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都没打算要退。穆谚皱着眉头沉吟半晌,站在原地叹了口气?,这才走上?前去,直接对着穆谦道:
“穆谦,今日到?底没人吃亏,不至于这般兴师动众。既然黎侯有所冲撞,不妨让他给你陪个不是,然后将此事翻篇,再过?月余就是穆诀的忌辰,想来他也不愿见你与人起冲突,莫让他去了还?为你提心吊胆。”
穆诀是穆谦的软肋和逆鳞,穆谚此话一出,惹得穆谦心头一软、眼眶一热。
黎至清知道穆谦此番大动干戈皆是为了自己,他不愿见穆谦尚未回京便已树敌,又觉此刻太过?压抑,走到?穆谦身侧,故作促狭道:“此事怪我,长了一副家门余孽的皮囊,才惹出这一桩事。”
谢淳见状,立马接上?一句,“哪里就怪先生了,要我说,该是黎侯的家门庶子有福气?,能肖先生几分,生得这般俊美无?双!”
穆谦方才经历了愤怒和伤感,突然没黎至清和谢淳言语一闹,登时挂不住冷脸,对着谢淳笑骂一句,“惯会胡言乱语!”
黎至清见状,知道穆谦这是不打算追究了,心头一松,暗暗吐了口气?。
黎至清的小动作被穆谦收进眼底,心疼地摇了摇头,然后换上?一副冷脸走到?黎晗身边,指着黎至清问道:“黎侯,他是谁?”
还?未等黎晗回应,穆谦立马又威胁般补了一句,“你想好再说。”
黎晗冷哼一声?不愿就范,肖瑜眼见着穆谦要变脸,立马温言喊了一声?,“成瑾……”
若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名,黎晗并不在意,他打心底里瞧不上?这个偶然发迹的纨绔王爷;可“通敌叛国”之罪可大可小,一个弄不好,京畿派人来查,黎氏有着世家的通病,底子并不干净,黎晗并不想节外生枝,再加上?此刻肖瑜正用殷切的眼神瞧着自己,黎晗决定君子不吃眼前亏。
黎晗心里明白,穆谦此刻就想让自己否认黎豫的身份,不情不愿道:“黎至清。”
穆谦扬声道:“什么?本王听?不见,黎侯大点声?!”
“黎至清!”黎晗话中已有几分按捺不住情绪!
“好!”穆谦大喝一声?,继而向?着四?周众人道:
“赵王世子、肖给事中、苏指挥使?和谢二公?子都在,还?有众位禁军兄弟,本王请诸位做个见证,本王帐下军师黎至清,出身登州黎氏,与安国侯府旧人相肖几分,今日得黎氏家主安国侯爷亲口证实,黎至清并非前些时日檄文所称之人,来日若有人不明真相,还?望众位佐证一二。”
穆谦话音刚落,苏淮第一个响应,“北境战事幸亏有先生运筹帷幄,来日哪个敢跟先生过?不去,咱们?禁军兄弟肯定不答应,想来边防军兄弟们也是不答应的。”
穆谦听?了此话甚为满意,转头看下穆谚和谢淳,谢淳自然没问题,而穆谚朝着穆谦点了点头,态度明显。
穆谦又把目光投向?肖瑜和黎晗,肖瑜笑道:“殿下和黎侯都这般说了,末学自然晓得其中利害。末学今日得见黎先生,瞧着他面善,想与他私下聊几句,不知殿下可应允?”
穆谦立马警惕地瞧着肖瑜,见他笑容和善,并无?恶意,穆谦打心底里不想让二人接触,又怕不合黎至清心意,用探寻的目光看向?黎至清。
黎至清朝着穆谦点了点头,便跟着肖瑜走出几十步,确保众人听?不清他们?谈话内容,这才停下脚步。
肖瑜开门见山,“这些日子,我一直在琢磨,成瑾的想要的东西,除了一块玉,其他他都已经得了,却还?是这般咬着你不放,唯一的可能就是你的账册里有猫腻。”
黎至清不置可否,“黎侯不是什么都跟你说么?”
肖瑜有些怅然,“大约觉得此事丢人,怎么问都不肯讲,那我只能来问你了。”
黎至清狡黠一笑,“那我也不说!师兄名动八方,聪慧过?人,耐着性子慢慢猜就是了。”
肖瑜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若没有我当初偷偷放你,你当小丫头找来的那群绿林好汉能救走你?”
黎至清睨他一眼,“若非你给黎晗出主意,我哪里能被一封檄文坏了名声??刚才我在先生面前,可是告了你一状的!”
肖瑜故作伤心,“你这个小没良心的,这不是你写信求我救人的时候了。”
黎至清不为所动,“我也间接成就了你扶危济困的好名声?,这桩买卖你不亏!”
两人一番斗嘴过?后,肖瑜算是看明白了,但凡涉及到?黎氏内政,这黎家两兄弟作风出奇的一致,绝不肯透露半句。
肖瑜不想放弃,耐着性子又劝了一句:“你既然志在四?海,又何必还?在登州这个犄角旮旯的埋雷?早日与成瑾和解,你往后的路就少一重阻碍,这么简单地道理,你为何想不明白?”
黎至清感慨万千,他也想心无?旁骛辅弼明主,亦知肖瑜一片苦心,可事情牵扯到?兄长,更牵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