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瑞宇和曹楚怡有些为难,但是李梦楠的话也有道理,她自己的事如果只让别人出头也确实说不过去。这时李子骞反而做出一付大度的样子说:“这样吧,就算三局两胜你们输了,只要你们那边还有人想单独挑战,我这边就接着,这样可以吧?”
“那剑种不一样怎么办?”李子骞身边的一个男生问了一句。
“无所谓,剑种他们随便挑。”李子骞潇洒地挥挥手,他打算最后一个出场,如果最后还有谁要额外挑战,他都敢接着。没人知道他是那种极少数的多剑种同修的人,出于对击剑的痴迷,他从小开始学习击剑的时候,除了重剑以外,在佩剑和花剑上也花了不少时间去训练,这两个剑种的水平他自信不低于场上任何人。
赵瑞宇他们这边也没有话说,现场的人迅速分为了两组,李子骞那边五个人,四男一女;赵瑞宇这边有七个人,五男两女,师蓓蓓不是击剑队的成员。看上去赵瑞宇这边人多,但是整体实力不如对方,所以最后鹿死谁手还真未可知。
最后分组的结果是第一场是李梦楠对那边一个叫张宜馨的女生,两人用的都是花剑。王海涛和郭帅是第二场,两人都是佩剑选手,赵瑞宇自然是和李子骞对上,两人都是重剑。
陈砚青虽然等着曹楚怡给他画地图,但是他也知道这个时候去打岔不合适,而且明白了事件的大致缘由后,他对这个咄咄逼人的李子骞也不怎么喜欢。看到两边在准备,他就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等着。
李梦楠和张宜馨换好了击剑服,身上连接好电缆。两人碰了一下剑,张宜馨小声地说了一句:“梦楠,不好意思啊,我不是针对你……”
李梦楠点点头:“我知道,你尽力吧,不用留手。”
两个人各自带上面罩分开,校击剑队的裁判一声命令,比赛开始。李梦楠和张宜馨在场上寻找着机会向对方发起进攻。曹楚怡看到陈砚青坐着看比赛,也拉着师蓓蓓坐在他旁边,不过她的表情比陈砚青焦虑多了。
张宜馨的风格比较灵动,她不断地做出试探性的动作,还不时用剑敲打一下李梦楠的剑,做出一些假动作跃跃欲试。李梦楠的表现看起来就稳健的多,她没有过多的动作,只是谨慎的做好防守。
经过几次试探后,张宜馨一个跨步,手中的剑刺向李梦楠的上身,李梦楠一边后退一边也用剑刺向对方,两人手中的剑瞬间相交几次,啪啪几声后,双方再次同时伸剑突刺,只是一瞬间又分开,李梦楠那边的台子上已经亮起了一盏红灯。
陈砚青看得清楚,李梦楠被刺中了肩部,她的出剑却落空了,比分牌已经变成了1:0。他感觉这击剑比赛其实挺好看的,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真实的击剑。他不知道在击剑运动中,花剑的有效记分区域是最少的,只有躯干部分,加上剑身轻,而且只有剑尖击中才计分,所以选手之间经常发生攻防之中剑身多次碰撞的情况,加上速度又快,所以观赏性很强。
陈砚青现在的观察力完全能够捕捉到双方剑的走向,他在想的是如果其中一方是自己该如何闪避和反击。他又想到太玄十三式上的剑法,不觉就把剑法上的招式和两人的动作联系了起来。
一会儿功夫场上的比分已经变成11:7,李梦楠已经接连输掉两局,她冲裁判示意了一下,解下面罩整理自己的头发。陈砚青趁着这个机会问曹楚怡:“那个李子骞为什么一定要李梦楠离队?”
曹楚怡叹了口气,低声地说:“梦楠、刘璐、蓓蓓和我本来是一个寝室,她俩关系还不错。有一次梦楠跟刘璐借了两千块钱,过了段时间就还了。结果又过了一个月,刘璐找李梦楠让她还钱,李梦楠说自己经还过了,但是刘璐不承认,两人越说越僵,后来刘璐就恼了。李子骞是他男朋友,所以知道这件事后就替她出头。”
“那钱到底还了没有?”陈砚青也有点好奇。
“李梦楠一口咬定还过了,但是还钱那天是中午,就在这儿,当时没有别人证明,她给的又是现金,所以最后这件事就说不清了……有些人认为李梦楠没还,因为她家里条件不好——其实她家条件原来还可以,她上大二后他爸做生意失败赔了好多,然后又拿剩余的一点钱去炒股,幻想能赚回来点,结果又赔惨了。”曹楚怡摇摇头,又叹口气。
这时场上比赛继续开始,陈砚青也闭上了嘴,这种事情谁遇到也郁闷,因为没有别人能证明,别人也帮不上忙。
陈砚青看着比赛,突然想用自己的神识来感觉一下,自从他突破后,他感觉自己的神识强大了许多,可以离开身体很远的距离。于是他试着把神识伸到击剑台上两人的身影之中,却发现可以清楚的捕捉到迅疾如风的剑影,连每一条轨迹都清清楚楚,比他用肉眼看清晰多了。
陈砚青又惊又喜,这样的话如果他在对战中放出神识,甚至可以伸手抓住对方的剑身,也就是空手夺白刃了。他正在激动中,神识不小心落到张宜馨的衣服上,却发现神识透过了击剑服和里面的衣服,甚至看到一个白色的文胸。陈砚青赶紧收回神识,心里怦怦乱跳。
“唉呀!”随着曹楚怡的叹息声,比赛结束了,李梦楠果然意料之中不敌张宜馨,她脸上也充满了失落,但是还是上前和对方碰了下剑,两人又握握手后才一声不发地走下台。
李子骞坐在看台左边一群人中间,表情不起丝毫波澜,这场比赛结果在他预料之中。他摆摆手,郭帅已经拿起自己的剑走上台去,那边的王海涛也同样上了击剑台。
赵瑞宇这时却在安慰李梦楠:“击打和前移都很不错!没事,还有两场呢。”
李梦楠神色有点落寞,她没说话,只是把眼光放在了台上两个人身上。
第二场比赛开始,陈砚青把注意力放到台上比赛两人的身上。他发现这次比赛的风格和上一场的花剑明显不同,两人的动作更快,而且往往是一次互攻就分出结果。王海涛的实力看起来明显要高于对方,他一开始就打了个6:0出来。
比分差距大了以后,郭帅的心态明显变得急躁,几次进攻都无效,反而被王海涛抓住破绽,虽然郭帅也艰苦地得了几分,但是比分差距越来越大,最后的一次进攻中,王海涛准确无误地击开他的剑,跟着一剑刺中郭帅的前胸,轻松地拿下了这一场。
这两场的比赛情况和大家预料的差不多,因为大家的实力彼此都比较了解。女生那边张宜馨的实力是最高的,即使曹楚怡替李梦楠上场,获胜希望也比较小。而王海涛的实力可以排在前三,对方换个人结果估计也一样,所以最后胜负的关键还是看李子骞和赵瑞宇的对决。
李子骞作为击剑队里的第一绝对是名至实归,他不但拿过省运会的冠军,而且在击剑上很有天赋,甚至将来有入选国家队的可能。本来他的实力和队里其他人不在一个等级上,但是碰上了另一个异类赵瑞宇。赵瑞宇不但自己是个击剑天才,家里还是击剑世家,所以他才能在众人之中脱颖而出,做了击剑队的队长。但要论实力的话,他比李子骞还是要弱一点,两人之前的比赛也是李子骞胜的多。
李子骞和赵瑞宇这时已经站在击剑台上,李子骞大大咧咧地对赵瑞宇说:“队长,这次我就不让你了啊。”赵瑞宇皱着眉说了句:“李子骞,你真觉得这样闹有意义?”
“有没有意义重要吗?反正李梦楠必须走,而且走定了。”李子骞脸上的傲慢显露无疑。
“话别说的太早!”赵瑞宇修养很好,不卑不亢地回了一句。两人碰了一下剑后各自分开。
比赛开始,陈砚青发现这次的风格又有些不同,两人手中的剑看上去更短一点,也显得更沉重,比赛的节奏也慢了许多,李子骞还是左手用剑。两个人踩着弓步在台子上跳跃着互相试探,打的都比较稳重。
几次试探后赵瑞宇纵身一步,手中的剑一划后已经退了回来,他这边已经亮起绿灯。陈砚青看得清楚,赵瑞宇手中的剑已经刺中李子骞的脚部。原来击剑比赛可以刺脚的?陈砚青一头雾水,他不懂规则,只是刚才那两场没见到这种打法。
又一个回合开始,赵瑞宇在几次试探后却是由刺变扫,剑身绕过对方的剑身轻轻地刺在李子骞的前臂,再得一分。曹楚怡和师蓓蓓都在台下大声欢呼替赵瑞宇助威。陈砚青也在想,看上去赵瑞宇很强啊,难道今天的比赛李子骞要栽跟头?
但是后面的形式却开始逆转,李子骞好像启动了开挂按钮,他精神一振,步伐节奏变快。两人在互相用假动作试探时,李子骞一个弓步上前,剑尖已经刺中了赵瑞宇的手臂。接下来又在一次同时进攻中,他再次刺中对方,赵瑞宇的剑却被他躲开。
陈砚青在下面完全被吸引住了。他已经看出来,李子骞在节奏上控制的更好,出剑的准确性非常高,而且反应力和敏捷性都更好。他观察的不错,李子骞整体水平确实比赵瑞宇高一些,而且经常在赵瑞宇的前点上得分。
赵瑞宇又一次被刺中,李子骞率先得到十五分赢得比赛。他有些懊恼地摘下面罩,解开了电缆,一声不发地走下击剑台,他只得了十一分。李子骞也摘下面罩,直接扔给了一个队友,然后在台上做振臂欢呼状,得瑟了一会儿后才拉下脸说道:“李梦楠,请吧!”
赵瑞宇低下头说道:“对不起,梦楠,我尽力了。”他确实尽力了,这场比赛抛开个人感情的话,作为一个运动员他输得心服口服,李子骞确实有他不及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