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至清如同?一枚定海神针,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只要他在?,穆谦就?能气?定神闲地解决问题,不至于慌了手脚;二来,一旦穆谦一走,那苏迪亚调戏的对象势必变成?了黎至清,是可?忍孰不可?忍!不过,黎至清这副纸糊的身子,一受寒就?咳嗽,一受累就?发热,身上沉疴旧疾无数,穆谦真不忍心?折腾他。
黎至清倒是没多强求,他对自己?的身子知道的一清二楚,若强行西行,指不定又会惹起哪出旧患,到时候不仅于战事无益,还得劳烦军中兄弟照顾,难免会拖累众人,便也同?意留守平陵城。
“殿下打算带多少人前往?”
“既然?有三十万大军在?安新城外驻扎,那留在?苏迪亚身边的最?多也只有十万人,本王留下五万人给平陵城,剩下的带往坝州。”
黎至清轻拧着眉头踱了几步,“倒不至于五万这么多,突击旗已经折在?了殿下手中,平陵城依着城池之势,再配合狼牙拍,守城的情况下,以一敌二显然?不成?问题,甚至这个比例可?以更高。而且,苏迪亚身边未必就?真能留十万之数,殿下驰援西境,路上变数太多,还是多带些?人去。”
“不必,平陵城毕竟是北境的门户,要保障此处的稳妥。”更何况,你还在?平陵城,本王自然?得在?此处多上心?!穆谦想?到此处又道,“至清,不要搭理苏迪亚,她再带兵攻城,你也不许上城楼上见她。”
“这是为何?殿下难道认为黎某会输给她?”黎至清微微诧异,难道穆谦怀疑自己?的能力,他的排兵布阵还是自己?教的呢!苏迪亚都是穆谦的手下败将,
“怎么会!只不过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她……”穆谦有口难言,瞬间结巴起来,他想?说这个女人在?惦记你,但又没法露骨的说出来,最?后只得无赖道:“这是本王的军令,至清领命便可?!”
黎至清自打来了北境大营,一直被肖珏看重,等主帅换成?了穆谦,对黎至清的重视只增不减,再加上黎至清算无遗策,协助穆谦破了突击旗、活捉阿克善还制出狼牙拍,又未雨绸缪解了军粮之困,虽然?数次拒绝穆谦拜他做军师的提议,但已然?被北境众将尊称一句“先生”,地位超然?。
穆谦从来不拿身份压他,如今乍一摆起谱来,倒是让黎至清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在?黎至清看来,苏迪亚不过是个学?了一点?中原兵发皮毛的野丫头,并不值得黎至清亲自与她过招,而且既然?穆谦要摆主帅的威风,黎至清便也顺着他。
“殿下不喜,黎某听命便是。”
穆谦见状,立马换上笑脸,一把搂在?黎至清的肩膀,“这就?对了嘛,至清乖乖留在?平陵城等本王的好消息就?成?了!”
穆谦喜欢勾肩搭背动手动脚的作风,黎至清已经逐渐适应,再也不似先前那般,动辄被惊到手足无措,黎至清不着痕迹地把穆谦的胳膊拿下来,直接转了话题。
“寒英,木幔一事如何?大帅可?肯割爱?”
“大帅就?着狼牙拍问了许多,最终允了咱们所求。”寒英说着,在?怀中翻找一番,然?后掏出一封信函,抽出内芯交到黎至清手里。
黎至清接过展开一看,正是木幔的图纸!详细程度不亚于狼牙拍的那张图纸,立马喜上眉梢,“殿下,咱们有木幔了!”
穆谦见黎至清这般兴奋,心?中难免酸涩,明明这么聪明的一个人,谋算事情时却从不计个人得失。以后不论黎至清想?改投何处,狼牙拍图纸都是一块价值不菲的敲门砖,如今就?这么换了另一份图纸回来,穆谦不知道该笑他傻,还是该感叹他高风亮节。
“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穆谦恨铁不成?钢的给了黎至清一句,然?后直接冲着寒英问道:“本王坠子呢?”
“坠子?什么坠子?”寒英一脸无辜,并不曾记得有这么个物件。
穆谦急了,赶紧比划了一个扇子下坠子来回摇的动作,“扇坠子!扇子上挂着的那个!”
“哦!那个呀!”寒英恍然?大悟,“在?扇子上呢。”
“那扇子呢?”穆谦说着朝寒英伸出了手,“快拿来。”
寒英挠了挠头,“扇子被郭大帅扣下了,说没见过这种稀罕物件,让借他把玩几天,等玩够了再给殿下送回来。”
这话说得,这扇子显然?没打算还啊,这郭晔未免欺人太甚!穆谦心?中暗暗打定主意,等北境战事了了,一定得亲赴西境,把东西讨回来!几个事凑在?一处,让穆谦不禁感慨一句,“这近来怎么都是堵心?事,就?没一个好消息呢!”
玉絮来寻穆谦,进入军帐时正巧听到这句,立马道:
“若说好消息,现下就?有一桩,京畿来函,北境军粮已经筹齐,正发往北境,让殿下耐着性子再等些?时日,就?不必再每日一封札子催了。”
穆谦算算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