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玉絮,见?玉絮也是?一副迷惘之色,顿觉伤脑筋。
黎至清一路拧着眉头,带着两人回了军帐。甫一入军帐,黎梨立马从前襟里掏出一本书,放在了案上?。
黎至清搭眼一瞧,这本是?小丫头昨日刚拿走的通史,不禁诧异道?:
“这么快就看完了?”
黎梨噘着嘴,摇了摇头,“写得太乱了,看着后面,前面就忘了,没意思,不想看了。”
黎至清了然一笑,那是?一本编年体史书,相较?*? 于?纪传体,确是?枯燥些,难怪小丫头没耐性了。黎至清想了想,然后在案上?翻找一番,却是?徒劳无功,有些泄气道?:
“我记得带了一本纪传体的史书出来,你?说不定能喜欢,不过怎么寻不见?了?来并州的路上?,我还读过的。”
读书不过临时起意,黎梨不想让自家公?子多费心,忙道?:“寻不见?便算了,公?子从手边的书里帮我挑一本。公?子现在在读什么?”
黎至清又就着案上?的书翻了翻,确系找不到了,无奈地摇了摇头,把近日正在读的《坝州州志》递给了小丫头,“近日在读州志,不过坝州这本我还没看完,你?若有兴趣,并州的可以先拿去瞧瞧。”
玉絮站在一旁,瞥了一眼那本《坝州州志》,心如明镜,晋王殿下去坝州抗敌了,先生这才研究上?了坝州!
“州志是?什么呀?”黎梨忽闪着一双天真的大?眼睛,一脸好奇地瞧着黎至清。
黎至清面上?皆是?纵容的笑意,“你?可以把它看成记录一州历史地理、人文风俗的资料,州历史上?某些特别事件也会记录其中,比如昨日我在书中看到,坝州七十年前连降暴雨导致河流决堤……”
黎至清说着说着,笑容渐渐僵在了嘴角,他明白阿克善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
安新城城外泺河沿岸,穆谦率兵与金吉照对峙。
“晋王,没想到你动作这么快,不过十?几日功夫,竟然出现在并州。”
骑在风驰上的穆谦气定神闲,笑道?:“在平陵城,许久不见?将军,本王甚为挂念,得知?将军来了坝州,自然星夜兼程赶来了。”
金吉照知?道?穆谦是?个嘴贫的,跟他耍嘴皮只有自己吃亏份儿,不再纠缠,直接进入正题。
“晋王,我常年征战,手中亡魂虽不计其数,可我也不想做有违天和的事,你?若乖乖投降,下马受缚,大?开安新城,释放阿克善,那一切都好说,否则就别怪我无情了。”
穆谦听了这话,顿时捧腹大?笑,“放了阿克善?阿克善将军已?经在平陵城外殉国了,难道?要让本王去地府捞人,本王可没这本事!”
金吉照一听阿克善已?死,眼眸里瞬间?充满了狠厉之色,“既然如此,就别怪本将军不留情面了。”
金吉照说完,引兵退到了泺河北岸,只在南岸留下了数名胡旗士兵。金吉照一挥手,那几名士兵立马引燃火把,放置在河堤边似是?在点什么。北境守军定睛一看,他们要点的竟然是?一根引线!
胡旗士兵这是?要炸河道?,引河水倒灌,淹死他们!
北境守军瞬间?慌了手脚,今年雨水极大?,泺河河水已?然上?涨,隐隐有满过河堤的态势,若是?决堤,那不仅他们将当场毙命,安新城的百姓也难逃一死!
与身后已?经慌了手脚的北境守军不同,穆谦始终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
待那引线烧到第一个爆点,一声剧烈的爆破声传来,接着竟然是?一道?烟花窜到了天上?!接着接二连三的烟花在空中炸开!
河堤没炸?北境守军皆露出欣喜之色,皆抬头望向天空,欣赏着烟花,还时不时与旁边同袍耳语几句,一时之间?好不热闹。
“可惜这是?白天,浪费了这么好的烟花了!”穆谦略显失望地朝着天空,叹息一句,又碎碎念道?:“他也喜欢瞧烟花,可惜他不在这,再好的烟花也白瞎!”
待绵延半里的烟花放完,穆谦立马换上?一副冷峻的面容,高喊一声,“兄弟们,给我杀!”
意料之中的河堤没有被炸毁,反而被秀了一场烟花,金吉照意识到被穆谦摆了一道?,怕有埋伏,带兵立马回撤,向着北边逃去。
穆谦立马引兵向前追赶,同时埋伏在东面的北境守军就势杀出,逼得金吉照带兵向西退去,准备与主力军队汇合。
西面高地本来有金吉照埋伏的主力部队,意在泺河决堤后,出来清扫战场,并企图以足够多的兵力活捉穆谦。此刻,高地下来的道?路皆被早已?埋伏在侧的北境守军封死,金吉照所带人马与主力人马无法汇集,被穆谦的人马硬生生隔成了两部分。
埋伏在高地上?的主力人马囿于?狭小空间?,拉不开阵型,直接被北境守军包圆,一时之间?伤亡无数。金吉照见?状,只得弃车保帅,率领着自己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