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会之后,闲聊了一阵子,见餐厅中已无人,安娜打开房门,打算回房间睡个回笼觉。
理查德·坎贝尔在门口外站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随后他看向安娜,开口打着招呼问道:“小十三妹,你这是要回去了?”
安娜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肯定,而后说道:“二哥,你也早点睡,晚安。”
随后安娜便向着他的房间走去,临走之前,安娜留意到似乎有一个陌生男子迎了上去,与坎贝尔交谈,不过她并未太过在意。
因为她的兄弟们关系其实并不太好,他们常常为了继承权而明争暗斗,安娜对此早已看在眼里,所以也习以为常了。
只要没闹出人吃人那样的状况,詹姆斯这位老父亲一般都会任由他们继续。
回到房间,安娜躺在床上,整个人像失去了生机一般垮了下来,像一条八爪鱼一样,趴在床上。稍微过了一会后,她突然向郁飞宇问道:(你觉得出生于贵族家庭,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郁飞宇也没想着安慰,只是未置可否地回答道:(这得看如何评判了,毕竟有所得必有所失。)
在贵族家族中,女子们往往会被当作一种交易的工具。为了巩固家族的地位,他们将女子视作筹码,与其他家族达成联姻,以此寻求合作。
安娜其实早就清楚这些,作为理查德家族中唯一一名正室所出的女子,她很早之前就预料到了自己的结局,所以这时候的安慰更像是一种毒药,就比如人家明知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结局,你还雪上加霜的来了一句:
“哎,没事父母,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难道这不是找抽吗?郁飞宇也明白,所以并没往那方向说。
紧接着安娜转移话题,不想再聊此事,随后说道:(明天还得去上学,我感觉自己的人生陷入了一片黑暗啊。)
然而郁飞宇只是笑着说:(那你睡呗。)
安娜感觉身体黏糊糊的,在那里思考了许久,像是下定决心一般说道:(不行,我要洗澡,要不然身体黏糊糊的睡不着。)
然而理查德·安娜的脸颊突然一红,郁飞宇紧接着说道:“你真要洗啊?”
安娜咂了咂嘴,反驳道:(要不然怎么办?我以后一直都这样?以后都不碰水了?)她有些尴尬,脸蛋红得像个苹果。
她褪去衣服。郁飞宇见他不是开玩笑的,也忙的放弃了身体的掌控权,闭上了眼睛可口这说道:(你还真是不把我当外人啊。)
然而安娜并没有回答,因为此时的她也有些尴尬,所以他决定速战速决。
过了一会儿,她才缓缓走出浴室,换上了一件睡袍,躺在了床上,沉默着。
在那期间,郁飞宇心中一直不停念叨着,内心无比苦闷,暗自思忖道:(我到底是看还是不看?看的话,万一被安娜发现,以后我的日子肯定不好过,她肯定会以此事在往后的生活中不停地唠叨我;
可不看的话,又实在好奇,感觉像是损失了一个亿啊。)心里就像有只小猫在不停地抓挠。
当安娜从浴室里面出来后,郁飞宇才渐渐感觉到,他似乎躺在一个柔软的床上,紧绷的神经这才缓缓地放松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对着安娜说道:(我其实……)
可惜这句话每当他刚要出口时,就被安娜高分贝的尖叫声无情地打断了:(乌,你变态呀!你看就看了嘛,我都不在意,你还说出来。)这个时候的她就像是一个处于高温即将爆炸的煤气罐,郁飞宇甚至觉得自己下一句只要一开口,她立马就要爆炸。
我擦嘞,不是啊,你这叫做不在意?后郁飞宇也顾不上考虑其他了暗道:清白比较重要,算了,不管了,拼了这些话必须要说。
(我真没有……)
(没有看全,还是怎么样吗?,你再说你再说,我把你嘴给撕了!)安娜再次愤怒地打断道。
此时郁飞宇感觉自己简直是百口莫辩,心里既委屈又无奈,暗自思衬道:丝……这时候好像不管自己,我解不解释,怎么解释事情的发展该如何进行,已经不是我能够三言两语能够说明白的了……
后想明白了这些他也不再言语了,只是咬了咬牙,在心中暗骂着了一句脏话,后决定扛下这一口黑锅。
算了先还是暂时,不要惹安娜了吧,这个时候的她似乎有点混乱啊……说要把他自己的嘴给撕烂了啊。
沉默过了一阵,郁飞宇想清楚后,反而觉得,没太必要,因为好像赌赢了之后,又不能怎么样,赌输了之后,不仅有了一个变态的称号,还多了一个无赖的称号。
呵呵呵,郁飞宇尬笑了两声,突然想到了一首歌,一首前世的歌,歌曲中唱的是:“男人好难,做人好难……”思绪分散呈之间。
(别吵我!我要睡觉了。)
我也没说话啊,郁飞宇在心中的吐槽道,然而嘴上不是这样说的道:
“嗯,行吧。”
他没再提刚刚的所事只是无奈。时间缓缓的流逝,见安娜似乎是真的睡着了,后有些感慨的道:
(既然已然穿越至此,也没什么好说了。他努力克制自己不再去回想前世的那些纷纷扰扰,既然命运的车轮已经将自己带到了这里,那留在医院中的身体,恐怕早已在去往殡仪馆的车上了吧,又或者,现在身体都已经被烧成了灰烬。)
只是他还是个人,内心会不由自主地又浮现出了他那个码与父亲的面容,满怀伤感地喃喃自语道:(或许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孝敬你们了,如果真有下辈子,我一定会好好陪伴在你们身边,尽心尽力地孝敬你们了。)
随后他紧接着打断了自己的想法,不再让这些情感影响左右。继续想着今后要发生的事情。
一直存活于安娜也不是个办法啊,若可以拥有一具躯体,那然是锦上添花。毕竟在这个存有魔法的世界中,只要稍作思考,这个世界使人拥有一副全新躯体的可能性想,必也是颇高的。
(没事,会过去的。)安娜突然嘟囔了一句,仿佛在说梦话,一时间郁飞宇也难以分辨,随后问道:(你没睡吗?)
然而安娜却没有回应。
他感受了一下安娜的呼吸频率,只觉得正常,后在这一次自己问道“难道,是我听错了”
……
时间缓缓地流逝了四天,这几日风平浪静,毫无波澜,安娜依旧遵循着原有的生活轨迹,每日往返于学校和家中,不断充实着自己的知识储备。
在这几天的相处过程中,安娜逐渐地习惯了郁飞宇的存在,心理上不再像最初那般抵触。
然而,偶尔郁飞宇还是会给他们的生活带来不少麻烦,这无非是因为男女有别,生活上有许多的都无法理解。
牛奶与三明治的味道混入郁飞宇嘴中。
清晨,他刚刚醒来,就发现安娜已经在吃早餐了,她手中还拿着一个当地的罗塞密瓦市前两天的实时日报。
他稍一动作,右胳膊一抬,桌面放置的半瓶牛奶被打翻在桌面上,随后牛奶把手腕的袖口弄湿了。
她今天身着一件莫斯坎厅校服,学校的校服以黑白色为主调,而在衣服外面还披着一件黑色风衣。
(啧,你就不能注意点啊!)安娜带着怒气下意识地说道。
郁飞宇看到这一情形,下意识地有些发懵,不知该说些什么,断断续续半天也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过了一会儿后,她也意识到了自己似乎做错事了,要不然先道个歉?算了,男子汉大屁股,先不管怎样,道个歉再说吧。
(对不起)
安娜见他这般模样,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哎!下次注意点啊!)
郁飞宇见安娜的态度由差变好,总算松了一口气。
看来这几日的相处,已在安娜心中留下了不错的印象,如今就算自己对她做了些蠢事,她也能够包容。想到这儿,他不禁补充道:我真是个小机灵鬼,这种感觉还真是暗自爽利呢。
想到此处,郁飞宇又沉默下来,愣了几秒后,他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嘶,我怎么会觉得这种感觉很爽?我难道是个变态?
他透过安娜的目光看见了,今日的时日报,的道:“看来今天时日报,也还是那样,讲的都是一些无聊的事,整体的内容,更多是聊着罗塞密瓦市,今后的发展,与一些谁谁谁又在某些地方做出了突破和卓越的贡献”看了一小会后,郁飞宇突然将目光,移向了下面,看到了一条暴乱的信息。
今日,在罗塞密瓦市,毫无预兆地出现了令人忧心的暴乱情况。
现场一片混乱,人群四处奔逃,呼喊声、尖叫声此起彼伏。
目前,关于暴乱发生的原因、参与人数以及造成的具体损失等详细情况都还尚未可知。为了保障自身的生命和财产安全,请广大市民在最近这段时间务必提高警惕,尽量减少外出,避免前往人员密集的场所。
如果必须外出,一定要结伴而行,随时关注周围的动态,做好应对突发状况的准备。
嗯?郁飞宇这时候满心疑惑,不禁说道:报纸上明明呈现的都是一片欣欣向荣的状态,怎么这时候还会出现暴乱呢?
……
今天,乃是莫斯坎厅学院的上学之日,安娜乘上马车,从理查德庄园出发,沿着既定路线朝着罗塞密瓦市行进。
此时正值七八月份,罗塞密瓦市的天气颇为凉爽,安娜透过马车的车窗,留意着路上的行人。人群中,有手持礼杖、头戴礼帽的绅士,亦有一些乞丐当街乞讨。
“给一点吧,绅士。”他将手中的碗在那位男士面前举了举。
那位绅士见其可怜,便将一枚一便士投入那男子的碗中。
“谢谢!”那位乞丐见此,赶忙伏地磕头致谢。
(你说他四肢健全,为何不去寻一份体面的工作好好活着,却在此处祈求施舍呢?)安娜满脸好奇地问道。
郁飞宇思索片刻,而后耐心地解答道:(大环境不景气吧,毕竟当下的工作着实不好找。)
他在心中暗自估量,安娜这个人,似乎被他的父亲詹姆斯保护得太过周全,她或许知晓一些贵族之间的迂回曲折、利益纠葛与纷争。
然而,她毕竟身为贵族,亦是人,只要是人,便会存在自己不了解的一面。
试想,一位富豪去体验穷人的苦难,当你每日还在为生计奔波之时,他人却能在网上一掷千金,只为观赏女主播跳上一段舞蹈。
郁飞宇只能言:安娜被保护得太好了,未曾与真正的底层人员有所接触过。
这是他通过安娜的记忆,再加上这几天的观察,才得出的结论,但是其实也并不准确,记忆的话其实只能看到画面,于那时候他说了什么,对于他怎么思考的,还有怎么想的,都是有所欠缺。
……看来还得再观察观察。
……
抵达莫斯坎厅学院后,安娜将七枚七便士交予车上的马车夫,随后悠然地走在校园的小径上。此刻已是上课时间,学院的道路上行人稀少。
今日乃周一,大学生的课程安排通常没有那般紧凑,不像高中那样上完一节课,休息片刻后紧接着再上一堂课。而是按照时间排课,例如今日安排了课程,那就得去上,若未安排相应课程,只要不触犯红尼斯王国的法律,任你如何安排或玩乐,皆可。
“安娜?”忽然,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安娜略带疑惑地转过头,望向已然跑过来且满头大汗的“朱丽叶·查尔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