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愈发肯定车中尸体另有其人。
一年前就?可以提前安排好许灵蕴给她递话，可见罗晚柔是个计划周密的人，在计划实施前已经细心计算好了每一步。
她完全可以在一年前和许灵蕴见面的时候，将制作好的假档案交托给她，既能?避免警方沿着信件顺藤摸瓜将她抓出?来，又能?确保许灵蕴会帮助她调换资料。
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件，即便对寄件人的身份有所猜测，但在通常情况下是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帮不确定是谁的人办事。
而?且，资料调换的时间也很微妙，恰巧赶在她回到海城时。
调换案卷资料，在舒寻的视角中看来，更像是临时起意，计划之外的安排。
目的是为了让......她看见假的档案吗？
不是舒寻自恋，只是罗晚柔安排的这两件事针对性太强，像是故意让叶澜进入她的视角中一般，所以舒寻无法将自己从迷局中剥离出?来。
“信呢？！”
刘勤重重一掌拍在桌上，“拿出?来给我看看！”
“烧了。”
说话时，许灵蕴很有先见之明地抱住了头?，做出?防御姿态。
刘勤：“......”
他将双手背在身后，往远离女生的方向退了一步，咬牙道：“在警局呆久了，你?还学会毁灭物证了。”
但只学了点皮毛。
换资料时一点没避着监控，打开盒子，拿出?资料，再将假资料放入，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片刻停顿，也没有用其他东西遮掩，可以说是非常坦荡。
“你为什么要帮罗晚柔？”
宋泽桉靠在墙上，抬眼看她，“朋友？还是亲戚？”
“算是朋友吧。”
许灵蕴声音小得跟蚊子叫一样，“虽然没见过?几面，但我跟她很投缘，想帮——”
“砰！”
刘勤踢了下桌腿，阴阳怪气道：“你?还挺闲的，既然这样，不如去做志愿者，既能交朋友又能助人为乐。”
“我当了。”
许灵蕴下意识接了句，抬头?看见刘勤气到发黑的脸，她连忙认错，“我刚刚什么都没说。”
“所以罗晚柔让你?做的事情一共有两件，一是和我嫂子说意味不明的话，二是调换案卷资料。”
苏昊想了想，“她怎么这么肯定，你?一定会在市局见到嫂子。”
虽然没在审讯室，但这种轮番提问的压迫感不比呆在里面时差。
许灵蕴不敢直视众人，眼神在地上乱瞄，“其实她没有那么肯定，只是拿了舒寻的照片给我看，跟我说如果?见到她的话，帮她问一句话。”
问她？
舒寻眉间浮上一抹愁云，不明白罗晚柔让许灵蕴问她这句话的目的是什么。
假设罗晚柔是叶澜，她想见自己完全不用费这么大劲儿，又是设计骗保，又是打入到警察局内部，留下一些模棱两可的线索。
她完全可以直接来见自己。
除非她因为一些事情或是一些阻碍，不能?露面。
又或者，她在用一种特殊的方式报复郑建彬，设计他骗保，然后再报警让他入狱。
只不过?，这个办法并未奏效，不仅没让郑建彬被抓，反而?送了他一笔足以还清赌债的巨款。
而?罗晚柔也因为假死?，不得不躲藏起来。
或许，这就?是宁舟确定郑建彬杀过?人的根据。
因为车祸中的死?者根本不是罗晚柔！
但假设罗晚柔不是叶澜，她将事情往叶澜身上引的目的是什么？
像是被笼罩在层层迷雾中，舒寻有些看不清迷雾之中每个人的动向，亦不清楚她们?的最终目的是要去往何方。
“弄这么多?弯弯绕绕，即便我再不相信，也不得不承认保险案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
刘勤叹了口气，举手在许灵蕴脑袋上敲了下，“除了这两件事外，还做过?其他的吗？”
他面色严肃，言语中带着点警告的意味在，“在没闯出?大祸前坦白从宽，争取宽大处理。”
“没了。”
许灵蕴摇摇头?，“你?抓我吧。”
舒寻狐疑地看着她，有些想不明白。
为了一个萍水相逢，没见过?几次面的“朋友”，可以讲义气到为了她的事情坐牢吗？
总觉得许灵蕴没有完全说实话。
刘勤，苏昊口中经验老道的刑侦之王，不可能?没听出?来她话语中的搪塞，但他却没什么表示。
舒寻不想多?嘴，只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没有引起什么重大后果?，不——”
刘勤顿了下，艰难道：“不用抓，麻烦各位不要将这件事说出?去。”
有恶必咎，是他的行事准则。
但在许灵蕴面前，这项准则好像失灵了。
“哦——”
苏昊一脸不用说，我都懂的神情，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穿梭。
“啊？”
许灵蕴没想到自己真能?被宽大处理，伸出?去的双手“嗖”地一下缩了回来。
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