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喝的那点酒终于醒了,黎豫坐在浴桶里,靠在穆谦宽阔而又坚实的胸口上,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你怎么才回来?”黎豫语气不善,开口多了些质问的味道。
穆谦不以为意,笑得轻松:“路上遇到点意外。”
黎豫闻言立马坐直身子,转头把穆谦从头到脚打量一遍,确认没见到新伤,才又安下心来。
穆谦见黎豫神色,脸上笑意更甚,“放心,没缺胳膊少腿,而且也不耽误夜夜与你色授魂与。”
黎豫刚想开口怼他两句,发现穆谦的身体又有了反应,黎豫可不想在浴桶里被人折腾,立马起身出了浴桶,扯了旁边架子上的睡袍裹住身子,才又骂了一句“混账东西”。
穆谦见黎豫连耳垂都红了,不禁捧腹大笑,两人早享鱼水之欢,时至今日黎豫还是会害羞,让穆谦更加欲罢不能。
待穆谦洗完出来,见黎豫身着一袭墨绿绸缎寝衣,赤着脚站在内室里,正在书架前扒拉着什么。
穆谦见状皱了皱眉头,又联想到他近日作为,轻斥道:“跪下!”
黎豫闻言转头,眼神里充满了不可置信,问道:“凭什么?”
穆谦走到他跟前,以一寸的身高优势低头瞅着黎豫,“就凭我是你男人!”
这句话给黎豫气乐了,心道你回来晚了,我还没发作呢,丢出一句:“我还是你男人呢!不跪!”
穆谦把人搂到怀里,又在脸上狠狠亲了一口:“管不了你了是不是?”
内室里虽然有地龙,但只穿那一件寝衣还是有些薄,这会儿有个温暖的怀抱,黎豫乐意赖在里头取暖不出来,当然,嘴上不甘示弱:
“你都不动辄罚你手下的兵跪了,凭什么这么罚我?我怎么你了?”
“那就不罚跪了,罚站!”穆谦把人从怀里扒拉出来,往书架前推了推,然后拿了本书放在黎豫脑袋上,“按我从前教的法子吐纳,站够一盏茶,书掉了就再加一盏。”
黎豫猜测,自己这段时日未按穆谦的要求坚持练习,被他知道了,所以才生气,黎豫怕穆谦真恼了会冷着自己,只得照办。
穆谦则坐在桌前,从换下的衣裳里摸出一把匕首,拿起案上的梨子开始削皮。
黎豫眼见着穆谦削完一个又拿起第二个,直接出声:“阿谦,我脚冷。”
穆谦闻言,转头发现他赤着的足踝上挂着几个晶莹的水珠,这是方才沐浴完未擦净,直接拿了块帕子,蹲在黎豫脚边,抬起一只脚为他细细擦着。
黎豫低头看了一眼正在自己擦脚的穆谦,想着这时候若是一脚踢过去,肯定能踢穆谦一个跟头,让他罚自己站!黎豫在脑中想象把穆谦踢到在地的画面,仿佛报了仇一般,心中痛快了不少。
当然,黎豫也就只这么想想,穆谦身体结实,下盘又稳,若是真那么做,大抵是被踹的穆谦纹丝不动,自己先站立不稳摔了。
穆谦给黎豫擦完脚,拿着帕子就走,黎豫见他也不搭理自己,又来一句:“阿谦,我脚疼!”
穆谦放好帕子,不咸不淡来了一句,“上次要给陛下内室换张软毛毯子,是陛下自己说新朝初立,要花钱的地方多,不肯破费,那就劳烦陛下在这条旧毯子上多忍一会儿吧。”
“阿谦……”
穆谦听这语调,就知道黎豫服软了,估摸着也有一盏茶的功夫了,走到人跟前,板着脸道:“还敢偷懒吗?”
“不敢了。”黎豫非常识时务。
穆谦这才把书从黎豫脑袋上拿下来,然后把黎豫打横抱了起来,向床边走去。
黎豫窝在人怀里,知道这厮是不生气了,才敢出声,“看来,得让寒英给御前这几个教教规矩了,都敢乱嚼舌根了!”
“没人告你状,是你自己从前站桩时,总喜欢吃个海棠蜜饯。”穆谦说着朝着几案上的瓷罐努努嘴,“我方才瞧了,我去荆州平乱两个月,罐子里的蜜饯就没见少。”
为了养肺气,穆谦特意找智慧道长学了一套吐纳套路,日□□着黎豫练,而且要练够一盏茶时间。每次练习前,黎豫都取个蜜饯含在嘴里,待蜜饯没了甜味,基本上也就到一盏茶了,所以每日也不刻意拘着时辰,没想到这个小习惯竟然成了穆谦抓他偷懒的证据,黎豫瞬间气结。
穆谦把人轻轻放在床上,然后捉过黎豫的双足,轻轻按压着他足底第三第四脚趾下的穴位。
黎豫懒洋洋靠在床边,知道穆谦不捏够了时辰,肯定不会松手,索性耐心地等着,半晌才开口道:“床框有点硬,我靠得背难受。”
穆谦心领神会,站起来走到床头,黎豫立马坐直身子给穆谦腾出空来。待穆谦坐定,黎豫就势依靠在了穆谦身上,穆谦则很自然地拿胳膊搂住黎豫。
这是黎豫最喜欢的姿势,背后的穆谦永远能给他源源不断的力量。
黎豫刚要得意,突然喉头一紧猛咳起来,黎豫拿起帕子捂在嘴边,登时帕子就被血染红了。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