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抬手指向郑建彬,手臂不住晃动着,已?然控制不住悲怆的情绪,“你......”
“我什么?”
郑建彬眯起眼睛,“背叛我的人都该死?。”
“我对她不好吗?”
“交往时为了给她买礼物用了我一个月的工资,天?天?哄着她照顾她的情绪,每天?忙到要?死?还要?抽出时间来?和她见面,我付出了这么多,可?她呢?”
这些话像是积郁在郑建彬胸膛中?许久了,在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出口后,他不停顿地大声发泄出来?,“她从来?不考虑我的感受,不考虑到我的压力有多大,自从怀了你以?后就逼着我拿钱出来?买房子,说?是要?给你一个安定的环境。”
郑建彬手指向舒寻,“可?你一个赔钱货,生出来?我就恨不得掐死?你,结果还花了我这么多钱!”
“只花你一个人的钱了?”
自从听说?叶澜的事情之后,刘勤就和相?关人员打听过她的情况,他说?道:“叶澜应该比你有钱吧。”
她当?时是厂里的先进业务骨干,工作时厂内效益也很好,拿到手的工资比郑建彬这个教书先生要?高出不少。
“她也花了。”
郑建彬嗤笑一声,“为了那么一个破烂的小房子,花掉了所有积蓄,我才不会和她一样傻,我说?我妈生病了,给她治病花了一大笔钱,所以?最后只象征性地拿了几百块钱出来?。”
“你没花钱你抱怨什么?”
刘勤笑出了声,觉得这人太过可?笑,“因为她买房的钱没花到你身?上?”
“当?然。”
平常人被这么问?还会有些不好意思承认,但郑建彬已?经自我到了失去所有羞耻心,他毫不犹豫地点头,“投资是要?有回报的——”
“你将和她的恋爱视作是投资?”
舒寻倏地抬起头,质问?道。
“不然——”
郑建彬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回答她的问?题,却?在半秒钟后回过神来?,他反问?道:“你怎么不哭了?”
“特地哭给你看的。”
舒寻站起身?,如同在狂风中?不屈的松树般挺直腰板,“为了让你自己招供。”
就像她之前和宋泽桉说?过的那样,“先供后证”其实是最为有利的供述方式,横竖没找到证据,不如诈一下郑建彬。
她始终无法将次卧的墙放下,郑建彬的诡异行?为一定存在他特有的目的,只不过这个目的还没有被发掘出来?而已?。
舒寻将可?能的猜想罗列出来?,综合判断后认为次卧的墙是一个很重要?的突破点。
一种可?能是,郑建彬在墙上反复刷漆是为了掩盖当?年在墙上留下的痕迹,试图用这种方式毁灭罪证。
二来?则是想为她埋下一个足以让人崩溃的伏笔。
在将墙全部铲开后,只看到了重重叠叠画在一处的镇魂符,已?然看不清墙体原本的颜色。
可?惜的是,苏昊带人检测一圈并没有找到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墙面干净到没有检测到一滴血迹存在。
舒寻虽然不确定郑建彬这样做的目的,但她可?以?依靠自己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去猜。
她从源头去想,推测郑建彬为什么要?在次卧墙上画这些镇魂符,又为什么将这个地点选在次卧墙上。
符篆之所以?会存在,很大可?能是郑建彬在害怕,害怕被他杀死?的叶澜会化身?厉鬼报复他,所以?他才会用这种方式来?让自己心安。
能信鬼神之说?,说?明他在动手之时也不是全然淡定,甚至于需要?靠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来?寻求内心平静,舒寻甚至觉得,他会找赵江涛作为杀害王洁的“手”,除却?要?找人顶罪外,另外一个原因很可?能是他不敢。
不敢再创造出一个叶澜来?,不敢让自己脆弱的内心再次被惊恐包围,会孤身?一人前往老房子中?,也是因为在赵江涛被抓后,郑建彬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不得不自己动手。
从郑建彬做的那些事情上来?看,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可?从内里分析,他却?是一个胆小无比的懦夫,这样一个人,舒寻不信他在行?凶时没有纰漏。
没有找到,只是她们暂时还没有发现而已?,可?对于郑建彬而言,一个怕得要?死?的懦夫,说?不定压根记不清楚在行?凶时的具体细节。
舒寻要?做的,就是赌一把。
她在赌郑建彬对于行?凶时的场景没有任何记忆,甚至于因为惊恐而产生过记忆错乱的情况,所以?他很可?能会记不清当?时墙面上到底有没有被溅上血。
事实证明,她赌对了。
郑建彬沉默半晌,出人意料的冷静,只是那如刀一般的视线沉沉落在舒寻身?上,他张开嘴,声音些许颤抖,“你在次卧墙上找到了什么?”
“除了你那些镇魂符,什么都没有找到。”
舒寻咧开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