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表达意向,问价,成交。
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
干他们这行的见过太多讨价还价的了,可眼前的年轻人拿出快一百万连眼睛都不带眨的。
而且拿出一百万后,那个袋子还是鼓鼓的。
也就是说,他随身携带了几百万?
“那个......请务必留下喝杯茶。”
大汉坐了起来,一瞬间表现的有些手足无措。
“签合同吧。”
三浦透没有过多废话。
时间就是金钱,今天一天时间他要买完所有的地皮。
‘砰砰砰’
摩托摇动几下,艰难启动。
很快就消失在黑烟里面。
大汉目送着他们离开,这两人给他一种有钱又没钱的感觉。
“真是疯狂啊!”
因为下一个地方很远,担心摩托开不到的两人选择坐公车。
一路的颠簸,屁股和坐垫几番来了几个深度交流。
井上彻也舔着车站口买的冰淇凌,突然问道:“透,刚才是花了九十四万吗?”
三浦透白了他一眼:“不是你数的的钱吗?”
“对啊!我数的钱。”井上彻也把整个冰淇凌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所以才觉得不真实啊!混蛋。”
原本以为三百多万是个巨款,不过这才一会就干掉了三分之一。
买地皮,他还以是果皮之类吃的东西呢!
而且他总有一种已经一只脚踏进监狱的错觉。
看来最近还是得加强手臂训练。
如此想着,井上彻也凑了上来,小声说道:“万一这一百万真还不上,我去蹲监狱,透你负责赚钱把我赎出来。”
“一百万不够。”
“哈?”
三浦透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是还有剩下两百多万没花吗?”
井上彻也咽了咽口水:“你是说这些钱也要用来买果皮?”
“是地皮。”
“那你觉得比起蹲监狱,去做那家有钱人家的奴仆是不是更有前途一点?”
井上彻也觉得前路有些黯淡。
自己可不想蹲一辈子监狱,奶奶还指望他壮大家族呢!
虽然透一直强调这是借的钱,会还的。
可这毕竟是三百多万,还以一种他不能理解的手段花出去的。
在经济还未迅速腾飞的阶段,这笔钱还是相当可观的。
以七三年的汇率,一百万日元相当于七千多人民币,在人均五百多的工资下,需要工作十二年多。
站在井上彻也的角度,这样的担忧并无道理。
一天花完这么多钱,对于一个没见过什么大钱的高中生来说一定是刷新认知的。
倒也不急着去辩解什么,三浦透只是问道:“彻也还是个雏吧?”
“欸?”井山彻也红着脸提了提裤裆:“可恶啊,这么隐私的问题。”
“枪倒是不错。”三浦透调侃一句:“知道涩谷吗?”
井上彻也两眼放光:“你说的是那个男人的天堂?”
“想去观摩观摩吗?”
井上彻也疯狂点头。
“那里可不欢迎软蛋。”
“我不是软蛋!”
“这样。”三浦透道:“既然不是软蛋的话,那么接下来我做什么,你学什么,不要质疑我。”
“是,长官!”
三浦透点头,孺子可教也。
接下来,两人依次出入了几家店。
有人刚才的说教,井上彻也就显得专业多了,有那种拎包小弟的范了。
不过数钱的时候难免还会有些手抖。
综合对比下来,三浦透又购入了两处八公亩和五公亩的地皮。
八公亩的地皮均价才十五万多,远低于市场价。
算是捡了个漏。
总共花费三百零七万,还余下二十来万。
见袋子里的钱快要见底,井上彻也才松了口气。
仅仅一天时间,自己这双手就数了三百多万。
这种经历很奇妙,一开始是紧张,后面紧张中又夹杂着一种爽感。
麻木之后就是纯爽,可能这就是钱的魅力。
也是今天,井上彻也感受到人与人之间那种最纯粹的东西——尊重。
他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尊敬过,而这一切都是三浦透带给他的。
海边车站外,吃着盒饭的两人。
“真是便宜啊,这里的银鳕鱼饭。”
井上彻也对这里的盒饭赞不绝口,物美价廉。
大口吃着,还能眺望远处蔚蓝色的大海,一群海鸥掠过。
“对了,透,还有十天就要考试了。”
“你来吗?”
“来,我不是说了要考东京大学吗?”三浦透无所谓道。
井上彻也笑了笑,没当回事。
“你这是什么表情,不相信我吗?”三浦透玩似得把井上彻也的脑袋夹在自己腋下:“比起我,好好关心你自己吧!”
“好好,那祝你学神附体。”
“什么学神?”
“我们琦玉高中的学神啊!”井山彻也吃了口菜,“就那个在高二就拿到了东京大学录取通知的绫乃由里同学。”
“真是恐怖啊!听说她在高中就修完了大学的理论课。”
“你在听我说话吗?透。”
井上彻也瞥眼看去,发现三浦透目光看向远处,那个卖盒饭的老奶身上。
“能不能对我的女神尊重一点啊!”井上彻也摇了摇晃着三浦透。
“你女神可真多。”三浦透耸了耸肩,突然看向手头的盒饭,问道:“这一份银鳕鱼在我们那里卖多少?”
“六十日元。”
“六十日元......可这里才十五日元。”三浦透道。
和三浦透呆了一天,井上彻也自认为已经受到了很多熏陶。
透他这样问,一定还有别的意思。
突然,他灵光一闪,拍了拍大腿:“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从这里购买盒饭去我们那里卖?”
一份就能赚四十五日元啊!
一百份就是四千五百日元!
绝对是一条商机。
难得聪明一回的井上彻也觉得这次一定会受到透的嘉奖。
“不错,有进步。”三浦透不吝啬赞美:“彻也认为她为什么会放弃优渥的利润在这里卖呢?”
观察下来,三浦透发现很多像卖盒饭老奶这样的人。
井上彻也摇了摇头。
“因为他们的鱼运不出去。”三浦透淡淡道。
“运不出去......”井上彻也揣摩着这句话,突然道:“那怎么才能运出去?”
“走,回家。”
三浦透勒了勒裤带:“赶不上香菱放学,我会怪罪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