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喜好,今上对此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以,这?份感情虽然摆不上台面,可放在京畿也?不算什?么。可黎至清出身登州,民风淳朴,是否能接受呢?
穆谦突然患得患失起来,好在这?段时间,胡旗军队一直在三十里在驻扎观望,再未挥师攻城,穆谦才有功夫沉浸在一份求而不得的感情里。
半个月来,穆谦一直闷闷不乐,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寒英看在眼里,想去请黎至清来陪他下棋解闷,被穆谦一句“至清伤着?了,让他好好养伤,谁都不许打扰”拒绝了。
黎至清的刀伤伤在肌肤,第二日?伤口便已结痂,穆谦不来烦他,他正?好有时间去处理开荒屯粮的事。夏日?里雨水多?,虽然北境偏干,但?是一场雨下来,地里的杂草又会疯长起来,再加上多?丘陵地带,土地凹凸不平,荒地虽开垦出来了,但?还得平整土地。
北境大多是募兵,有些士兵从军前,在家中以种?地为生,对于土地翻整,颇有经验,黎至清便以他们为主,带着?刘戍手下的边防军在开垦土地。
“先生,前前后?后?开垦了有一千亩了,咱们要不要试着?种?点黍麦?”刘戍拎着锄头,拿着?袖子摸了一把额头,冲着?在站在刚垒起的田埂旁观察的黎至清一乐。
“竟有这?么多?了?”黎至清听了一喜,转头对另一个士兵问道,“二牛兄弟,你看呢?”
名叫二牛的士兵抓起地里的土看了看,然后?把土丢回地里,拍了拍手道:
“这?土不肥,种?了根本?不长,今年还是先种?点豆子肥肥土。估摸着?,播种?前,还得再烧点草灰垫垫,要不然啥都不长!”
刘戍一听瞬间垮下了脸,略显失望道:“啊?今年不能种?啊?”
黎至清见状笑着?劝道:“既然种?了也?不能长,且先种?些耐旱又皮实的吧。”
刘戍自己不懂这?些,也?不托大,反正?知道黎至清自打来了北境,一直算无遗策,种?地听他的应该也?不会错,就不再抱怨了。
黎至清见千亩荒地开垦出来,土地也?平整好了,周围还做好了篱笆,甚是安慰,他相信有一天,北境能如西境一般,守城将士能彻底挺直腰杆,自给自足,再也?不受京畿诸州裹挟。
黎至清心中欢喜,想着?立刻与穆谦分享,这?才猛然惊觉,有些日?子没见穆谦了。难怪最近总觉得心中空落落的,像是少了点什?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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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谦虽然正?视了自己的感情,却?没鼓足勇气?找黎至清表露心迹,是以,这?些日?子有意无意地躲着?黎至清。可当黎至清主动来军帐寻他时,穆谦还是不争气?地把嘴角咧到了耳朵后?面。
“至清,你来啦,快坐!”穆谦的笑是从眸子里溢出来的,“瞧着?你心情不错,是有喜事同本?王说??”
黎至清大大方方落座后?,才同穆谦说起今日开荒事宜,“这?些日?子北境守军得闲,就把前些日?子垦荒的事重新捡起来了,如今已开垦出千亩荒地,打算先种?豆肥一下地,明年估摸着?就能种些谷物了。”
穆谦听了,眼睛一亮,“这?么说?,以后?咱们的粮草不用靠京畿了?”
黎至清笑着?摇了摇头,“哪至于这?么快,并州的土地相较于其他州还是要贫瘠些的,倘若运气?好,明年可以种?谷物,亩产也?不过两三石,千亩地加起来也?就五十万斤,按照现在守军的规模,支撑个三五日?已是极限。”
穆谦一听,穆谦开垦出来的土地,也?就才能支撑个三五日?,不免有些气?馁,“这?样啊,岂不是还得看人脸色?”
黎至清倒是并不沮丧,“其实,平陵城西有大量丘陵山地,若均开垦出来,能有个几万亩。咱们来的路上,黎某观察过,从永宁镇到平陵城的官道两旁,间或能见到许多?荒地,原本?许是耕地,但?因?着?土地贫瘠,收成不多?,无人在意,再加上四?年前胡旗南侵之?战,并州被焚,百姓纷纷弃田而逃,慢慢就都荒了。粗粗算下来能有几十万亩,若是这?些田地都利用起来,那北境守军或许就能自给自足了。”
自打来了北境,也?得有小半年了,这?才千亩,要到几十万亩,穆谦听了顿觉头大,不禁感慨道:“听起来颇要花一番功夫啊!”
“莫着?急,慢慢来,总有一天这?并州必将遍地良田!”
黎至清话音虽轻,但?言语中充满了笃定,清亮的眸子里闪着?希冀的光芒。
穆谦被黎至清的坚定所感染,仿佛并州良田万顷的景象已近在眼前。
此刻,穆谦终于在黎至清的身上见到了书中恣意潇洒的黎豫的影子。黎至清,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神采飞扬的!前些日?子,他都经历了些什?么啊!
黎至清说?完,才发现穆谦正?傻愣愣地盯着?自己,以为自己刚从田埂上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