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逼仄和混乱。
沙发上堆着几团没洗的脏衣服, 袜子在各处地方流浪，瓷砖地面因为久未打扫，污渍在上面团成一条条的黑线, 屋中?弥漫的臭味更是让人捏紧了鼻子。
客厅墙面上甚是斑驳, 泛黄不说，还遍布了黑灰色的污点?，不少地方的墙漆已经脱落, 露出里面灰色的石砖。
对居住环境如此不在意的人, 唯独粉刷了次卧墙面。
舒寻把手机递给宋泽桉, 手拂在墙面上，看着手上沾染的白色液体沉思半晌。
油漆还没干透，像是才刷不久的墙。
郑建彬刷墙干什么？
什么都没有?的房间，为什么要特地锁上？
从直播开始, 郑建彬每一步行动都让人费解。
舒寻转身，凑至手机前，冲直播间观众眨了眨眼，“家里连张床都不给我留, 改过自新估计也是嘴上说说的，别?信。”
她的眼睛生得极美，眼波流转时似万千星河倾泻而下般，不仅灵动，还会让人沉醉其?中?。
直播间短暂沉默了一两秒，随即爆发出一波发自肺腑的谴责。
“靠，宋泽桉凭什么找到这么漂亮又可爱的女朋友？”
“哥，不得不说, 嫂子我还挺喜欢的，你让让我吧。”
宋泽桉通过直播画面看着女朋友突然凑近的脸, 勾起嘴角，“再喜欢也抢不走，是我的女朋友。”
重点?落在了“我的”两字上。
数排省略号飞速掠过，观众的无语不言而喻。
“寻寻，不是没给你留床，之前的床太旧了，我想给你换张新的。”
郑建彬突然开口，不知道是不是看岔了，舒寻在他眼中?看出一丝惊恐的神色来。
他在害怕一间什么都没有?的房间？
舒寻垂下眼皮，视线落在郑建彬的手上，他在不自觉地抠手，像是在紧张。
“在家呆着这么闲，过了这么久的时间才想起来给我换床？”
舒寻在屋子里乱转，瞥到了藏在沙发旁的油漆桶，冲宋泽桉勾了勾手，“你拍这里。”
屋中?异味很重，走到近处时才闻到了被遮盖过去的油漆味。
“油漆都没有?干，不会是今天才刷的墙吧？”
她毫不留情地戳穿郑建彬，“你的愧疚难道是今天才突然产生的？”
他想在公众面前做“慈父”，但除了演技尚可以外，细节却做得一塌糊涂。
不论?郑建彬目的是什么，粉碎他在公众面前的谎言总没有?错。
“我......”
郑建彬被问得哑口无言，承认道：“我之前欠考虑了，是我的问题。”
好像被人误会了一般，不知所措的言语间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悔意。
“勾勾手就?过去......以往要是有?人敢这么使唤宋泽桉，他不臭脸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这么听话?！！！！”
“老婆奴是这样的。”
“话?说他什么时候刷的漆，我一直蹲在直播间里，没看见啊。”
“......低智商人群禁止看直播，容易被骗买保健品。说是二十四小时直播，可没人说会一直出现在直播镜头里啊！谁知道他在镜头外偷偷干什么坏事！”
好像差不多可以结束直播了。
舒寻又看了会儿网友留言，在发现宋泽桉已经成功摆脱渣男名头后，拉了拉他的袖子，“走吗？”
屋子里实在太臭，她快呆不下去了。
“什么！这么快就?要走了！我还没看够！”
“走就?走吧，畜生都有?威胁杀人的前科了，在这待下去也不安全。”
舒寻紧挨着宋泽桉，刚想和观众道个别?时，就?见手机屏幕中?接连不断地炸起烟花，加大加粗的字体定格在画面左侧，格外显眼。
【用户qs为主?播送上嘉年华！】
......
宁舟给郑建彬砸礼物干什么？
还一送就?送十几个？
在一片“土豪，但脑子不好”的骂声后，当事人像是反应过来一样，开始在直播间哀嚎。
“靠靠靠，我要给舒寻砸的！因为她骂人骂得我好爽！结果?房主?怎么是郑建彬！！！”
“能不能退钱啊！！！！！”
“我不要给畜生花钱！！！！！我怕会遭报应！！！！！”
舒寻：“......”
她好心建议道：“你说自己是未成年，瞒着家长送礼物，说不定能将?钱要回来。”
如果?是装的，宁舟的演技也太差了。
但如果?是真的，宁舟也太呆了。
-
因为有?不少观众表示没看够，所以在上车后，舒寻用宋泽桉的微博账号重新开了直播。
他的账号粉丝体量巨大，再加上之前从未有过直播的行径，所以一经开播便涌入大量观众，在看到画面中?是个女生时，直播间更是被一连串的问号刷了屏。
“被盗号了？”
“画面好黑，要直播的话?能不能换个亮点的地方？”
“工作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