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位老者的言语，如同突如其来的风暴，让我内心泛起了层层涟漪。我的名字，何时变得如此响亮，以至于连这幽暗的阴集都回响着我的名讳？我低头凝视着手中的供香，第一缕青烟已近尾声，我自然而然地续上了第二根，借此平复心绪。
“卖家，你我之间，莫非有旧？”我试探性地问道，目光中满是不解与疑惑。
老者微微一笑，摘下头顶那顶略显陈旧的草帽，露出了一张历经沧桑的脸庞。然而，那张脸，并非我心中所勾勒的熟悉轮廓，我不禁微微蹙眉。
“小友，我自然识得你。”老者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能穿透岁月的尘埃，“老朽付老四，在这阴集之上，以阴酒为生，已有数百年之久。人来人往，见多识广，上一个光顾我这小摊的，乃是姜南海，这个名字，你可曾耳闻？”
我闻言，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身旁的小白，它似乎也感受到了气氛的微妙变化，眼神中闪过一丝好奇。我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隐瞒：“姜南海，正是我师父。此番前来，正是受他所托，寻找阴酒，以调和池中之水。”
我故意略去了师父已逝的消息，心中对这位付老四的身份充满了戒备。即便他真与师父有旧，又怎会知晓我这等无名小卒？
“哈哈，你这小子，倒是谨慎。”付老四爽朗一笑，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我付老四虽非什么大人物，但在这阴集之中，也算得上是个老江湖了。姜南海曾言，若有人前来求酒，必是你无疑。他让我转告你两句话。”
听到这里，我心中的防线不禁松动了几分。师父的遗言，对我来说意义非凡。“师父他……在阴间可好？”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姜南海啊，他也是个苦命人。”付老四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同情，“无儿无女，孤苦伶仃，在阴间又无甚营生，最终只能匆匆投胎去了。他临走前说，阴间无好酒，无趣得很，要赶紧轮回，下辈子再好好喝酒。”
听到师父的这番话，我不禁哑然失笑，心中的戒备也随之消散。付老四的口吻，与师父如出一辙，那份熟悉感，让我倍感亲切。
“姜南海与我，交情匪浅。”付老四继续说道，“他生前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这条路。他说，收池人，不仅仅是一个名号，更是一份责任。他虽然毁了收池人的名誉，但他知道，你能让收池人重新站起来。”
说到这里，付老四似乎有些激动，他抱起那坛刚开封的阴酒，猛灌了几口，结果被呛得连连咳嗽。“这酒，还是比不上人间的佳酿啊。”他擦了擦嘴角的酒渍，继续说道，“姜南海还说了，让你别插手圣马真的事。”
“圣马真？”我心中一动，这个名字听起来颇为神秘。我转头看向小白，它似乎也对这个话题产生了兴趣。“四爷，老姜头多次告诫我远离圣马真，可我对它一无所知。您能否为我们解惑？”
“圣马真啊……”付老四沉吟片刻，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那是一个庞大的组织，由众多信徒组成。在我那个时代，它还未成形。但我听过一些关于它的传说，颇为离奇。”
我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供香，还有大半未燃尽，便耐心地等待着付老四的下文。
“据说，圣马真的创始人名为圣安，他本是东北出马弟子中的佼佼者，天资卓绝，被誉为马家未来的希望之星。然而，他并未选择安心修道，反而沉迷于禁术的研究。他的妹妹早年因病去世，这成了他心中永远的痛。后来，他做了一场梦，梦中妹妹告诉他，禁术可以唤醒真祖，而真祖拥有起死回生的力量。”
说到这里，付老四的声音变得低沉而严肃，“圣安被这个梦深深吸引，他开始不顾一切地修炼禁术。最终，他成功救活了妹妹，但也因此触犯了马家的大忌，被逐出师门。走投无路之下，他创立了圣马真这个组织。”
“圣马真在鼎盛时期，势力庞大，甚至与朝廷有所勾结。他们企图将圣马真教义立为国教，但最终未能如愿。随着时间的推移，圣马真逐渐走向衰落。然而，最近又有消息传出，圣马真似乎有卷土重来的迹象。”
我听得入神，心中对圣马真这个组织充满了好奇与戒备。我转头看向小白，发现它也正聚精会神地听着付老四的讲述。
“圣马真的成员，通常两人一组行动。”付老四继续说道，“他们行事诡秘，手段狠辣，让人防不胜防。所以，姜南海才会告诫你，不要轻易涉足其中。”
我点了点头，心中对师父的遗言有了更深的理解。同时，我也对圣马真这个组织充满了警惕与好奇。我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而我将面对的挑战，也远不止这些。但我相信，只要我坚定信念，勇往直前，就一定能够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在昏暗的灯光下，两个身影相对而坐，交谈间透露着古老而神秘的秘密。其中一个，便是传说中的圣马真信徒，而另一个，则是其背后的故事探寻者。我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疑惑，仿佛一片迷雾中的旅人，渴望找到那指引方向的灯塔。于是，我轻声问道：“四爷，您提及圣安创立圣马真，且圣马真成员常两人同行，其中一人便是真祖，这究竟是何意？难道他们信奉的神灵，竟需四处游走，而非静谧于庙宇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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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空气似乎都为之凝固。我环视四周，脑海中浮现出世间三大教派的辉煌与庄严，尤其是道教那高高在上的神灵，何曾见过他们亲自下凡，操劳尘世？若真如此，岂不是早已疲惫不堪？
付老四微微一笑，那笑容中藏着几分深意，他轻抚下巴，缓缓说道：“这便是圣马真独有的魅力，也是他们能在短时间内崛起的奥秘所在。圣马真信徒虽敬奉真祖，但真祖之伟大，非我等凡人所能想象。他拥有分身之术，能将一缕神识注入普通人体内，这便是所谓的‘真祖降世’。因此，在圣马真的世界里，每个信徒身边都仿佛有真祖相伴，他们成双成对，共同行走于世。”
我被这番话深深吸引，连一旁的小白也忍不住开口询问：“那么，这些被真祖选中的普通人，他们的意识又将何去何从？”
付老四轻轻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惋惜：“这便是圣马真备受争议之处。真祖降世，意味着那个人的意识将被彻底吞噬，他们虽仍活于世，却已不再是原来的自己。从某种意义上说，圣马真的每一个成员，都是真祖的牺牲品。”
此言一出，我和小白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震撼。我们仿佛看到了无数无辜的灵魂，在圣马真的光环下黯然消逝。这不仅仅是信仰的代价，更是生命的悲剧。
“四爷，如此说来，圣马真的存在，岂不是意味着无尽的杀戮与牺牲？”我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
付老四长叹一声，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与沧桑：“这世间之事，本就复杂多变。有光便有影，有善便有恶。圣马真曾一度辉煌，但如今却已物是人非。领导者圣安被誉为真徒，象征着对真祖最纯粹的信仰。此外，还有四位护法，分别代表着天、地、阴、阳四大元素，他们统领着无数信徒，共同维护着圣马真的秩序。而我刚才提到的帝君，便是那四位护法之一。那时的圣安，更是被尊为国师，地位尊崇无比。”
我闻言心中一动，连忙追问：“那么现在呢？如今的圣马真又是何等景象？”
付老四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世事如棋局局新，我这老骨头早已远离尘世多年，对外界之事知之甚少。我所能告诉你的，都是过往云烟。至于现在的圣马真，恐怕只有他们自己才最清楚。”
他边说边从身旁拿起一个小酒坛递给我：“这是一斤阴酒，算是我送给看在你和姜南海多年交情的份上我就赊你六百亿阴币但记得明年要还上哦。”
我接过酒坛心中五味杂陈。作为一个入殓师我奋斗多年却连房子的首付都凑不齐而现在却莫名其妙地欠下了六百亿阴币这简直比梦境还要荒诞。但转念一想这些宝贵的信息却是我在现实世界中无法触及的它们让我对圣马真有了更深刻的认识也让我对未来的路有了更多的思考。
“四爷谢谢您。”我真诚地感谢道“我们会小心的也会尽快还清这笔债。”
“行了行了快走吧晚了阴集就散了。”付老四催促道。
我和小白相视一笑起身告别。虽然这次交谈让我们对圣马真有了更多的了解但也让我们更加意识到这个世界的复杂与危险。我们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但只要我们携手并肩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们前进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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