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专门写了函来京畿告知此事,打?算借着此事自污,以绝了那?些打?他婚事主意的人的心思,竟然没?传到?太子耳朵里?肖瑜心下生疑,但面上不显,捡着重要的同穆诚讲了讲。
穆诚听完,一路悬着的心总算咽回了肚子里,“幸好?这次你?没?事,否则让孤怎么对得起?先生在天之?灵。既然肖相替你?告了假,你?就先好?好?歇着。本还想着等你?回京就让你?去北境辅佐和谈,现下孤改主意了,你?还是在京畿养伤为宜!”
有?着军粮之?事在前,肖瑜并不想去北境掺和。对外事务一般由西府主理、东府从旁策应,西府的人早已奔赴北境,东府这边却迟迟未动身,就是穆诚授意,想等肖瑜回京,由他代表东府去。如今听闻不用理这桩事,肖瑜放下心来,对着穆诚拱手一礼。
“多谢殿下恩恤。”
穆诚一把拖住肖瑜的胳膊,“咱们一起?长大、一起?读书的情分,还用这些虚礼!你?快些养好?身子,孤还指望着你?早日回东府。不过说起?北境,这老六着实让孤刮目相看,而且,听说这次他还跟西境郭晔通了气,等他回来,孤着实要头疼一阵子了。”
肖瑜倒不似穆诚这般悲观,劝道:“殿下乃是嫡出,又是太子之?尊,着实不必这般忧心,就算晋王殿下有?了战功,也越不过殿下去。殿下只管稳坐庙堂,坐收渔利即可?,有?人更着急。”
“你?是说老三?”穆诚皱了皱眉头,“如今老六已经在北境立了威,要是再跟郭晔联手,老三能制住他?”
肖瑜笑道:“这不难,殿下为秦王殿下搭把手就是。自古不患寡而患不均,如今北境战事的封赏,殿下只管一褒一贬,一捧一踩,这嫌隙不就有?了么。”
穆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等肖道远回了相府,听说太子去了肖瑜那?里,连官服都来不及换就急匆匆赶了过去,与正好?从曲径通幽阁的内室出来的太子穆诚打?了个照面。
“老臣参见太子殿下。”肖道远虽说不拘礼法,但该做的面上功夫从来不会少。
穆诚也不托大,客气道:“肖相免礼,得知若素病了,孤方才去瞧了一眼,时?辰不早,就不叨扰了。”
“那?老臣送殿下出府。”
“肖相连朝服都未换就直接来了曲径通幽阁,想必担心若素,您先去看他,孤这边有?肖平引路即可。”穆诚礼貌地拒绝了肖道远,抬步要走时?,似有?想到?什么,又道:
“相爷莫怪孤多事,若素自幼是世家弟子的典范,如今又已入阁,乃国之?栋梁,纵有?行差踏错,相爷耐心与他讲便是,孤与若素一同长大,对他的品性极为了解,他绝不是不肯受教之人。”
穆诚说完,微微一颔首,转头离去。
那?小?子的话是什么意思?肖道远看着穆诚远去的背影反应了半天,这才回过味来,合着肖瑜现在下不了床,是老子的锅?
肖道远气冲冲进了肖瑜的内室,在肖瑜满脸错愕下,上手把肖瑜额前的碎发揉了个乱,还不解气地骂道:
“混账东西,自己做了事,还得让为父替你?背锅!”
肖瑜素来注重仪态,此刻不仅被父亲弄乱了头发,还被莫名其妙地骂了,顿时?一头雾水,可?他是个孝顺儿子,做不出瞪着眼跟亲爹叫板的事,但又不想吃个哑巴亏,只得恭顺地问道:“请爹明示?”
肖道远自认为是个慈父,除了脾气上来时?踹过老三几脚,教育儿子们从来以说教为主,方才着实被太子那?句意味深长的话给?气着了,冷嘲热讽道:
“太子待你?倒是亲厚,都在你?爹面前替你?出头了。”
“啊?”肖瑜再聪明,此刻也被绕了进去,“恕儿子愚钝?”
肖道远自顾在肖瑜床边坐下,直接上手去挽肖瑜的裤脚,待看到?从膝盖蔓延至小?腿的青紫,再也压不住心中的火气,“你?瞧瞧你?把自己作践的,太子走时?,还专门拦住为父,要为父教导你?,多以说教为主。你?小?子凭良心说,你?长这么大,为父动过你?一根头发么?”
肖瑜瞥了一眼刚刚被父亲揉乱的头发,这……也不能说没?动过吧?
“你?小?子眼神乱瞟什么呢!”
肖瑜立马收回眼神,此刻他回过味来了,这是自己方才语焉不详又行动不便,让太子会错了意,以为被父亲责罚了。眼见着亲爹不高兴了,肖瑜忙笑着哄道:
“是儿子不懂事,身在福中不知福,儿子知错了,以后不敢了,爹爹莫生气,当心气坏了身子。”
为人父母的,就是容易满足,被长子软语一哄,肖道远立马就不生气了,“为父替你?告假一月,你?好?好?歇着。对了,以后少跟太子来往,他太蠢,这蠢病会传染。”
肖瑜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太子殿下宽和仁厚,就是耳根子软了点?,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