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还是?放心不下,顿了顿又道?:
“这样?,明日启程,我还是?先护送你回京畿,然后再回登州。”
方才那一下没留手,肖瑜额头登时就被敲红了,还伴着些微疼痛,肖瑜捂着额头不满道?:
“你还真是?心狠手黑啊,也不怕把?我敲傻了!”
黎晗泄气,“敲傻了正?好,还能?消停些,省得我整日里为你提心吊胆,不知道?得少活多少年!我这辈子见到的?人,除了那个?小畜生,最让人头疼的?就是?你。”
“哦?那黎豫的?事,侯爷还是?晚些解决的?好,要不然我岂不成了最让侯爷闹心之人,这可不成!万一侯爷真恼了我,回头再遇上北境缺粮这种?事,我坑谁去?”肖瑜虽然嘴上这般打趣,在心中却记下了这桩事,想着来日寻找机会,找黎豫寻个?原委,为黎晗拔了这心头刺。
论?嘴皮子,黎晗从来不是?肖瑜的?对手,此刻只得缴械投降,话?里话?外?都?是?无奈,“这次连带着把?北境折腾一通,也不怕晋王记恨你?前些日子军粮未齐,京畿每每发函催你,后面都?背了晋王的??*? 札子。看那辞句,这次晋王明显恼了,每天一封加急,把?京畿都?快逼疯了。”
一提到北境,肖瑜瞬间敛了促狭之心,正?色道?:“说到晋王,着实让人意外?!从前在京畿,就是?一个?纨绔子弟,与我家老三玩闹在一处,平日里走鸡斗狗不务正?业,没想到这康王一薨,竟然像变了个?人一般,到了北境就能?带兵,还把?肖珏挤了下去。这次军粮的?事,反应也快,直接扣住了赵王世子和?谢家二公子,倒逼京畿来给我施压!”
“莫非先前一直收敛锋芒,就等着一鸣惊人?”黎晗久在登州,对京畿权贵的?了解只限于当权的?几位,对默默无闻的?晋王,知之甚少,如今所言,只是?猜测。
肖瑜面上也是?困惑之色,“不好说,从前肖玥回家,提到的?只是?他们哥几个?去哪儿听了曲,得了个?什么?新鲜玩意,要么?就是?晋王又同赵王世子打架了。晋王极少去太学,也从不上校场,京畿纨绔还以他为尊,花费在玩乐上的?功夫肯定不少。那他何时学了这一身本事,又师承何人?”
说到此处,肖瑜眸中寒光一闪,瞬间想到了其?中关?窍。那人,仿佛是?陪着晋王去了北境!这次,自己仿佛被人耍了!
*
穆谦为平陵城留下了赵卫和刘戍两员悍将,又留下了寒英保护黎至清,然后带兵星夜向着坝州赶去。刚打马跑了十里地,觉得不太放心,又谴了玉絮返程换了寒英。玉絮一时成了黎至清的?小跟班。
按照黎至清的?意思,阿克善第二日要被吊到城楼上,玉絮起了个?大早,跑到了地牢里,给人困成了粽子,堵了嘴,然后推推搡搡地把人提了出来。
自打听了黎梨转述的黎至清的?命令,玉絮就明白了个?大概,等人押到黎至清面前,玉絮意有所指地问了一句,“先生,我家殿下已经出城了,那这人……还吊么?”
再没人跟那公主逗趣了,那这人还吊么??
黎至清面色如常,只冷冷地扫了玉絮一眼,玉絮立马感受到一股阴风刮过,明明就是?个?十几岁的?少年,怎么?老气横秋的?!明明从前自家王爷在的时候不这样。
玉絮非常识时务,立马点头哈腰道?:“明白,马上把?人吊上去!”
阿克善就这样?被绑住手腕,吊在了城楼之上,此举果然对胡旗军队起到了不小的?威慑作用。
阿克善在城楼上被吊了三天,胡旗军队就消停了三天,军队停驻在平陵城北五里,未再南下。
第四日一早,胡旗士兵终于等不下去了,在苏迪亚的?带领下再次扣关?。
穆谦为着不让苏迪亚与黎至清碰面,把?黎至清拘在了大营里。黎至清虽有心上城楼观战,但守着对穆谦的?承诺,此刻只能?闷在军帐内。
玉絮见黎至清一脸不耐,眼珠一转,笑道?:“其?实先生想上城楼,也不是?没有法子。”
黎至清心中一喜,“你有什么?办法?”
“先生稍等片刻。”玉絮说着出了军帐,不多时抱了一件普通士兵穿的?军袍回来,“先生换上这件,我领先生上城楼去。”
黎至清打量着玉絮手中的?军袍,面上有些费解,“这能?成么??城楼上将领皆是?熟悉面孔,这般乔装,又能?骗过谁去?”
玉絮把?军袍递到黎梨手中,继而对黎至清恭敬道?:“营里自家兄弟,自然是?无碍的?。”
“这是?何意?”黎至清将信将疑,“先时应了殿下,如今食言,怕是?不妥。”
玉絮闻言笑起来,“先生与他人相与,总会琢磨着对方的?用意,有的?放矢,怎的?到了我家殿下这里,先生便这般老实了。他说什么?您连问都?不问、连琢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