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给谁看呢!”
肖瑜面上尴尬,虽然世人皆知郁弘毅在登州任上溺水身亡,可毕竟人还活着,给活人立个牌位,不?大合适吧?
“那儿子求自己问心无愧!”
肖道远听?了这话更头疼了,“当年正德何等喜欢你?,非要认你?当干儿子,甚至连把你?过继到他膝下的话都能说?出来,却打死不?愿收你?为?徒,就是看透你?这别扭性子,若承了他的衣钵,早晚得受苦。可你?非要入他门?下,为?父当年这才豁出老脸去求他!”
“是儿子无能,这么多年,毫无进益,愧对爹期许,愧对先生教?诲。”
肖道远不?忍肖瑜自责,伸手摸了摸长子的后脑,心疼道:
“这次的事,你?不?说?,为?父也能猜个大概,军粮在闵州地界出事,少?不?了你?在里头动手脚吧?”
肖瑜沉默不?语,算是默认。
肖道远知道肖瑜一时半会从牛角尖里钻不?出来,叹息一口,打算耐着性子同眼前这个傻儿子好好聊一聊。
“你?不?忿晋王抢了老二的帅位,想给他点颜色,又想趁机探探这个昔日纨绔的虚实?,所以?才有了军粮被劫。可事情按照你?的心意发展了,你?回来又作践自己!”
心思被点破,肖瑜也不?再遮掩,“儿子放任军粮被劫,一来灾情实?在耽误不?得,二来晋王既然有胆子从肖家手里夺权,那这下马威他合该受着!这些都是应该做的,儿子责无旁贷,可这般并非君子所为?,儿子愧对北境将士,更不?耻这些下作手段!”
“用你?的法子,解了灾民之困,探了晋王虚实?,又没耽误北境军需供应,为?父毫不?夸张的说?,正德的为?相之道、心机手段,你?学?了十?成,也能融会贯通,为?父很为?你?自豪。这番连消带打,换作旁人,定然洋洋得意,可到了你?这里,你?心底里并不?能完全?接受这些,勉强去做只会自苦,何必呢?”肖道远语气有点重,看了一眼肖瑜憔悴的面容和眼眶下的乌青,又有些不?忍,温言道:
“瑜儿,心地纯善不?是过错,永远将是非摆在得失之前更是难能可贵,但是这样的性子,不?适合在朝为?官,你?要不?再考虑考虑?为?父可以?送你?去国子监,现在祭酒一职还空着,以?你?的学?识,想来无人敢置喙。”
肖道远身为?一朝宰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是他不?同意,肖瑜就再难在大成官场立足,肖瑜紧张地一把抓住肖道远的手,“爹,别赶我出政事堂!”
肖道远回握了一下长子冰凉的手,起身在他背上轻轻拍了拍,“为?父可以?容你?再待一段时日,但若仍过不?了心里这关,那就别怪为?父无情了。瑜儿,相较于惊才绝艳的无双国士,为?父更想要一个平凡却安乐康健的儿子。”
肖道远一番话重重地落在了肖瑜心上,让他一时之间红了眼眶,他知道整个肖家何等看重他,因为?他进了政事堂,肖家才需要在军权上放权,若非肖家默许,晋王根本坐不?上北境主帅之位。可他却这般没用,永远说?服不?了自己,还惹得父亲忧心不?已。
肖道远见肖瑜面色松动,趁热打铁,俯身扶着肖瑜的胳膊要把人搀起来,“既然如此,就不能再作践自己了,快起来。”
肖瑜跪了三日,腿早就不?是自己的,方借着父亲的力道要站起来,顿觉膝盖一阵麻痛,登时栽到了。
肖道远一把揽住长子,俯身为?他揉着已经僵硬的膝盖。触手一片冰凉,隔着布料也能感觉到肌肤的寒意。肖道远不?禁感慨,越聪明的人做起蠢事来越无药可救。
肖瑜站立不?稳,整个人就歪在父亲怀里。
肖道远本想扶着肖瑜回房,这般光景下,看来是走不?了路了,索性直接将人打横抱了起来。刚一把人抱起,肖道远不?禁皱眉,这小子白长了这么个大高个,未免忒轻了点。虽然如此,嘴上却打趣道:
“瑜儿一下子就这般高?了,为?父上了年纪,再过两年,你?要是还这么折腾,为?父怕是想抱你?回房也抱不?动了!”
肖瑜听?了这话,心中更添愧疚,本想说?些什么,奈何就这样被父亲抱出了祠堂。虽已入夜,相府内除了值夜的守卫再无旁人,虽然无人察觉肖瑜的窘境,可他仍觉羞赧,索性直接把脸埋在父亲怀里,不?肯出来。
肖瑜这般鸵鸟模样逗得肖道远心情大好,不?禁感慨,养儿子,虽然大多数时候惹人生气,但也有老怀甚慰的时候,比如此刻。肖道远在心中默默算着,自从老三去了太学?,就再不?让抱了,老二整日里舞刀弄枪,性子也冷,就不?用说?了,真论起来,还是老大好性子,由着当爹的揉圆搓扁!
肖道远抱着人,一直来到了肖瑜的房间,不?甚温柔地把人丢在床上。肖道远很少?踏足三个儿子的院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