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定主意直接向着帐外冲去。谁知还没出军帐,迎面就跟着急进帐的一个?身影撞在?了一起,两?颗脑袋碰撞,发?出“砰”的一声。
“哎呦,哪个?兔崽子,脑袋这么硬,磕死本王了!”
穆谦感觉脑中嗡嗡作响,捂着脑门缓了半晌,才缓过劲来。定睛看清来人,瞬间就不生?气了,“混小子,野哪儿去了,怎么才回来?”
那人脑袋被撞得生疼,眼眶里?瞬间蓄了一汪水,一边揉着额角,一边委屈道?:
“殿下这可冤枉人了,属下一路沿着官道?搜索,既怕耽误时辰,又怕漏了那?一家?五口行踪,就这么前后矛盾着,费了半个?多月的功夫才追到京畿外。打听了消息,片刻不敢停留,又日夜兼程的赶了回来。这连口水都没喝呢,就被殿下照着脑袋狠狠地撞了一下。”玉絮说着,一张俊脸上配合地露出了委曲求全的表情,整个?过程浑然天成。
穆谦知道?玉絮心思巧,如今这幅模样夸张成分居多,就是为了逗自己一乐,摆摆手故作嫌弃道?:“别装了,本王还没怪你撞了本王的头,本王的脑袋现?在?还在?嗡嗡叫。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人找到了么?”
玉絮这才敛了方才玩闹的神色,正色道?:“算是找到了,也算是没找到!”
穆谦听了,举起扇子,不轻不重地往玉絮脑门上敲了一记,“别卖关子,说人话!”
“这一路去,刚开?始并未寻到那一家五口的踪迹,但是随着距离京畿越来越近,就能打听到些细碎的消息了。那?一家?子,除了那?两?个?小辈,其他三个情况怕是都不太好。”
穆谦听着玉絮的讲述,不禁蹙起了剑眉,“可知他们去了何处?这兵荒马乱的,可有找到大夫医治?”
“听说这一家?五口路上遇到了相府的公子,那?公子瞧着他们可怜,顺路带他们回京畿医治,不过,那?对夫妇还有那?位老丈,怕是不成了。实际结果,由于实在?不敢入京畿,就没打听到,是属下失职。”玉絮面上有了几?分愧疚之色,这差事的确没办好。
穆谦知道?这事怪不得玉絮,穆谦随军出征,所带侍卫都登记在?册,战事未停无诏回京是大罪,穆谦走到玉絮身侧,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不碍事,有消息总比没有要强。你方才说他们遇到了相府公子,是哪家?,肖相还是林相?”
穆谦此话一出,玉絮略显忐忑的心落回了肚子里?,忙答话道?:“是肖相家?的大公子肖瑜,这一善举得了不少赞誉之声。”
穆谦隐约记起来,今年?在?湘满楼,听到过穆谚与肖珏寒暄,仿佛是说肖瑜改道?去了登州。从登州回京畿,势必取道?冀州,能遇到那?一家?五口也不奇怪。而且肖瑜早已题补东府,随手做个?好事,赚足名声,百利无一害。
“沽名钓誉之徒!”穆谦不自觉的撇撇嘴,虽然肖瑜才名满天下,可他对这人就是有种莫名的厌恶,大约是还记恨着肖相将黎至清从他府上夺走的事。
肖瑜其人,除却才名,坊间还传闻其为人儒雅温润,仪态风流,又能礼贤下士,鲜有恶名,更别说沽名钓誉了,玉絮不知道?自家?王爷这没来由的情绪出自哪里?,又想到光顾着说旁人家?的事,还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赶忙冲着穆谦拱手笑道?:
“属下来得迟,还未恭喜殿下,荣升北境主帅!一入平陵城,就听百姓在?传扬殿下的英勇事迹,看来这场仗,咱们是有打赢的希望了!”
玉絮说着,似是想到了什么,话音戛然而止。
这句话让穆谦一时五味杂陈,本来是赶鸭子上架,可如今真做到这个?位子上,穆谦却获得了一份前所未有的成就感,这是一种他本人与原主都未体?会到的滋味。
穆谦从不渴望权利,但当权利掌握在?自己手中,又有数以万计的百姓对自己寄予厚望时,这种被信任感和?内心的满足感是穆谦拒绝不了的。
穆谦感慨丛生?,刚想说点什么,转头正对上玉絮不太自在?的表情,问道?:“有话直说,本王最近用脑过度,没工夫跟你打哑谜。”
玉絮知道?瞒不住了,直言道?:“在?返程之前,托人打听了些京畿的新消息,自从殿下挂帅,京畿一并定下了监军人选,在?我折返时,那?监军就已经启程了,不日就要到了。”
监军?怎么忘了这一茬,穆谦顿觉有些头大,这段时日,在?有意为之之下,禁军和?边防军之间的关系日渐融洽,北境守军难得拧成一股绳。穆谦身为当朝晋王,身份贵重,枢密院近日偶有不着调的作战策略,都被穆谦直接忽视,稳住了大局。北境局势才堪堪向好,突然来个?监军,让穆谦很?是头疼。心中暗下决心,不管是谁,要是来了敢对战事指手画脚,那?就直接软禁了。
“谁那?么想不开?,大老远地跑来北境当监军啊?”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