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闻,“街上都说‘康成之盟’咱们大成占尽先机,这次胡旗都没占到什么便宜,一个个都垂头丧气的呢!”
“‘康成之盟’么?塞翁失马,焉知祸福。”黎至清面上淡淡的,看不出喜怒。瞧着黎梨盯着自己,话锋一转:“康王是晋王的弟弟,两个人一起长大的,感情很好。”
“哎,那晋王这个蠢王爷该难过了。”黎梨刚说完才发觉她家公子情绪不是很高,走到黎至清什么轻声问道:“公子想念大公子了是不是?”
黎至清未接这话,只敛了情绪,带着宠溺的眼神瞧了一眼满脸担忧的黎梨,才道:“阿梨不是不喜欢晋王么?怎么还关心他难不难过?”
黎梨想了想,“其实这个人也不是那么坏啦,还挺可爱的,他要是以后不总想着去那个什么百鸢阁,我就打算跟他做朋友啦!”
“做朋友么?”黎至清嘟囔了一句,仿佛在问黎梨,又像是在问自己,不等黎梨回答,又问道:“你喜欢他?”
“喜欢呀!”黎梨认真地点了点头,“他比家里那些眼睛长在头顶的公子们好多了,整天笑呵呵的,也没架子。”
黎至清有心逗她:“那改日我走时,便把阿梨留在晋王府吧!”
“那不成!”黎梨一口回绝,“公子,我还是更喜欢你啦!”
黎至清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傻乎乎的小丫头!
*
又过了两个月,仲城把一份密密麻麻的名单递到了穆谦的桌案上。穆谦拿着名单,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在他府上吃两家饭的仆役人数近三成,还不包括那些身家清白但管不住嘴的下人。
虽说穆谦给仲城的命令是把这些人处理了,但牵扯的人实在太多了,若是大刀阔斧的处置,难免引人侧目。仲城思虑再三,觉得这并非小事,不敢擅专,就把事情报到了穆谦这里。
穆谦看着清单上的名字,不禁暗骂原主无能,连自己的府邸都看不住,混入了各方的眼线。穆谦凭着脑中原主的记忆,仔细回想,明白原主早就留意到这些人了,之所以忍气吞声,一来性格软弱,不敢处置,二来就是想向各方自证,自己绝无任何不臣之心,也不敢有任何不该有的奢望。
穆谦不禁嘲笑原主天真,若是主动示弱就能保全自身,那穆诀又怎么会死?穆谦知道自己无论从出身还是心机手段都没法与周围各方势力对抗,为今之计只能竭力保全自身,撑到作者把文修完,然后看看系统给的那个机会是什么。
想到系统,穆谦不禁无语,自那日系统宕机,系统提示音就再也没响过,如今想想,竟然还有些想念那讨人嫌的声音。
穆谦一发现自己竟然有这种斯德哥尔摩想法,瞬间恶寒,赶紧摇了摇头把这些想法从脑中甩去,把精力放在当前的事情上。
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把这些眼线全都清楚掉,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更何况此时的穆谦已非彼时穆谦,纵然两人记忆已经相融,但为人处世总有破绽。这段时日还能以为康王伤心为由搪塞过去,再待下去,迟早露馅。那时若周围依旧遍布眼线,当真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辰时三刻,黎至清准时出现在了穆谦的书房,如今随行的还有个跳脱的小丫头,说是侍女,黎至清却从不拘着她,叽叽喳喳很是欢快。
进门时穆谦一脸愁眉苦脸,黎至清也不多问,安安静静地为他摆着昨日未完的残局。
等黎至清摆完残局,穆谦仍旧大大咧咧坐在书桌后,把毛笔叼在嘴里,没有半分想挪出来的意思,似是在对弈之前有重要的事要商议。
“今日要是本王能破了这局,先生再拿个彩头赏我吧。”
黎至清双手一摊,笑得无辜:“扇坠子可只有那一个!”
本来两个人不过玩笑,倒是让黎梨不干了,指着穆谦表达着不满:“明明是你缠着我家公子学棋,棋艺有长进是我家公子教得好,你竟然还好意思讨彩头,羞也不羞?”
穆谦面上一松,不以为忤,装模作样道:“哎呦,自从阿梨姑娘来了,本王可是讨不到先生半点便宜咯!”
穆谦说着便从书桌后绕出来,坐在几案前开始与黎至清对弈。黎梨是个不让人操心的,自己乖乖坐在一旁,一边吃点心,一边看着两人下棋。坐腻了,也知道自己出门去找正初玩。
不知是否黎至清有心相让,不过半晌,穆谦竟然真破了局。
黎至清面上丝毫不见输棋的沮丧,笑容和煦:“殿下棋艺渐长,黎某自愧不如。”
本来因为眼线的处理问题,穆谦心情不畅。先前有黎梨插科打诨,如今又赢了棋,一扫之前阴霾,下意识地瞅了一眼黎至清,心思转了几转,嬉皮笑脸道:“那先生今日打算赏我什么?”
“殿下想要什么?”黎至清好暇以整,自那日字谜穆谦赢了他的扇坠子,仿佛是尝到了甜头一般,总喜欢在各种玩闹中与黎至清一较高下,但凡穆谦赢了,就找黎至清讨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