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用手机地图搜了一下,又找了一家附近的饭店,商量好后就打了一辆车过去。这家饭店名字很风雅,叫做“忆江南”。薛语竹还没从刚才的意外中平复心情,走到门口的时候忍不住慢了一下脚步。
这个饭店的人不多,陈砚青本想在大堂找张桌子,薛语竹却不同意,最后两人还是要了一个小包间。两人研究了一会儿菜单,点了几个菜。陈砚青很少在饭店吃饭,对菜也不了解,基本上都是薛语竹点的。薛语竹又神神秘秘地凑到陈砚青耳朵边说:“我今天要喝点酒,我已经到了合法喝酒的年龄了。”
陈砚青也没在意,今天薛语竹过生日,她高兴就好,只要不多喝就行了,最后薛语竹点了一瓶红酒。陈砚青只在一次同学聚会中喝过一杯啤酒,红酒更是没喝过,不过他今天都随着薛语竹的意思。
一会儿时间酒和菜都上齐,陈砚青帮薛语竹倒上红酒,给自己也倒了半杯,然后举起杯子和薛语竹碰了一下,说了句:“生日快乐,祝你年年有今日,永远十八岁!”
薛语竹微微一笑,一边说谢谢一边抿了一口酒。她心情很激动,自己十八岁的生日和喜欢的人一起过,还得到了对方精心送上的礼物,没有比这更让人高兴的了。虽然中途遇到一些小插曲,不过无伤大雅。
薛语竹其实今天就是想和陈砚青一起过自己十八岁生日,倒是没想过在这个日子表白。陈砚青看她神态自然,也放下心来,两个人边吃边聊,倒也十分愉快。只是薛语竹酒喝的有点多,一杯喝完就给自己倒上,等陈砚青发觉她舌头有点打结想要制止的时候,酒瓶的酒已经不多了。
陈砚青看到薛语竹还要倒酒,就劝她说:“你没喝过酒,今天就喝这么多吧,别一会儿醉了。”薛语竹却把头一歪,倔强地说:“不行,今天是我生日,我说了算,我必须多喝点。”
又喝了两杯后,薛语竹面色发红,说话开始含糊不清。陈砚青见状赶紧把酒瓶拿到一边,不让她再喝了,又倒了些茶给她醒酒。
薛语竹喝着水,含糊不清地说着:“陈砚青你是不是觉得我每天都过得很充实?其实我一点也不快乐你知道吗?是!我爸对我很好,但是他只顾挣钱,回家的时间都很少,我妈呢又天天逼着我学习,上燕北……上完还要上沃顿,我一点自己的时间都没有,幸亏还有你——和姚夏,你们两个朋友,要不然我都觉得我要抑郁了……”
薛语竹感觉头昏昏沉沉的,心里却有点着急,她努力让自己变得清醒一点,她可不想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丢脸,但是却无法控制自己,她感觉意识越来越模糊,最后终于控制不住自己,趴在桌上睡着了。
陈砚青倒是没事,他推了推薛语竹,叫着她的名字,薛语竹只是含混地答应了一两声就不理他了。
“薛语竹,起来,回家了!”陈砚青只好把嘴靠近薛语竹的耳朵,大声喊她。
“别管我,让我一个人呆会儿!”薛语竹已经醉了,分不清身边的人是谁。她趴在桌上不知道嘟囔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又冒出一句:“陈砚青,我喜欢你!你知道吗?”
陈砚青吓了一跳,他仔细看看薛语竹,薛语竹应该没醒,只是在说梦话。薛语竹断断续续地说道:“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开始喜欢你了……我从小就喜欢你,但是我不想你当我的大哥哥……我要做你的女朋友……”
陈砚青有点尴尬又有点感动,他在心里确实一直把薛语竹当成自己的妹妹一样看待。三个人从小玩到大,感情十分深厚。虽然薛语竹上了高中当上班长后,性格变了许多,变得很独立,也非常要强,但这些都是好事。
就算薛语竹有时候拿出班长的身份来管陈砚青,还有点婆婆妈妈的,让陈砚青很头疼,但这些都是些小毛病,他对薛语竹的看法一点也没变。但即使没有喻青洛出现,陈砚青也没有想过和薛语竹走到一起,他会永远把薛语竹当成妹妹一样,尽力地去爱护她、保护她。
希望姚夏和薛语竹能有缘分吧!要是两人将来能成一对那就完美了。但陈砚青也知道感情的事勉强不来,薛语竹对姚夏也就像自己对薛语竹一样,她也只是把姚夏当成一个哥哥,一个好朋友。唉!顺其自然吧,陈砚青叹了口气。
看着薛语竹不再说话,趴在桌上睡着,陈砚青发了愁,怎么把她弄回家呢?总不能背着她出门吧?给薛语竹父母打电话?陈砚青立即否决了这个想法;找姚夏帮忙?也不合适呀。
陈砚青想了想,他看看空无一人的包厢,把神识放了出去。薛语竹正在迷迷糊糊之中,忽然意识中感受到陈砚青的意念,陈砚青好像在她大脑里说话似的,又好像两个人有心灵感应。自己这是在做梦吗?
不对,这不是做梦,陈砚青在对她说:“薛语竹,你相信我吗?你把自己的意识放松,我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薛语竹“唔”了一声,放开了内心本能的防备,下一刻,她就被陈砚青送到小灰石里,躺在石屋子里那张床上。
陈砚青松了口气,正好这时服务员推门进来加水。好险!他平静地对服务员说道“你好,我们吃完了,请给我们结账吧。”
服务员看到屋里少了一个人,也没有在意,以为是去洗手间了。陈砚青结账后一个人走出了饭店。
陈砚青用神识扫了一眼石屋里的薛语竹,她还在呼呼大睡,幸亏那天姚夏弄了张床进来,要不然薛语竹只能睡在硬邦邦的石床上了。他看看表,时间还不算晚,先回家一趟想办法把薛语竹酒弄醒了,然后再把她送回家。
为了节约时间陈砚青直接打车回了小区。在车上他用手机搜了些快速解酒的方法,大部分都是吃水果之类,也不知道有用没有。他本来想按文章上说的买些柚子和梨试试,但是他又想到,既然水果可以解酒,那药材是不是也能?
想到这里他的神识扫进了小灰石里的《天下灵物》的玉简上,他先扫了一下自己买到的那十四种药材里,看看有没有包含解酒功效的,结果十分幸运,其中有一味“石苦薇”的功效之一就是可以解酒。陈砚青大喜,这下就省得去买水果了。
陈砚青让师傅把车开到了小区的北门,这个门离薛语竹和姚夏的楼比较远。一进小区陈砚青就闻到了满院子都是栀子花的香味,有些在楼下的邻居还在那讨论哪来的这么浓郁的花香。
陈砚青心里也是暗暗吃惊,没想到这花香都飘散到整个小区了,他越发急着赶回家里。一路上他还是有些心虚,生怕路上碰见薛语竹的父母或者姚夏,好在一切顺利,他终于回到自己家里。
用力推开房门,陈砚青就被惊呆了,整个房间里全都是栀子花的花枝和花朵,一直生长到门口,房间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那香气简直浓郁得让人昏过去。这是栀子花成精了吗?陈砚青用力把花枝往里推了推,腾出一点空间,才挤进房间关上了门。
看着眼前这栀子花的灾难,陈砚青灵机一动,用神识把这些花全部都送到了小灰石里面,房间里顿时一扫而空。陈砚青这才松了口气,幸亏有小灰石,要不然这么多花枝就是都剪碎了扔掉也得半天,那样的话早就上新闻头条了,标题肯定是《居民家中绿植作怪,栀子花长满全部房间》。
处理好栀子花的事,陈砚青这才进入小灰石,从那些装药材的袋子里取了一些石苦薇,然后他又来到厨房,把那些石苦薇放在蒜臼里捣碎,加了些水和成深绿色的液体。陈砚青凑到鼻子上嗅了嗅,又尝了一口,倒是没有什么怪味,就是有些苦。苦就苦吧,让你吃些苦头,看你下次还喝那么多酒不。陈砚青有点幸灾乐祸地想到。
陈砚青将还在昏睡的薛语竹带了出来,让靠在客厅的沙发上,然后把药液用勺子慢慢地喂给薛语竹,喂完然后又端了一杯水喂给她。
不一会儿的功夫薛语竹就睁开眼,她先是皱皱眉想说话,然后就猛的起身,她在客厅转了两圈才发现自己在陈砚青家里,就赶紧跑进卫生间对着马桶吐了起来。陈砚青也跟了进去,替她轻轻拍拍后背,薛语竹百忙之中还推开他,让他出去。陈砚青只好退到外面等。
薛语竹吐了一会儿,感觉自己好了许多,她在水池边接了些水漱漱口,又洗了把脸才出来。陈砚青递给她一杯水,问她说:“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
“嗯,好点了——陈砚青,我这辈子都不再喝酒了,太难受了……”薛语竹端着水慢慢地坐在沙发上,心有余悸地说到。
“刚才都劝你了,你不听,这下受罪了吧?以后可别再喝多了。”陈砚青教育了薛语竹一句。
“知道了。对了,我是怎么回来的?我怎么记得刚才好像到了什么地方,还有张床,我在里面躺了会儿。”薛语竹回忆起刚才的事,疑惑地问陈砚青。
“这个找个时间给你细说吧。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要是没事了就早点回家吧,我怕你爸妈着急。”陈砚青担心薛语竹回家太晚。
薛语竹看了看表:“那好吧,不过改天你一定给我说啊,还有你的钱怎么来的?还有,谢谢你的礼物。”她说了几句后站起来准备回家。陈砚青不太放心地问道:“行不行?要不我把你送到你们家门口吧?”
薛语竹摆摆手,打开房门出去,陈砚青一直把她送进电梯,看她走路和神情都没事,就叮嘱她到家后给自己发个消息,才转身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