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带怎么这么复杂。”
黎至清嘟囔完,才顾上接穆谦的话,“肖若素若是怕得罪人,在闵州当地就直接把人发落了,哪用大费周折的把人带回来。如今,大抵是闵州几个世家,觑准肖若素不在京畿,这才动?了手?脚。等此事到肖若素耳朵里,他指不定要生多大气。”
穆谦听?不惯黎至清替肖瑜说话,凉飕飕道:“他有什么好?生气的,本王瞧着他心态好?得很,还有功夫跟人游山玩水。”
“若是殿下劳心费神把凶犯押抵京畿,转头就被放了,殿下生气么?”黎至清早见惯了穆谦对?肖家兄弟的偏见,此刻只就事论事,“而且,殿下易地而处,若你?打赢了胡旗军队,结果等使臣谈判过后,大成还要割地赔款,殿下作何感想?”
“要真是这样,本王非把枢密院那群庸才的脑袋拧下来。”穆谦恨恨接了一句,也明白了黎至清的意思?,此事当真怪不到肖瑜头上,但这样的结果让穆谦极为?不快。除为?当地受了灾的百姓惋惜之外,更为?当初在北境拼杀的二十万将士不忿,若没有这几个人想要献媚今上,就不会出河道毁损之事,更不会有后面的军粮之困。就因为?这几个人的私心,险些让二十万大军全军覆没,险些让北境再?次失守,险些让百姓再?次流离失所。想到此处,穆谦不满道:
“这案子审的,明眼?人都知道于?法不合、于?理不合,三审过后,竟然从大理寺到刑部再?到审刑院无一人有异议。京畿司法条线上的官员,简直烂到根上了!”
黎至清陪着穆谦一路走来,自然理解穆谦的心情,本想安慰几句,可?朝堂乱局如此,一时也不知从何安慰,只得怅惘一句,“若只有司法一条线烂了也就罢了,怕就怕在从政事堂道枢密院皆如此。前些日子闵州疫情,国库竟然连救灾之银都没有,还要找诸州世家去筹,放眼?青史?,闻所未闻。”
穆谦当纨绔时,对?此无甚感觉,可?如今有了北境之行,穆谦被坑数次感同身受,咬牙道:“有朝一日,非要把这些顽疾连根拔了!”
不过,闵州几个地方官到底没有成功走出京畿。被释放翌日,他们一时得意,在大街上横冲直撞,与恰好?经过的睿王妃及世子起了冲突。几人不知收敛,当街闹事,被禁军巡城司神风营的兄弟们逮了个正着,直接被扣在了巡城司衙门。
当时被抽调随肖瑜下闵州的禁军,正是神风营,他们真真切切看到了闵州的惨状,对?着几个官员恨之入骨。是以人被关押起来后,他们不许人探视,也不升堂审讯,只等着肖瑜回京后再处置。
而在肖瑜回京畿之前,成祯帝御驾回銮,翌日便召穆谦觐见。穆谦不敢怠慢,一大早便进宫了。
如今这翠竹轩极为?热闹,平日里穆谦一来,正初、仲城、玉絮、寒英和银粟都会陪着一起来。穆谦不来,玉絮他们几个上午还会跟着黎至清读书。其?他时候,寒英一得空就往翠竹轩跑,为?着何事不言而喻。黎至清看在眼?里,将此事放在了心上,琢磨着得挑个时机开口同穆谦提一提,成全这一对?有情人。
这段时日穆谦偶尔出门跟昔日的纨绔子弟玩闹,顺便打探京畿的消息,但从不在在外过夜,每到晚膳时分?,必然出现在翠竹轩里,陪黎至清一起用膳。
今日穆谦不来烦他,他便一个人待在翠竹轩,耐心地翻着一本棋谱。及至傍晚,屋外传来一阵喧闹声,黎至清不用抬头也知道是正初带人来摆桌备膳了。
正初提着食盒,语气欢快,对?着一旁陪着一起来的寒英说笑,“咱殿下自从回府,整个人都扎在了翠竹轩,他的含光殿就只剩晚上就寝用了。”
寒英斜他一眼?,“谁让你?当初将先生安置在这里,离着含光殿远,殿下自然不愿来回跑。”
正初挠挠头,“殿下的信里只说是黎先生回来了,要好?生安置,他从前住在这里,我便继续安排他住在此处。从前都是请黎先生去书房的,谁晓得这次回来,是殿下巴巴往这边跑。殿下念叨了好?几回说先生住得远,你?说咱们给他换个地儿如何?”
两人正认真讨论着,黎至清推门而出,朝他们身后望了望,见空无一人,略显失望道:“还没回来么?”
黎至清说的是谁不言而喻,寒英忙道:“宫中不比旁的地方,时辰由不得殿下把控,是以?临时走殿下吩咐了,让到了时辰先请先生用膳,不必等他。”
黎至清摇了摇头,恹恹道:“还不饿,再?等一会儿。”
黎至清面色不虞,转身进了屋。倒是黎梨,欢天喜地去接寒英手?中的东西,放在桌上后,两人凑到一起开始说悄悄话,酸得正初一阵阵牙疼。
等正初摆好?桌,刚要请黎至清先用膳的功夫,玉絮一脸焦急地闯了进来。
“先生,殿下说让您不必等了,他今日何时回府未定。”
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