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掉链子了。
“呃…不急…不着急,等这场仗打赢…打赢…再说。”穆谦说完,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 暗恨自己不争气。不过, 穆谦立马找到了安慰自己的理由?, 如今黎至清一门心思扑在北境战局上, 哪有额外精力考虑感情, 而且黎至清的妻儿,穆谦着实没想好?该如何安置。
黎至清虽觉得近来穆谦行为有些怪异, 甚至是?有些别扭, 但不明?白关窍所在, 现下还?有城防加固、开荒屯粮和军械改良三桩要事压在心上, 黎至清无暇旁顾, 见穆谦支支吾吾,也不勉强, 告罪过后回了军械营继续画图纸。
等玉絮把一路打听到的消息给穆谦汇报完,已经到了晚膳的时?辰。
寒英和玉絮在王府时?就同在一处, 感情要好?,个把月不见,两人伺候完穆谦晚膳,就凑到一起说话。穆谦对?黎至清的心思,玉絮早看在眼?里,这次回来听寒英讲了近来的自家王爷跟黎至清的相处,牙都快酸掉了。
两个人在帐外闲聊之际,穆谦掀帘出来了,看样子是?要出去,两人赶忙跟上。
玉絮给寒英使个眼?色,伸出拳头:打赌十片金叶子,殿下要去找黎至清。
寒英冲他摇了摇头,伸出三根手?指,然后点?了点?头:十片太多,三片吧。
玉絮点?头,成交!
两个人在穆谦身后“眉来眼?去”,间或发?出点?窸窸窣窣的动静,穆谦自大来了北境,异常警觉,知道两个人肯定是?在自己身后玩闹,“你们两个嘀嘀咕咕些什么??说出来让本王一起乐一下!”
两人自然不能说,咱们在拿殿下您打赌。寒英老实,闷在一边默不作声,玉絮心思一转,笑道:
“估摸着殿下要去看黎先生,就让寒英去翻了翻咱们从京畿带来的药,里头恰好?有烫伤药。”
玉絮说着,把一个小瓷瓶递了过去,说着还?志得意满地朝寒英眨了眨眼?,仿佛在说,就算殿下方才?没有去看黎至清的心,这下也非去不可了!
穆谦接过小瓷瓶,放在眼?前打量一番,若有所思道:“治烫伤的?疼么??”
穆谦的担忧玉絮心领神会,自家王爷虽然养尊处优,可从未在这些治外伤的药上上心过,此番是?为了谁,不言而喻,玉?*? 絮心中暗笑,面上却不显,恭敬回道:
“这烫伤膏药性平和,不疼的。咱们这次带得伤药大多都是?贡品,因着殿下上战场,今上御赐的,全都是?温和的良药。”
穆谦把小瓷瓶往前襟一掖,然后抬手?就是?一折扇甩在寒英脑门上,穆谦没用力,做样子的意思多些,“原来咱们还?带了伤药,干嘛藏着掖着,上次至清受伤怎么?不拿出来?”
寒英略显委屈地揉了揉脑门,方才?若不是?玉絮指点?着去翻行李,自己也不知道这次出门还?带了伤药。正想着怎么?回话的功夫,话茬就被玉絮接了过去,“这事儿怪我?,当时?出门,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我?跟正初收拾的,去冀州走得急,就忘了跟寒英交代了。”
原主?从前御下宽厚,没多大野心,久而久之,晋王府邸的人都明?白,跟在晋王身边升迁无望。有些心思活络的,早已想办法另谋高就,最后留在穆谦身边的,除了眼?线,就是?一些对?削尖了脑袋向上爬没兴趣的。这些年来,穆谦身边这几个侍卫之间没有利益纠葛,鲜有勾心斗角,彼此之间兄弟情义却越来越厚。穆谦本就没有想追究的心思,见玉絮这般护着寒英,欣慰一笑,一扇子盖在玉絮脑门上。
“你就护着他吧!”穆谦说完,把扇子一收,煞有介事道:“正好?,寒英正等着你给他出头呢,你再不回来,寒英可要被欺负哭了!”
玉絮听了,心里一急,转头问寒英,语素都不似方才?沉稳了,“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方才?怎么?没同我?说?”
寒英想了想,才?反应过来穆谦说得是?他跟黎梨的“恩怨”,瞬间红了脸,嗫嚅半晌,才?堪堪开口。
穆谦听着身后玉絮缠着寒英问东问西?,笑着摇了摇头,快步朝着黎至清的军帐走去。
刚凑近黎至清的军帐帐帘,就听到一阵争辩声从军帐内传出来。
“公子,你自己瞧瞧你的脚背,红了那么?一大片,我?瞧着都疼,你还硬撑着不上药!”黎梨话中明?显带了几分质问。
“等画完图纸,我?会上的,你把药搁在案上,去休息吧。”黎至清还?是一贯的不咸不淡。
“等你画完了图纸,肯定就把上药的事忘了,还?是?现在我?给你上吧。”黎梨换上了商量的语气。
“胡闹!你个女儿家,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不懂么??平日里由?你来照顾我?的饮食起居,我?已经心中有愧了!”黎至清语气中多了几分急躁。
“可是?,老侯爷说,让我?把你当自家兄长一般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