狂风呼啸着，迪斯科球血红的掠过远处高楼上的眼睛。
灾难如同脉搏般随着城市的每一次呼吸扩散着，靠近龙湖广场的人飞速地逃离着爆破的中心，却总被飞溅的碎片所伤。
她看着跟随缓慢上升的无人机而来到卫天宇投影，不禁轻笑到：“你看看这景象！”
白色的牙齿四颗两排在渐渐变黑的夜晚中淡去，合拢的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她双手捧心如同表演般把手伸开，狂笑地乱叫到：“何不让放任那些丑陋的人早点死去，我们是完全之人，你知道的！完全之人！”
卫天宇听到这话有了些猜测，老友没有嗜杀的爱好，他应该只是利用这些招募来的小家伙充当替死鬼。
无用吗？
有力量和智慧才是社会系统的有机的一分子吗？
他回忆起来了八十年后，所以幸存的人都必须求有用，所以每个人都被迫成为空前绝后的超级科学家。
意识的海洋中，那五个人，他也在其中之一，黏连的思维是有惯性的，因此容不得一丝负面和虚伪，像是五个太阳般永远完美。
太伟大了，太伟大了。
他一直在想，人总是藏身在更强大的思想之中，一旦失去了意识的依靠会怎么样呢？
谢尔曼应该制造出来了那个装置，他的意识应该连接了那两个成员。
不然，没法解释为什么他们像是如此心意相通的模样。
“你不过是小偷罢了!死人的系统用着嗨了，一个力量的瘾君子。”他的声音直接出现在那个女人的耳边，这并没有多让她意外你。
“呵呵，为组织献身嘛，一向如此，你没看到吗？呵呵呵呵，你确实没看到，因为那时你还沉浸在我们老大编织的幻境里洋相百出呢!”她也不怕被诈情报。
“雨燕”可是最不惧怕风暴的存在，她坚信自己会活下去见到变革之日到来。
老大理念是伟大的崇高的没有一丝瑕疵，不愿理解的老顽固自然是讨厌极了的，如果有一天老大也变的无趣……
那就杀掉好了，当然，她知道老大是不会让她失望的。
现在让眼前之人烦心就是她最乐意见到的事情!
卫天宇点开组织的通讯，那个使用幻境的成员不止何时被策反了。
她感受着生命流逝带来的系统能量，无数全新的功能让她眼前一亮。
哈哈哈，更加完美，不，这是太过完美了！
此时其他地方的组织成员也从“盖亚”系统中穿来了喜悦的情绪。
她美美的点着系统面板，失去了电子器械的卫天宇怎么可能在千米高空对她发动袭击？
老大的意识提前交代过他的能力，毕竟，他知道的很多。
突然，久陷沉默的卫天宇凭空发动了能力。
无数的蓝光出现在她身上，对抗的眼睛中坚毅无比，爆炸声在她身上穿来，次声波的伤害被她的另一个系统的“风抵消”抹平。
她竭力地挣扎着，却发现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有着恐怖无比的力量正改变着系统的运行逻辑，这是有更了解系统的人出手了？
可是，眼前这人的系统怎么会？难道信息有误？
“我们龙国一向是注重培养人才的国家，系统的等阶会产生压制，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他受了不少国家的恩惠，仅仅十天内，聚全国之力打造了他这个等阶最高的人。
所以特派员的一个紧锁的档案栏机密解封……
卫天宇，男，23岁，系统名称“星空领航系统”，系统等阶段：8阶。
他的耳边，谢尔曼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对人员的调度真是让人惊喜，我的系统只有五阶，难怪难以解读你的系统能力。”
“人民的力量是无穷的，那些时光对你而言究竟是什么？”
“时代，一个难以磨灭的烙印，我只想让这一切快些结束，迎接属于我们的时代。”
“你不过是时代的窃贼罢了，它不属于我，也不属于任何一个人，他属于全体人类，有荣与焉。”
“我只是太想念你了，前菜已经上完了，为表歉意，我告诉你吧，我为何要做到如此地步的原因，这关乎一个秘密，来自那个财团……”
一听到那个财团，他立刻升起了好奇心。
“他们依然要摧毁人类，比上一次还要着急，我对杀戮并不感兴趣，我建立的这个组织成员也是。杀他们，是为了救他们。”
“卫天宇，那个财团的资料是无误的，我们亲自确认了这点，灾祸是会轮回的！”
罗笑拨开一个个保险柜和储物柜，鲍宏倪完好无损地出现在眼前。
这次丧尸危机来的突然，究竟是为什么呢？
他和萧瑜昕对视了一眼。
“解毒剂？是解毒剂？”在罗笑的提醒下她立刻把姜老师的话报了上去。
萧瑜昕之前马不停蹄地又处于极端恐惧，她几乎要忘记了上报这事。
很快，这个事情有了个起因。
这个消息却无人关心。
城市万分之一的地方已经产生了丧尸，瘟疫也正在扩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