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阁下有什么意见吗？”
麦卡斯见马林迟迟没有反应，发声问道。
“我说了我只是来旁听的，现在不需要问我的意见。”
马林思索再三，还是选择了一个最中庸的回答。
不论麦卡斯如何想法，在这次会议上做出何种决定，都不影响马林已经是事实上的双塔学院校长。
他就是双塔学院的最高权利，只要他现在不明确表态，日后不管这“心灵网络管理委员会”的架构有什么阴谋，都还有回旋余地。
听到马林的回答，麦卡斯点点头。
“校长阁下英明。”
他转头看向卡尔。
“既然这样，那么我们就投票吧，卡尔老哥，你是否同意我的委员会设置呢？”
卡尔看着麦卡斯。
现在教授会议里，元素系的七票已经随“灵性之神”的诞生作废。
预言系与巫毒系的票数又都归了麦卡斯。
预言系和巫毒系分别有三位传奇教授，也就是三票。
加上炼金术系本来就有的两票，就是八票。
而现在他能够控制的奥术系，也只有五票。
现在的卡尔，即使想要反对麦卡斯的提议，也没有足够的票数。
卡尔很清楚，麦卡斯现在还问他的意见，不过是希望在票型上好看点罢了。
如果是全票通过，这次议案执行的阻力就会小不少。
这也是他唯一可以利用的筹码了。
卡尔思索再三，最后提出了一个他自认为不算过分的问题。
“我同意你设置的心灵网络管理委员会架构，但是炼金术系必须是第一年的委员会副主任。”
副主任由各系主任轮流担任，每人担任一年，理论上来说不存在优劣。
但今年是心灵网络管理委员会的第一年，所谓一张白纸好作画，可以料想到的是第一届的委员会管理者一定是有权利，最能够有所作为的一届。
第一届的含金量，可不是后来几届能够相比的。
“可以”
麦卡斯微微思索，摸了摸下巴，点头同意了卡尔的意见。
只要双塔学院能够按照他的计划完成改革，稍微让出一定利益完全可以接受。
见到自己的要求得到同意，卡尔摊了摊手，表示自己没有意见了。
麦卡斯也放松下来。
卡尔已经同意，灵性之神也顺利诞生，自己提出的心灵网络管理委员会计划也全票通过。
理论上，在这次教授会议他想达成的目标都完美达成。
麦卡斯为了今天准备了多年，从施恩预言系和巫毒系开始，到劝说元素系的蒂亚研究人造神格，再到和无敌深渊的恶魔领主合作猎杀蘑菇大公……
尽管他做了很多的准备，但世间变量太多，他到底无法算尽一切，如今尘埃落定，的确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
只是——
麦卡斯没有回头，但他能清楚知道身后的马林一定在看着这一幕，面无表情，不知思索着什么。
虽然马林始终没有在这一次会议上反对他，但他知道，在今天这次会议结束后，两人的合作一定会划上一道深深的隔阂。
“可惜。”
“归根结底，新校长的空降是我始料未及的。”
麦卡斯在心中叹息一声，即使以他对菲尔罗斯老师的了解，也没有料到老师会找一个外人空降为双塔学院校长。
在得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并不像和自己在马林面前表现的那样淡然。
事实上，在那一瞬间，他第一次怀疑起了菲尔罗斯老师的决定。
尽管只有这么一瞬间，但麦卡斯仍能记起那时候自己的内心。
“凭什么！”
当得知到这个消息的一瞬间，满腔怒火几乎要将他吞噬，从未失态的优雅法师脸上既露出狰狞的表情，几乎让麦卡斯不敢相信这是自己。
在他的计划中，今天的这一幕，他的角色理应是双塔学院的新校长，在菲尔罗斯老师走后一人力推改革，彻底确立他这个新校长的权威，并将双塔学院带上一条前景光明的坦途。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以一个教授会议主持的尴尬身份推动改革，中途还要不断征求新校长的意见。
他甚至想过不承认马林的校长地位，与教授会议的众人联合起来，先让马林下台。
但最终，出于对菲尔罗斯老师的信任与敬爱，他还是承认了马林的地位，并且强压下自己心中的嫉妒与不服，带着满腔热情与新校长合作。
为了与马林合作，他付出了很多，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才迈过了心中的那道坎。
因此，当意识到今天过后，自己与新校长再也无法亲密无间的合作时，他才会如此的惋惜。
麦卡斯有些迟疑，却最终没有回头去看马林。
他双手拍在桌子上，说出了本次会议的最后一句话。
“我宣布，本次教授会议，圆满结束！”
……
马林离开会议室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在会议结束后，麦卡斯特意留下来，邀请马林共进晚餐，
他知道麦卡斯邀请他会说些什么，无非是解释他没有将计划合盘脱出，是因时间仓促，为了计划顺利完成不得不慎重等等原因，总而言之就是希望挽回和他的关系，让他不要因为今天的事情产生芥蒂。
平心而论，尽管麦卡斯欺骗了他，没有把自己的计划完全说出，但在这一次的教授会议上，麦卡斯的确没有做不利于马林的事情。
甚至在这次会议上打击了教授会议的各系势力，客观上的确让有利于校长掌权。
但马林还是选择拒绝了他。
不是因为这一次的欺骗。
而是因为马林已经看出来，麦卡斯始终将自己视为双塔学院真正的继承者与主人，并希望学院按着他的想法，在他规定好的道路上走下去。
这样的人，是不可能与也想要加强集权，控制双塔学院的自己一直合作下去的。
两人的根本立场是冲突的。
即使仍够暂时的合作，未来两人也会越走越远。
既然如此，马林就根本没必要为了注定破灭的联盟与麦卡斯虚以伪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