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人!”站在主位一侧的容修,看完信函后,把信纸狠狠地往桌上?一拍。
李守这三日一直与穆谦盘算狼牙拍,得知?南境的小人行径,也气恼非常,“要论起来?,咱们狼牙拍的成?本倒是不足五百两,若放在平日里,都是为了御敌,这个价给?他们也不是不成?,可他们眼见着北境遭了难,来?落井下石,未免也忒龌龊了些。”
穆谦并未将愤怒宣之于口,可隐隐跳动地眉峰却昭示着主人的怒意。穆谦转头看到手侧的茶杯,摸起来?想要往地上?砸,手抬到半空,突然想到什么,又堪堪放下。
穆谦忍了忍,最终还?是拿起毛笔,用案上?的宣纸写了回函,写罢顺手给?了身边的容修,“再待个十日,若诸州还?未有回应,就给?南境回函。”
容修接过,不用猜也知?道,穆谦肯定是迫于无奈同意了,看着心中穆谦谦卑的辞藻,容修瞬间气红了眼,“殿下,我容修宁愿饿死在这北境,也不想你受这群人的嗟来?之食!”
一见容修这么大反应,赵卫也拿过信函略略一看,不满道:“殿下,咱们还?真惯南境世家的臭毛病啊?”
“哪天北境失守了,胡旗南下攻到南境怎么也得几个月,不是切肤之痛,没?人在意的。”穆谦冲着赵卫疲惫一笑,然后起身,安慰般拍了拍容修的肩膀,“别赌气,你饿死倒是逞英雄了,这二十万北境守军怎么办?”
这一拍,让容修心中更为难过,他明明在替穆谦不值,却反过来?被穆谦安慰,一时之间红着眼眶抿着嘴,不肯吱声了。
赵卫继续骂道:“妈的,京畿诸州的世家也忒不是东西,明显就是怕他们支援的粮食有来?无回才借故推三阻四!”
这一句点醒了穆谦,世家皆是无利不早起,若是利够重,就不怕他们不肯就范。穆谦转身回到军帐主位,又起了封信函,继续向京畿诸州借粮,并开出了优惠的条件:
以晋王府房舍田产作抵,诸州粮草十日内能到者,得三分利,二十日能到者,得二分利,月内能到者,得一分利,最多十万石,余者勿取。
做完这一切,穆谦挥了挥手,示意众人散了。等所有的人都退了出去,穆谦像是被抽走了力气般,瘫坐在了主位上?。于人前,他是北境的希望,是支撑北境将士的信仰,他不能累,不能泄气,更不能认输,所以,他只?能在没?人时,悄悄地软弱一下。
军帐外的雨还?在下,不过这两日,雨势渐收,时雨时停,看样子,这雨也持续不了几日了。穆谦怔怔地盯着帐外的雨幕,他此?刻竟生出了感?恩的情绪,若非这雨下着,胡旗军队怕是早就挥师叩关了,哪容他这几日专心应对?粮草的问?题。
穆谦挥退了侍卫,自己穿了一件蓑衣,骑着风驰出了大营。穆谦迎着雨幕一直跑一直跑,直到跑到了西城门。穆谦勒住了风驰,然后慢慢地进了瓮城。
穆谦扫视了一圈这座空空的瓮城,月前,就是在这座瓮城外的沙地上?,他为救寒英,月下连发十八箭,箭无虚发,诱敌深入;也是在这座瓮城的城墙上?,和黎至清一起,灭了胡旗的突击旗而一战成?名,那时候肖沉戟虽然重伤,但人还?在。
如今,肖沉戟因伤回京,黎至清被送走,寒英被指派去护卫黎至清,只?剩了他自己,孤零零地扛着北境的担子,守着这座残败不堪的平陵城。
穆谦强迫自己打断思绪,挥鞭打马,从?瓮城的外城门出了城,沿着城墙在雨幕中狂奔起来?。雨水虽然已经小了,但雨滴刮在脸上?,还?是会疼;雨水浸湿了衣衫,再被冷风一吹,还?是会冷,但穆谦此?刻顾不得那么多,这些痛感?、这份冷意,只?让他觉得痛快!
穆谦绕着城,甩着马鞭,以风驰能达到的最快速度疾驰!他太需要发泄了!自他出生以来?,还?从?未有如此?大的担子压在肩上?,更没?有走入如今这般的绝境。
无论是在现代社会,还?是书中的大成?,穆谦如今不过未及弱冠的年纪。
城墙上巡防的士兵早就发现了穆谦,但都默契的没?有去打扰他,他们都知?道,他们的大帅,需要一个人宣泄一下情绪。
不知?道跑了多少圈,直到风驰速度逐渐慢下来?,穆谦才渐渐冷静下来?。不远处,就是南城门,穆谦知道风驰也累了,索性进了城。
甫一跑进城门,风驰前蹄跪地,跌在地上?,也把穆谦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穆谦匍匐在地,雨水混着泥泞溅在他脸上、身上,然后自暴自弃般闭上?眼睛,太累了,就疯这一回吧!
不知?过了多久,穆谦感?觉雨水不再往身上?砸,睁开眼睛,一双黑色的锻靴映入眼帘。这双锻靴的款式穆谦再熟悉不过,是他往日里常用的款式,除了他自己,只?给?那个曾经借住他府上?的人做过,那这双鞋子的主人……
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