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佩武走近,姑娘笑得很甜,反客为主问:“有烟吗?”
王佩武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从兜里(空间里)掏出黄灿灿的烟盒。
姑娘赞叹道:“嚯!‘人参’啊!好烟呀!”
王佩武帮她点上,说:“不是美女,这烟我还真舍不得拿出来。”
姑娘似笑非笑地瞥一眼他,没接茬。
姑娘美美抽了几口,歪头问:“你怎么不抽?”
她随即又笑了:“别告诉我舍不得啊?”
王佩武轻蔑一笑:“没有什么舍得舍不得的,主要烟票弄不到,而我不抽的原因肯定是不会抽呀。”
姑娘笑容一滞:“不会抽?你还揣这么好的烟?”
王佩武反问:“我不揣烟,那你抽什么?”
姑娘噗嗤笑出声:“你这人挺有意思。”
王佩武眨眨眼,我特么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有意思?
姑娘看姿势不像个老烟枪,但她抽烟很专注,仿佛每一口都要品出不同滋味。
王佩武一直默默陪着,直到她把短短的烟头扔在地上,用脚捻灭。
姑娘歪过头,笑眯眯问:“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家?”
王佩武反问:“你想让我问吗?”
姑娘翻了个好看的白眼,直接转移话题:“我饿了,给口饭吃呗?”
对喜欢得寸进尺的人,王佩武可就不客气了:“我们不认识吧?”
姑娘一笑,伸出手说:“我叫汪男,之前在城西服务公司上班,一个多月前被开除了,所以目前是待业青年。”
王佩武微微蹙眉,看看汪男伸出的小白手,又看看她精致的脸蛋,最后还是和她握了一下。
汪男得意地说:“现在不就认识了吗?”
王佩武摇头苦笑,表示自己上当了。
汪男得意地咯咯笑:“你还没做自我介绍呢?”
王佩武只得说:“姓王名佩武,三天前还是街溜子,现在属于自谋职业者。”
“很高兴认识你,王佩武。”汪男礼貌地说。
“我也一样。”王佩武敷衍说。
汪男眨眨好看的大眼睛:“你好像不太爱说话,要是别人早对我问东问西了。”
王佩武不客气地说:“我只是不想惹上麻烦。”
汪男像是没听见,夸道:“你舞跳得真不错。”
“那是你不懂,我水平不咋地。”
汪男粲然一笑:“你说话一直这么烦人吗?”
“我只是喜欢说实话。”
“你这样是拍不到婆子的。”
“我没兴趣。”
汪男上下打量王佩武半天,说:“我不信。”
王佩武耸耸肩——你爱信不信咯。
不理会汪男诧异的目光,这姑娘明显是有事。
王佩武叫过邱毅,让他带着她去食堂找点东西吃。
邱毅同样诧异,忍不住多看汪男几眼。
汪男得意地扬起下巴,像一只傲娇的孔雀。
邱毅反倒没了兴趣:“跟我来吧。”
汪男临走,抛给王佩武一个似有若无的媚眼。
王佩武没什么反应,直到汪男转身,才对着她背影出神。
汪男是标致的削肩、细腰、翘臀、长腿。
她的身姿曼妙,每走一步,都充满了优雅与韵味。
王佩武最后用两个字两个字下了定义:尤物!
呼啦一下,王佩武被一帮人小子围住,都十分好奇汪男是什么来路。
漂亮女人嘛,到哪儿都吸睛。
王佩武直接把人都轰走,停电了还不回家讨好爸妈,往后还想不想好了?
桌上摆着一盏有年头的煤油灯,王佩武正在旁边写写画画。
这些笔记本上的内容是王佩武的最高机密。
“人走了?”王佩武头都没抬问。
“走了。”刚进屋的邱毅回答。
邱毅:“这女的胆儿不小啊,只不过看了场录像,就敢找我们蹭饭吃。”
“叫汪男,说是城西服务公司的,刚被开除,你明天兜个圈过去打听打听。”
邱毅看着王佩武:“你对她感兴趣。”
“有点吧,你不觉得咱这都是秃小子,不利于发展吗?”
邱毅觉得无所谓的,也懒得操心,只要王佩武拿定主意,他听喝就完了。
第二天。
早起照常锻炼。晚饭后,王佩武组织开会。
“我先布置一项任务,要是碰见有想卖房的,大家多留个心眼儿。
“房子既不怕大,也不怕贵,更不怕位置好,但产权一定不能糊涂……”
肖骁插话问:“咱们要开分号吗?”
王佩武笑答:“有这个想法。”
一帮小子交头接耳起来,各个眉飞色舞,要是能开分店,自己不就成元老了嘛。
其实王佩武就是在鼓励大家,这个店还没开明白呢,搞个毛的分店?
王佩武咳嗽一声:“好了,下面说一下录像厅的事儿。
“昨儿晚上虽然停电,但录像厅业绩又有不小增长!
“算上退的票,已经卖出去182张票了,如果不停电,很大可能会突破200张票。
“大家知不知道200张票意味着什么?”
王佩武不等回答,道:“那可是接近三成的上座率,绝对是一个里程碑似的成就!”
“好!”肖骁叫了一声,带头鼓掌。
王佩武笑着等掌声落下,继续鼓动道:“昨个儿不止录像厅生意好,其他方面也表现优异,电视机、游戏机、录像带、磁带可谓四面开花!其中四儿卖出一台15吋彩电,董丹东同志更是卖出一台‘18摇’,大家鼓掌!对他们表示祝贺!”
特意被通知过来开会的董丹东,笑得合不拢嘴。四儿皆是如此。
“当然也存在很多不足,比如服务态度不够热情,就是笑也假模假式的……”
王佩武吧啦吧啦一通,其中不乏点名批评的,他可是一点不留情。
对这帮皮猴子,不痛不痒是行不通的,如果一开始不立下规矩,往后队伍会散漫得没法带。
散会没一会,肖骁就匆匆跑回来:“老炮,老炮,还没开门呢,外面已经等了好多人,都是想看你跳舞的。”
王佩武愣了一下,吩咐说:“你先出去维持秩序,对了,让二楞把舞台擦一遍。”
“得嘞。”
王佩武趴着窗户往外看一眼,好家伙,一大早就来了好几十位。
王佩武正琢磨哪冒出来的人。
突然一拍脑门,怎么把这茬忘了?今天可是“五·一”啊,全国放假一天,闲人全都冒出来了。
这年头的群众也是可怜,一个破舞蹈,这么多人来卖呆儿,可想而知,娱乐生活得多匮乏。
王佩武赶紧给自己捯饬一番,精神奕奕地走上舞台。
还没等王佩武说话,在肖骁等人带动下,掌声已经响成一片。
“谢谢,谢谢好朋友们,能来捧我的场。”
“我其实挺纳闷的,好不容易五一放假,跑我这儿干嘛?在家搂媳妇儿睡懒觉多舒服啊?”
王佩武说着做出一个搂东西的动作,不过他的幅度夸张得过分,压根不是搂女人,而是搂着水缸!
台下一片哄笑,还有人喊:“没有媳妇儿怎么办?”
王佩武一指声音发出的方向:“那你就更得在家里睡觉了。”
在所有人都懵逼的时候,王佩武解开了谜底:“因为梦里啥都有。”
人们先是一愣,随即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