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
韩言仔细算了一下人数。
按照龙华说的，梁思微、他爸妈、哥哥，再加想要替代他的那个纸人，一共有五个纸人。
现如今一个梁思微已死，龙右被关。
算上他们在上山路上遇到的两个纸人，一共是四个。
那还少了一个。
而且在半山袭击他们的那两个纸人，面容和普通纸人无异。
他们也不确定那两个是顶替龙徐和夏若红的，还是隐藏在暗处没露过面的纸人。
刘夏仁沉默了一会儿，说：“去问问龙右不就知道了。”
他正准备去审讯龙右。
韩言和谢天羽跟着他一起过去。
只不过当他们推开审讯室的门时，里面已经没有龙右的身影了。
“人呢？”刘夏仁大声问旁边的警察。
警察一脸懵：“刚才还在呢。”
而且他一直盯着门，这门自从关上后就一直没打开过，人怎么可能不见了？
韩言扫了一眼这个审讯室，发现上面的通风管道有被拆开过的痕迹。
怀疑龙右可能是从通风管道逃跑了。
刘夏仁当即觉得不可能。
“通风管道只有二十几公分，龙右一个成年人怎么可能从那里钻出去。”
他说完，安排外面的人去调监控。
等外面那个警察离开后。
韩言提醒刘夏仁：“刘叔，你别忘了，我们抓住的那个龙右是纸人顶替的。”
不能用正常人的标准来衡量他。
他说完，直接站到了审讯室的桌子上。
手伸到通风管道口，把上面的挡风板取了下来。
“诶哟。”他惊呼一声。
刘夏仁和谢天羽赶忙走到他旁边。
谢天羽紧张的问他：“怎么了？”
他笑了笑，从桌子上跳下去，示意两人看通风管道。
两人一仰头，就看到里面好像塞着个什么东西。
谢天羽扭头看向他，皱眉问：“龙右？”
韩言笑着点头。
然后他又踩上桌，伸手把卡在通风管道里的人拽了出来。
不过他手上那东西其实已经不能算是一个人了。
纸人为了能把自己塞进通风管道，已经把自己折叠成了一团。
现在韩言被韩言拿在手上的，就是一个拧巴的成一个圆球的彩纸和篾条。
不过它的脑袋还是好的。
从拧巴的纸团中间探出头来看了韩言他们一眼。
样貌还是龙右的模样。
它看到审讯室的门打开了，干脆也不装了。
直接在韩言手上来了一个大变身。
手脚伸展开来，变回原来的大小。
这个过程用了不到两秒的时间。
他恢复人形后，用手上锋利的篾条朝韩言的手背划过去。
不过韩言铜肤铁骨，根本不怕它这个。
手上用力，“咔嚓”一声把它左肩给捏的凹陷下去了。
它也是个心狠的。
右手一挥，斜着把左肩、连带着左臂一起削掉。
然后趁几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飞快的朝门口冲出去。
韩言扔掉手里的胳膊，几步就追上了纸人。
他抓住纸人的脖子，转身把它往后甩。
然后看准时机，把手从纸人左肩的空洞里伸进去，直接握住了里面的心脏。
纸人被吓的一动不敢动。
这颗心脏没有温度，但韩言能感觉到它的跳动。
“噗通、噗通”
他的手指也随着心脏跳动在微微颤动。
他没想到，一个篾条和纸糊起来的，里面真有这么神奇的东西。
他笑着问表情惊恐的纸人：“你说我要是用力捏，你会不会直接死掉？”
纸人缓缓扭头看向他，扯出一个十分僵硬的表情。
“会。”它说。
它恳求韩言放他一命：“放过我，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韩言笑着点了点头，但却并不信它。
手松开那颗心脏，用力把它推进了审讯室。
它没站稳，踉跄了两下摔倒在地上。
还不等他从地上站起来，韩言已经先一步走进审讯室，并且关上了房门。
“说说吧，是谁指使你们杀人的。”
韩言沉着脸问：“你们顶替龙家的人，又有什么目的？”
“梁思微。”纸人丝毫没有犹豫就供出了指使它人的名字。
它抬头与韩言四目相对，眼神中满是坚定：“是梁思微把我们带过来的，杀人顶替也是她的意思。”
韩言“呵”的冷笑出声，“梁思微已经死了，当然是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它一脸严肃。
说它们是一个星期前才被创造出来的。
梁思微绑架了一男一女两个五六十岁的人。
她先是把那两个人锁在房间里，让它们学习那两人的姿态动作。
然后用俩人的鲜血喂养它们。
等到它们身上的心脏能跳动后，梁思微就把那俩老人带走了。
至于带到哪里去了，它说它也不知道。
它还告诉韩言他们，说纸人身体里的心一开始并不会跳动。
毕竟是纸扎出来的，不可能无缘无故会动。
需要以鲜血喂养，帮纸人开智才行。
韩言又问它：“是谁把你们创造出来的？”
纸人先是摇了摇头，然后用疑惑的语气反问他：“梁思微？”
“你不知道？”谢天羽沉着脸问。
“不知道。”
纸人摇头，说它第一眼见到的就是梁思微：“没准就是她把我们造出来的。”
韩言又想到龙右和夏若红的死状。
他问纸人：“你跟在梁思微身边的时候，有没有看到穿着一身黑的人和她见面？”
纸人还是摇头：“不曾见过。”
他又问：“想要顶替龙华的那个纸人去哪里了？”
听到这个，纸人的表情忽然变了。
从惶恐慢慢变得嘴角上扬。
还在不停的“嘿嘿”笑。
它诡异的目光在几人身上扫了一圈：“别着急，它会来找你们的。”
“快了，就快了……嘿嘿……嘿……”
忽然，韩言兜里的手机响了。
拿出来一看是他爸打过来的。
他看了一眼一直站在墙角盯着他们嘿嘿笑的纸人，转身去外面接电话。
“喂，爸，我们还在外面吃宵夜，晚点再回去。”
“吃宵夜？”
他明显听到电话里面的韩桥生咽了一下口水。
“饿了？”
他笑着问：“你问一下姐姐他们想吃什么，我一会儿回去的时候给你们带。”
“好，吃……”
韩桥生的话突然停住，意识到自己被韩言带偏了，立即改口说：“不吃。”
语气焦急的问他：“你们吃的什么宵夜啊？怎么大半夜还有人来敲咱们家的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