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建议你在成为传奇之前，尽量不要和公国的高层接触，尤其是律法神殿的人！”
菲尔罗斯神色严肃。
“不要和公国高层接触，尤其是律法神殿？”
马林思考着菲尔罗斯的话。
“这是说，人类公国有问题，而且问题还是出在高层？”
人类公国由律法神殿和公国联合委员会联合统治，律法神殿掌握立法权和司法权，公国联合委员会由各地方非凡者选出代表组成，掌握行政权。
如果说高层有问题，那律法神殿现在暂无教皇，最高的高层就是三位大主教，而联合委员会的最高层，只能是委员会的会长，在会长之下就只有十二位常任委员。
对方又特意强调尤其不要接触律法神殿，菲尔罗斯的意思是，大主教可能有问题？而且已经腐蚀相当数量的常任委员，所以也不能和公国高层接触？
尽管心中有了猜测，马林还是问菲尔罗斯：“为什么？”
但菲尔罗斯的下一句话就将马林的猜测全盘推翻。
“我怀疑律法之神出了问题。”
“你说什么？！”
马林脸色大变，立马操控魔力，连忙布下一道屏蔽法术。
“你疯了？你怀疑律法之神有问题，为什么要说出来名字？你不知道只要提及神灵，就会被感知到吗？”
马林一边抱怨，一边尽力施展干扰法术，抹去刚刚二人存在的信息。
他万万没想到对方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就算是不得不提及神灵，也应该做好信息屏蔽啊！
菲尔罗斯一怔，紧接着反应过来，哈哈大笑：“哈哈哈哈，你不知道律法之神早就放弃了自我意识，成为律法规则绝对公正的执行者吗？祂是现在只会按照着律法规则行事，不会在意我们议论祂的。”
“律法之神自愿放弃了自我意识？这么重要的信息为什么塔灵资料中没有提及？”
马林问：“律法之神是什么时候放弃的自我意识？”
“六十年前。”
洛克斯法师塔的资料已经上百年没有更新了，难怪没有律法之神放弃了自我意识这信息。
不过，既然律法之神已经放弃自我意志，成为了绝对公正的法律执行者，为什么菲尔罗斯还怀疑神灵出了问题？
马林向对方投出疑惑的眼神。
“你的意思是，律法之神放弃自我意识是假消息？事实上祂一直在”
菲尔罗斯一声苦笑：“我倒希望律法之神是在欺骗世人，但律法规则泛意识支配的灵魂有特殊的气息，骗不得人。而且这些年来律法之神的判决也绝对公正严明，让人心服口服，直到最近才有争议。”
“这也是我怀疑律法之神出问题的原因，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律法之神的审判结果屡屡脱离了成文法的规定，总是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判决。”
“我的学生罗南是邪神信徒，律法之神就认为邪神降临我也有罪，判处我前往第一军团对抗邪神，将功补过。”
“虽然我与罗南的关系亲密，不仅仅是老师和学生的关系，甚至当年如果不是我，罗南早就被巨魔仇恨冲昏头脑的战士们杀了，根本活不下来，也就不会有现在的邪神降临。从这个角度上来说，邪神降临的确与我有因果关系。”
“但是！”菲尔罗斯话锋一转：“这样的因果关系在法律上绝对无法判罪的！任何一个律法神殿的牧师都不会这样判罚，不然不仅是我有罪，那决定将罗南放回巨魔王国的委员，为罗南提供食物的厨师，甚至是种植粮食的农民都有罪！”
“仅仅因为我曾经救了罗南的命，就将我视作罗南的同犯！而且判罚的结果是派我去第一军团对抗邪神！这是什么惩罚？《律法》规定的惩罚只有缴纳罚金、监狱关押、剥夺生命和消灭灵魂四类！这样的判罚完全违背了法律的规定。
没有任何一条法律支持这样的惩罚，这样的随意的判罚只有古代认为‘我的命令高于法律’的暴君才会做出。
但自从律法神殿成为国教后，法律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任何判罚都要有法可依，没有人有可以按自己心情随意判罚。
如果是一个哪个神殿的法官做出这样的判决，那他一定会被律法神殿视作严重渎职，律法之神会亲自将他的灵魂送入地狱永受折磨！”
马林指出：“但这次做出判罚的人就是律法之神自己。”
“是的！但律法之神已经放弃了自我意识，成为绝对公正的执行者了。”菲尔罗斯看着马林：“我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是律法之神自己，还是律法规则本身，甚至是整个世界意识都被污染了？
所以即使我有实力逃过律法神殿的惩罚，却还是愿意去第一军团，那是未来面对邪神的最前线，诸神会降下化身，我要亲自向律法之神询问答案。”
菲尔罗斯脸上露出决绝的表情：“如果是最坏的可能，律法之神已经彻底扭曲，我多半会死在神灵手下，那时候我会提前传消息给你，你从此要以对待敌人的态度防备律法神殿。
在此之前，没有传奇实力的情况下，你也不要和他们过多接触，包括公国委员会的高层，他们有不少都和神殿有勾结，甚至有几个就是律法神殿的代表！
还有律法神殿的大主教，虽然大主教们在道德上都是货真价实的好人，之前那位和我说透露判罚原因的大主教，也是因为对律法之神的判罚有疑意见，才愿意违背保密条款，和我说原因。
但是，已经是传奇牧师的他们不可能也没能力背叛他们的神灵，如果未来律法之神真的扭曲了，做出伤害艾斯世界的事情，他们绝对也会跟随着神灵。”
听着菲尔罗斯的话，马林越发的觉得对方像在交待后事，所以他听得很认真。
“我明白了，我会尽量避开公国高层和律法神殿的人。”
马林严肃的说：“您放心去吧，我会替您照顾好双塔学院的。”
“你这什么话？”菲尔罗斯拍了一下马林的肩膀：“我又不是一定回不来了！万一律法之神只是因为最近状态不佳，一时粗心呢？说不定到时候我和祂一说，祂就撤回判罚了。”
菲尔罗斯脸上带笑，但马林怎么看都觉得他在故作轻松。
“不说了，既然你没意见，那我们现在就去完成交易，交接双塔学院所有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