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便瞧明?白了。”
这话让郭晔有些摸不着头脑,“即便如此,他世子之?尊, 哪用你操心。”
黎至清无辜一笑, “我?可不是为着他。”
北境守军大捷的军报送到京畿, 京畿就已经未雨绸缪, 派了专门的使团上路了。穆谦风头正盛, 此刻他不想再当出?头鸟,是以面对?胡旗来使, 并未费心与之?周旋, 只打了个照面, 说了几句场面话, 便将人客客气?气?留在营中, 等着京畿来使亲自处理和谈事?宜。
难得打了胜仗,郭晔又自西境远道而来, 穆谦下令犒赏三军,傍晚时?分?, 众人处理完军务,开始宴饮。自去年胡旗南下以来,北境守军这是第一次放松了脑中绷紧的那根弦。
郭晔是客,穆谦专门设宴款待,主桌之?上,穆谦居于主位,郭晔居右,黎至清居左。为了同时?表示对?郭晔和穆谚的重视,穆谦还请了身为监军的穆谚和陪伴穆谚前来的谢淳来主桌,挨着郭晔依次就坐。一张八人的圆桌,穆谦又喊了赵卫、刘戍和苏淮作陪。
在穆谦的授意下,郭晔无疑成为了这场宴饮的主角,西境不仅解了北境的军粮之?困,还在安新城被胡旗主力?围剿时?仗义出?手,被穆谦奉为上宾,无人觉得不妥。
酒过三巡,众人皆已微醺,郭晔素来千杯不醉,可再好的酒量也怕被这群兵痞子死命灌,故而捂着嘴,假做不能再喝的模样。
穆谦喝了不少,心中欢喜,感谢西境援手的话他已说了不少,来往给郭晔敬酒的北境守军也说了不少,穆谦不欲车轱辘话来回讲,想聊点旁的,黎至清无疑是他的一桩心事?,借着酒意道:
“郭大哥已经跟至清畅谈一日,感觉如何?”
黎至清滴酒不沾,此刻神色清明?,见穆谦已经有些醉意,还把?话扯到了自己身上,不禁皱眉,不知他又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郭晔一心想把?黎至清接走,如今听穆谦这般问,心思一转,顺势道:
“黎先生的学识让郭某甚为钦佩,只是郭某没有殿下这般好福气?,能得先生辅佐。不知,殿下可肯割爱?”
黎至清没想到郭晔能直接跟穆谦讨自己,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看了看郭晔,又瞧了瞧穆谦。
穆谦本意拉黎至清出?来炫耀,兼探探郭晔对?黎至清的心思,没想到黎至清不仅得了郭晔青眼,还让他喜欢到即刻就要?把?人带走,酒瞬间醒了大半。
穆谦连脑子都没过,直接脱口而出?,“那怎么成!至清可是本王的!”
同桌的赵卫等人听了这话捧腹大笑,在他们心中,黎至清是北境大营的军师,这话虽糙,却并不不妥。可同样的话,落在黎至清耳中,就不是那么回事?了。穆谦的心思,黎至清知道的一清二楚,故作低头饮茶,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穆谦刚说完,又觉后悔。想把?黎至清送去西境,一直是自己所求的,如今人家主动讨了,自己竟然想都没想就把?路堵死了,暗骂自己蠢,立即找补道:
“至清之?才,北境守军有目共睹,只不过现下北境百废待兴,实在少不得他。不过,既然郭大哥这般欣赏他,本王也不好一直藏着掖着,再过个几年,若郭大哥身边还寻不到相佐之?人,本王愿意忍痛割爱。”
“既然如此,郭某先谢过晋王殿下!”郭晔闻言一喜,朝着穆谦拱手一礼,余光瞥见黎至清,见他已经黑了脸色,怕真惹恼了这小子,赶忙把?继续道谢的话咽了回去,换成一句,“不知黎先生意下如何?”
黎至清素日里知书识礼,进退有度,从?未当着众人的面发脾气?,如今冷哼一声,抛出?一句,“黎某是件货物么,由?得二位大帅推来送去?”
一见黎至清恼了,穆谦最后的一点酒意也被吓醒了,“怎会!怎会!本王巴不得留你在身边,又怎么舍得把?你推送出?去!是本王口不择言,本王自罚三杯向你赔罪。”
穆谦说罢,立马灌了三大杯下肚,然后朝着郭晔道:
“郭大哥,方?才是本王酒吃多了,一时?说了胡话。你对?北境的情谊,本王定会报答,本王什么都能答应,可唯独他,只要?他不点头,本王绝不肯勉强他分?毫!对?不住了!”
穆谦说完,又是三杯下肚,喝完朝着郭晔一举空杯,算是向他赔罪。
郭晔一见黎至清翻了脸,自然不能再揪着这事?不放,忙打起哈哈来,“晋王殿下说哪儿的话,方?才郭某不过开个玩笑,哪能真夺人所好!这事儿咱翻篇不提了,难得今晚喝得尽兴,不如取酒筹来,大家边玩边和,岂不更热闹!”
穆谦赶忙让人取了酒筹前来助兴。黎至清不饮酒,穆谦索性让?*? 他来抽酒筹,黎至清欣然应允,直接下手抽了一支,朗声念道:
“自令官左手席起,依次应答题目,不答者,罚酒一坛,请令官右手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