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王应和秦赋都失踪了。”一位持剑的侍从向一位身着裘皮斗篷的公子禀报着。
“失踪了?”那人似乎不可置信。
“是的,既没有找到尸首,也没有回到古战域砂。”侍从回答道。
裘皮公子转过身,怀里抱着一只狸花猫,猫儿双眼十分灵动。不是别人,正是远山瑜。
远山瑜说道:“头几天那个采买弟子死的时候不是还嚷嚷着让掌门查明真相为其复仇么?怎么这回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失踪了呢?”
而城外的一间小屋内,王应正苦口婆心的跟秦赋说着话。
王应:“秦师弟啊,你我都是古战域砂的杂役,虽然我们的月钱很少,但是咱们古战域砂管吃管住,还提供衣服,我们也没有什么花钱的地方,每个月的月钱基本上都可以攒下来,你怎么就不知足。就算你不知足,也可以去跟管事的弟子申请,让自己去接那些外派的活计,完成了都会得到赏钱,这不都是赚钱的路子么,你怎么这么想不开,要杀人啊……”
王应絮絮叨叨的说着,他或许是无聊,两个人已经在这间茅屋里呆了好几天了,看样子可能还要再待很久。除了他们俩,尚勋也在这茅屋住了下来,名义上是保护他们俩,但是实际就是看着别跑了。
许是听够了王应的墨迹,秦赋冷不丁的来了一句:“你为什么不想想为什么要让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不起眼小人物杀了你?你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还是知道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有大人物要灭了你的口?”
闻言,王应立时哑了。
尚勋人在屋外,听得清清楚楚。但是他不急,毕竟时间有的是。
古战域砂内,刘隐正苦口婆心的说着七然。
刘隐:“七然啊,我跟你说过,让你不要多管这些事情,你怎么不听?你从前暗地里联系陆子饶你真当就没有人知道?你只是递递消息暗中帮忙也就罢了,怎么如今这么高调的站在掌门的对立面?”
七然:“他不配做掌门。”
刘隐:“住嘴~”刘隐担忧的制止自己的弟子。“这种话可不要再说了,穆掌门已经继任半年了,不说地位稳固,也是有了根基了,你怎可以这样说。你以为肖泽就稳当了?当时选掌门的时候他是默认的,后来却又笼络了自己的势力跟掌门对着干,这对他有什么好处?你还凑上去做什么?”
七然:“掌门待我恩重,这是我该做的。”
刘隐:“我知道你与先掌门感情好,可是再如此下去,我担心你会死的。”
七然看着自己的师父,似乎有些陌生。“我为什么会死?凭我的本事您不信我能自保?”
刘隐:“自保?你再这么下去,就快要引火烧身了!”
七然愣了一下,然后开始思考了起来,这模样让刘隐也觉得陌生。
然后七然抬起头,直视他的师父刘隐:“师父,您姓刘,姓的是哪个刘?”
刘隐气急,抬手要打,七然不闪不避,刘隐的手终究还是没落下来。孩子毕竟是大了,打不得了。想来这些年,似乎也没怎么打过。小的时候玩的疯,最多也不过就是说几句,也舍不得说重话,后来大了,又一直跟着沈安,自己更是管得少了。然后一转眼就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七然似乎确认自己占了上风,悠悠开口说的话每一句都像是刀子,狠狠的扎在刘隐的心上。
七然:“襄州姓刘,刘寄那个草包,生出刘杰、刘宇、刘安都是情理之中,但是刘靖远怎么看也不像是他的儿子。刘靖远死于刺杀凶手至今没有找到,您也在找凶手吧。还是说您已经找到了?”
这是七然毫不留情的试探。如果刘隐真的在找杀死刘靖远的凶手,那么他真的可能和襄州刘家有关系,而如果天泽城没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天泽家是要趁着远山家和刘家动手的时候,也进攻刘家的。天泽城乱了,对刘家是好事,至少不用腹背受敌。再者,如果刘隐查到了当日刺杀刘靖远就是古战域砂接的单子,去的人就是陆子饶,那么他针对古战域砂也就合情合理。在联想到,沈掌门之前一直由自己照顾,后来也是师父让自己不要再去,穆林也安排了他的弟子程罔前去照顾沈掌门,才发生了后来沈掌门不明不白身死的事情。这么说一切都合情合理,但是只是情节上合理,却还没有证据。
当然,这是七然之所以这么不留情面的试探,更多的是因为,他不希望是这样的结果,虽然他与沈掌门走得近,刘隐毕竟是带他长大的师父。如师如父,不管他做了什么,对他人如何,不可否认的,他对自己真的很好。
刘隐有些愣怔,有些伤心,有些无奈,七然虽然仍旧不能确定,但却不得不加深了怀疑。
七然低着头,丢了魂似的走着。
“怎么了?让女鬼勾了魂去?”正走过来的肖泽打趣的逗了他一句。
换了平时的七然,这会三五句话一套词的就怼回去了,然而今天的七然一句话都没说。
肖泽:“跟你师父吵起来了啊。”然后看了看七然的表情。“还真是,我说你也是,跟别人都和煦春风的,怎么老跟自己师父过不去。”
七然:“肖师兄,我有些害怕。”
这下子肖泽也蒙了,七然确实跟师父吵起来了,然后又这么一出表现,肖泽凑近了七然,小声的问了一句。“怎么,你觉得可能跟你师父有关?”
七然有气无力的低声说着:“我只是猜测,我没有证据,我希望不是,不要是。”
肖泽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查下去吧,我不过问,你自己来查,不要告诉任何人。我知道你一定能查出真相的,然后选择权在你,是公之于众,还是永远埋藏。但是如果除你之外的人查出来了,我就会正常对待了。”
七然抬头看着肖泽,满眼的感激,这份信任七然不知道自己担不担得起:“肖师兄,我希望,我师父只是不想惹事,一切都与他无关。”
肖泽点点头,鼓励他去弄清楚真相。与其忐忑怀疑,不如直接全部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