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鹏就是个败类!”汪男开口道,原本略带沙哑的声音,此时已经破音了。
凭女人直觉,汪男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才是真有能力帮自己报仇的人,所以她才要不懈地争取,哪怕自曝其丑:
“田鹏缠了我很久,我一直不同意,可他就是不罢休,甚至骗得我爸妈都帮他说话。
“他还经常跑到我单位说是我对象,最后搞得满城风雨,我不跟他都不行……”
王佩武插话说:“你可以向上级反应吗,这种特殊时候,不信真有人能顶风上。”
汪男冷冷一笑。
等她说出田鹏的背景,王佩武果断闭嘴了。
媽的!人家那是什么地位,我这小胳膊小腿儿的,怎么斗?
汪男挑衅地看着王佩武——你不是很行吗?怎么不吭声了?
王佩武表示:我没看见,我没听见,爱咋咋地!
汪男接着说:“我当时非常明白的告诉田鹏,除非结婚,他别想碰我的一根指头。
“他答应了,我才默许和他谈朋友。
“其实我自己清楚,他那样的家庭是不会允许我这种小老百姓进门的。
“因为在我工作的地方,看过太多趾高气扬的大人物了。
“所以我只是想拖时间,等他拗不过父母之命,自然会灰溜溜地离开。
“但是你能想到吗?他在我家,在我家啊!居然给我下药。
“我万万没想到,我的父母居然以为生米煮成熟饭,就能攀上高枝!
汪男说到这里的时候,泪水不住涌出来,她也不擦,任由它流。
王佩武不禁揉揉鼻子,蠢货年年有,但是蠢到坑自己女儿的,实在不多。
“我知道我完了,我想到过死,可我不甘心,我才二十岁,而且我就是死也不能无声无息地死!”
汪男情绪稍稍稳定一点,继续讲述道:“我跟他说我要结婚,田鹏说要跟父母商量,结果一拖再拖。
“后来我发现自己怀孕了,还松了口气,以为有依仗了,我给田鹏下了最后通牒,要么结婚,要么去告他。”
“然而,我太幼稚了,他们居然把我骗到医院,硬把孩子打掉了。
“为了毁尸灭迹,他们连孩子的尸体都不放过!
“我闹过,甚至要和田鹏同归于尽,我老早就跟他说过,他要是敢抛弃我,我就杀了他!
“但你看我现在这副鬼样子,我根本抓不到田鹏的影儿,想报仇都不知道去哪里找他。
“工作丢了,名声也臭了。
“回家,父母骂我给他们丢人现眼。
“出门,现在满燕京城都说我是贱人,勾汉子的骚狐狸!”
汪男说到这儿停了下来,眼睛望向王佩武,里面满满都是祈求。
这是个自尊又要强的姑娘,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她不会这般低三下四。
说实话,汪男的遭遇,让王佩武这个被现实磋磨几十年的老登,都愤怒了!
这个田鹏,甚至整个田家都太不是东西了,哪有这么欺负人的?
觉察到王佩武的变化,汪男问道:“你说,如果你是我,会放过他吗?”
王佩武无言以对。
汪男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我现在活着就为了报仇!他毁了我,我必须让他付出代!
汪男凄惨一笑:“为了报仇我什么都可以做,你是聪明人,一定知道怎么利用我的价值,对吗?”
王佩武瞅着汪男精致的脸,心中思忖——什么叫红颜祸水?眼前不就是吗?不然也没法把田鹏迷得神魂颠倒,搞出一堆破事!
许久后,王佩武终于开口问:“如果我帮你,往后你都听我的吗?”
汪男马上答:“是。”
“你得写保证书。”
“可以,写血书都行。”
王佩武一惊,古怪的看向汪男,这家伙很有自己的行事风格呀。
“你不要像田鹏那样违背自己的诺言,我报复人比你还可怕。”
“我从来都说话算话。”汪男说着再次沉下脸,“但我有一个条件。”
王佩武稍一琢磨,已经明白:“想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帮你报仇?”
汪男点头。
“年底之前我会办好。”
汪男摇头:“太久了,我现在多一天都不想等,我要看着他死!”
王佩武摊手:“那不可能,我现在都不知道田鹏在哪儿,而且他背后还有那么大的势力做依靠,我可不想跟他们同归于尽,得找合适的机会。”
汪男似乎下了很大决心:“我给你一个月时间。”
王佩武摇头:“最少半年,正因为你太急切,所以已经打草惊蛇了,我必须从长计议。”
汪男怒了:“你在跟我讨价还价吗?”
“no,no,no!你要搞清楚,是你在求我,而不是反过来。”
看着汪男就要扑上来和自己拼命的架势,王佩武怒道:“你不要搞错对象,对不起你的是田鹏!”
汪男一下泄了气,眼神哀怨的看着王佩武。
“好吧,好吧,看在你这么惨的份儿上,四个月,这是我能答应的最短期限,不然你可以另请高明。”
王佩武为啥要卡在四个月呢,因为他是有系统的银啊。
还有一个月他就能升级了。而且,按照之前系统的尿性,三个月后,他还能升一级。
到时候,他的实力一定变得非常强悍,对付田鹏就是洒洒水。
当然,动武是最下选,王佩武的损招多着呢。
他已经给田鹏量身打造一套组合拳,足够他玩蛋了。
但在引爆之前,他还得好好磨磨汪男的性子,这丫头现在有点疯狂,难以掌控。
他又不是开善堂的,付出当然要有回报。
而此时,已被算计得死死的汪男,还在不知死活地盯着王佩武——她从没见过这么油盐不进的家伙。
换做别的男人,只需自己一颦一笑,他们骨头都会酥掉,还有什么事情不能答应?
只是那样的男人都是废物,答应得容易,却办不成事。
汪男是识货的,但凡厉害人物,没有一个不像佩武这般铁石心肠,想靠三言两语就博取他们的同情,是痴人说梦。
“你可以随便考虑,什么时候给我写保证书,什么时候我开始行动。”
王佩武说完端起搪瓷缸子喝水,这要搁在过去,就是端茶送客了。
汪男一咬银牙,说:“我现在就写。”
王佩武笑了:“聪明!”
也不知他怎么搞的,桌上明明只有一份《燕京文学》和两份报纸。
但经过他三倒腾两倒腾,就多出一沓信纸、一支钢笔和墨水瓶、蘸水笔。
但汪男现在哪有心思关心其他,伏案写起“保证书”来。
“字不错,一看就是文化人,内容嘛……对自己也够狠!”十几分钟后,王佩武满意地收起“保证书”。
汪男催促道:“你现在可以行动了吧?”
“当然。”王佩武手指点点剩下的纸,“接着写。”
“还写什么?”汪男纳闷问。
“当然写检举信了,田鹏是在犯罪!我们作为有正义感的公民,必须向组织反映,以免其他无辜妇女再遭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