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馆后身停车场上。
黄辉灿好奇地看着“哈雷softail（软尾）”摩托车，这年头，哈雷摩托妥妥的属于奢侈品。
“老板，你这车可真棒！骑上它一定很威风！”作为小弟必须有随时随地拍老板马屁的自觉。
王佩武当然不好解释，这个也是从阿美利坚顺的，没花一毛钱。
王佩武将头盔递给黄辉灿：“上来吧，骑这个，出去会方便很多。”
“确实方便。”黄辉灿笑着坐上车，轻轻颠了两下后，又是各种花式夸奖。
王佩武骑车一路往东北走，径直过了梧桐山，到达马峦山山脚下。
王佩武指着海叉子边的小渔村，嘱咐黄辉灿一番，又交给他一沓钱，才让他过去。
黄辉灿一点没打怵，笑呵呵往村里走去，逢人先打招呼，村民要是不特别拒绝，他就死皮赖脸跟人家东拉西扯一番。
看着黄辉灿夸夸其谈，王佩武脑海里蹦出俩字：“社牛”，自己算是找对人了。
天越来越热了，但为了安全起见，王佩武还坚持戴着头盔，就为了不让人认出他。对未知地方，他始终保持着戒备心。
约莫一小时后，黄辉灿快步从村里出来。
虽然他表情没什么异样，但王佩武还是立马将车子调头，随时做好跑路的准备。
“老板……”黄辉灿正要汇报情况。
王佩武却甩甩头：“先上车，有什么事出去再说。”
黄辉灿应声，赶忙爬上车。
王佩武随即一给油门，“哈雷”怒吼着冲了出去。
不能怨王佩武谨小慎微，上次过来时，他可是对谁都信任有加，结果不就被人间消失了吗？
到了安全地点，王佩武才耐心听黄辉灿娓娓道来：
“蛇佬强有个表舅在这里，之前他租住表舅的一间偏房，说是出去跑运输，其实就是做蛇头。
“周围人基本都知道他的底细，只因为他平时比较大方，村子又没多少人，用小恩小惠很容易就能笼络，所以才没人告发他。
“不过一个月前，房子到期，蛇佬强没续租，之后就再没回来过。
“蛇佬强的表舅起初不肯说，我给了他三百块钱，他才交代了……”
“你做得很好，能用钱解决的，就别再浪费时间。”王佩武插嘴表扬黄辉灿。
黄辉灿笑笑，接着道：“具他表哥说，头些天他去观礼蛇佬强嫁女儿，蛇佬强老婆爱炫耀，说蛇佬强现在生意做大了，换了大船，去公海拿货再交给货主，一个来回就能挣几千块钱。”
“知道送去哪里吗？”王佩武追问。
黄辉灿摇头：“这行我大概了解点，接货地点、交货地点都是随时变动的，只有接头人才知道，想抓他们很难。”
王佩武解释说：“我只想找到蛇佬强，别的管不着。”
黄辉灿：“我倒是问出了蛇佬强家在哪儿，但听他表舅说，那家伙神出鬼没的，什么时候回家根本不让人知道。”
王佩武瞬间头大无比——蛇佬强要是一两个月不露面，我岂不是要嗝屁？
看看欲言又止的黄辉灿，王佩武顺势问：“阿灿，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黄辉灿顺势说：“老板，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香江有个行当叫‘私家侦探’，如果老板肯花一笔钱的话，他们找人是最专业的。”
王佩武茅塞顿开，怎么把这茬忘了，内地没有这一行的生存空间，可香江不一样，私家侦探的广告牌匾满大街都是，生意兴隆着呢。
“对对对！是我的问题，阿灿你提醒的很及时，专业的事要交给专业的人。”王佩武高兴地说。
黄辉灿笑着连说老板英明。
“一客不烦二主，阿灿，你在香江有没有认识的、水平比较高的私家侦探？你放心，钱不是问题。”
黄辉灿坦然承认：“作为记者，我倒是经常和私家侦探打交道，有时候是想获取线索，有时候是想挖掘新闻深度，还有时候采访对象不肯配合，而我们又特别想拿到他的采访，那么就要请私家侦探出马了，能抓到对方的把柄，就一切都好谈了。”
王佩武笑着点了点黄辉灿：“你们这一行也够损的呀，人家不接受采访都不行。”
黄辉灿的尴尬有点像装出来的，香江媒体什么德行谁还不知道？
“嘿嘿，为了恰饭嘛，同行们都这么干，我也不好搞特殊，不然被看成异类，就没得混了。”
王佩武大气道：“就找你熟悉的侦探好了，我先出五千，后续费用也少不了。”
有钱好办事，黄辉灿也大包大揽起来：“那就没问题了，老板，您等好消息吧。”
王佩武笑着拍拍黄辉灿。
“不过，老板，有个事你不要生气。”
王佩武有点郁闷，刚想夸你两句，就给我玩转折？
王佩武笑眯眯道：“哦？你说，我怎么会随便生气呢？何况是对你阿灿。”
“老板，我最迟晚上一定要回去加班，不能陪你了，不然容易被炒鱿鱼。”
“理解，其实我也没有太多时间，最多在这边停留一星期就得回燕京了。”
王佩武说的是实话，再迟他的耳朵容易被王佩文拧下来！
黄辉灿听说王佩武过几天就走，为了不耽误事，只得问清楚：“老板，那要是一周之后找到蛇佬强怎么办？”
“给我打电话，我马上飞过来。”
“就怕蛇佬强昙花一现，等您过来他又不知跑哪去了。”
王佩武无奈说：“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儿，燕京还有好多事，我不能一直钉在这边。”
“好吧，我知道了。”
王佩武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私家侦探身上，强调说：“你给你的侦探朋友说好，钱不是问题，一旦找到蛇佬强，一定要盯死他，到时候我给他发大红包。”
“好的，老板，我一定给他交代清楚。”黄辉灿随即一笑，“您放心，只要有钱赚，人的潜能是很大的，香江佬很爱钱。”
王佩武哈哈大笑：“阿灿，你做记者屈才了，应该去搞传·销，肯定能发大财，因为你太会把握人心了。”
黄辉灿当然不会把王佩武的话太当真，仅靠两张嘴皮子就发大财，自己不是那种人，没那么膨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