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跑到厨房,再回来时,手上拿了把?泛着锋利亮光的刀,没有丝毫犹豫地架在自己细长?白皙的脖颈上。
“舒寻!”
舒意和宋泽桉同?时叫了声她的名?字,两人想?上前阻止她这一危险的举动,却被一声暴喝止住了脚步,“别过来!”
宋泽桉心跳瞬间停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正对着青色血管的刀刃,用尽量柔和的语气?劝阻道:“你把?刀放下。”
他不清楚舒寻要舒意说什么,可他担心舒寻会?把?自己伤到。
有什么话,等情绪冷静后再说。
“妈,你说话。”
舒寻身体一抽一抽的,把?刀用力往下压了压,周身散发出悲怆的苍凉感,“你要对郑建彬做什么?”
“你再不开口的话,我真的会?把?刀捅下去。”
为了她,舒意才会?有杀人的想?法。
只要她死?了,舒意目的落空,这个计划自然会?被放弃。
舒寻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隐隐透出一抹死?意来。
刀刃在白皙的肌肤上划出血痕,宋泽桉被吓得脸色发白,大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将人从?迷惘的困境中拉了出来。
舒寻晃了下脑袋,眼神恢复了一丝清明。
她刚刚在想?什么?
“刘记粥铺,我们打算......”
舒意开口说着话,故意将语速放得很慢,吸引了舒寻片刻的注意力,她拿着刀的手不自觉地向下放了放。
宋泽桉抓住时机,一个箭步冲到女生身边,徒手握住刀刃,像是不知道疼似的,用力扯到自己手中。
“砰”的一声,刀被远远扔到了房间角落里,他抱着拼命挣扎的人,锢住了她的双手。
红色的血液从指缝中缓缓渗出,滴答滴答地掉落在光洁地面上。
“卿卿。”
宋泽桉紧紧拢着她,侧脸贴在失声痛哭的女生脑袋上,心疼道:“没有什么事是不能解决的,你告诉我,你告诉我!”
从?来没见过她失态成这样。
即便两人分手时,她也能将表情做到滴水不露的地步,不会?像现?在这样以命相逼。
到底发生了什么,才把?这样一个通透豁达的人逼到这种?程度?
舒寻将他的袖子攥成一团,因为行动受限暂时放弃了抵抗,可嘴上却依旧用最残酷的话语威胁着舒意。
“你们看?不了我一辈子。”
她仰起头,眼中泛着倔强的泪光,“你不跟我说实话,我就自杀。”
“跳楼、喝药、上吊,一次不行,我就试第二次......”
说起这些对她而言过于陌生的词汇时,舒寻哽咽道:“我怕疼,可我更怕你因为我去做傻事......”
她低着头,脑袋埋在宋泽桉胸前大声哭着,“都这样了,你还打算什么都不告诉我吗?”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到嘴中,酸酸涩涩的,带着让人窒息的苦痛。
本以为,她今后的人生从?此?都会?沐浴在阳光之中,不会?再有这般痛彻心扉的经历了。
可偏偏事与愿违。
“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
舒意犹豫半晌,终究败在了女儿的眼泪之下,开口道:“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会?让自己——”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停顿了下,叹了口气?后一字一句道:“我们打算在刘记粥铺动手。”
“店里是铁灶台,营业的时候底下柴火会?一直烧着,整个台面在大火烘烤下会?变得滚烫无?比。”
“那种?店铺,即便味道再好,卫生也做得很差。”
她像是在讲故事一般,语气?平和地讲着她们的计划,“尤其是地面,堆积着积攒多年的油渍,走路时稍有不慎就会?脚底打滑。”
“吃完饭出门的时候,不小心被人从?身后撞一下,像郑建彬那种?腿脚不利索的人就会?一头栽在烧的滚烫的灶台上。”
舒意笑了下,“就算他运气?好,死?不了,八成也是个没什么威胁的废人了。”
“而这件事,从?头到尾就只会?是一个意外。”
“什么......时候动手?”
舒寻猛地抬起头,一脸震惊地看?着人,着急道:“警方只要查下肇事人的关系脉络就能顺藤摸瓜找到你,你脱不了干系。”
“今天。”
简短的两个字仿佛惊雷一般在舒寻耳边炸开,她急到话都说不清楚,只扒着宋泽桉袖子不断重复着几个字,“你......你快点,快点啊!”
眼泪簌簌往下掉,没一会?儿功夫就将白色衣袖打湿了一大块。
“我知道。”
宋泽桉看?了舒意一眼,觉得奇怪。
她太冷静了,冷静到似乎并不认为自己在干一件万劫不复的事情。
但现?在不是探究这些的时候。
右手不断在女生背上轻轻拍着,他垂眼拨通了电话。
之前安排人二十四小时轮班监视郑建彬,方便他们交班,也不想?人太折腾,他干脆在郑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