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太多, 其中内情只有肖瑜略知?一二?,这次与肖瑜会面,虽算不上相谈甚欢, 但到底能将心底愁绪抒发一二?, 是?以面对肖瑜离去, 黎至清心中有几分不舍。
等相府的马车上了路, 穆谦才从马背上一跃而下, 接过仲城递过来的雪貂大?氅搭在了黎至清肩膀上,“太阳落山, 寒意渐起,多穿些别着凉了。”
肩头一暖,黎至清这才将目光从马车上收回来,婉拒道:“晋王府的马车保暖做得极好, 倒是?殿下骑马而来, 更需保暖才是?。”
穆谦深以为然?, 拖着下巴想了半晌, “这雪貂大?氅, 本王在北境时就说?要送你,如今再?拿回去自己穿, 未免出尔反尔。不过, 这天的确是?比方才本王出城时冷了许多。”
话音未落就见黎至清要把大?氅拖下来, 穆谦只想借着这事耍点小心思, 哪能真让他脱下来, 立马按住了他的手,煞有介事道:
“你方才也说?, 晋王府的马车暖和,要不然?本王同你上车挤挤?”
“……”
不等黎至清反应, 穆谦伸手替人?将雪貂大?氅的衣带系好,然?后把车帘一掀,径直跳上了车,穆谦转身把手伸给了黎至清,“来,至清,上来。”
黎至清一顿,还是?把手递了过去。
穆谦的手因着执剑、射箭,虎口、指根、指尖皆是?粗茧,但是?他的掌心炽热,黎至清冰凉的指尖一碰,仿佛被灼了一下,下意识想往回缩。
可穆谦没有给他退缩的机会,一把抓住他的手,稍一施力就把人?带进?了车厢。
等黎梨进?了车厢,穆谦仍没有要放手的意思,还直接把黎至清另一只手也捉了来,对着呵了一口气,合在掌心中暖着,边暖嘴上还不忘占便宜。
“至清,你这双手冰冰凉凉的,要是?放在夏日,握在手心里肯定消暑解乏。”
穆谦的厚脸皮,黎至清早已见怪不怪,方才在寒风中站了一小会儿?,都被冻透了,此番手被人?焐着,暖意从指尖直通心底,整个人?瞬间放松下来,有了闲情逸致与穆谦玩笑,“那殿下还不如抱个冰坨子,更解暑。”
“哎呦,不得了,你这嘴是?越发厉害了!”穆谦觉得掌心中原本那双冰凉的小手已经温热起来,这才把人?放开?,然?后掏出怀中的油纸包递给黎至清,“快吃点东西,把嘴巴占上,要不然?本王还不得总吃亏。”
黎至清接过油纸包,却没着急打开?,他与肖瑜聊了一日,已然?疲惫不堪,先时在马车上,也并未睡熟,此刻无甚胃口,只将油纸包握在手里,有一搭没一搭的与穆谦聊着天,聊着聊着,眼睛就开?始打架了。
“至清,你今日的紫衣灵动飘逸,方才官道上一见,不同凡响。”
“唔——”黎至清睡得迷迷糊糊地,胡乱接着话,“是?——殿下——是?殿下选衣裳的眼光好。
“至清,红叶寺好玩吗?等明年?开?春,咱们来郊游如何?”
“嗯——好玩——”黎至清的脑袋随着马车的颠簸,一下又一下地磕着马车壁。
穆谦见他如此,难掩心疼,索性?直接把人?捞过来,让他靠在了自己肩上。
黎至清虽然?睡得迷迷糊糊,仍嘴硬道:“殿下——这——这于礼不合。”
穆谦没想到他都快睡着了,还惦记这个,恨铁不成?钢道:
“从前?去北境,你病着,连本王怀里都躺过,靠个肩膀而已,不算什么。”
黎至清已经顾不上思考,仿佛觉得穆谦说?得有理,自顾问道:“唔——你——你怎么来了?”
这次穆谦没再?敷衍,看了看身边之?人?安睡的侧颜,轻轻开?口,“至清,本王怕,怕你被肖若素骗了去,就再?不肯回来了……”
*
等黎至清再?次醒来时,他正?靠在穆谦肩头,而穆谦则倚在车壁上,脑袋歪靠在他脑袋上,睡得正?香。
黎至清稍一动弹,穆谦便醒了,揉了揉惺忪地睡眼,转头看到神色清明的黎至清,咧嘴一笑,“本王竟然?也睡着了。”
“殿下奔波一日,定然?累了。”黎至清莞尔一笑,伸手掀开?了车帘,瞧着车外的景色。京畿的路,他并不熟悉,此刻天已经黑透了,车外灯火通明,他们马车正?缓慢行驶在一条夜市上。
自打来了京畿,黎至清从未逛过夜市,忍不住多瞧了几眼。京畿的夜市繁华异常,比之?冀州和登州热闹许多,小商贩来往穿行,各色货物琳琅满目,熙熙攘攘,比肩接踵。
穆谦见他瞧得认真,自己也把脑袋凑过去,与他挤在一处,打量着车外的光景,只一眼穆谦便成?竹在胸,“这边就是?有名的京畿十八坊,这条街上全是?吃的玩的,本王从前?常来,离着王府已经不远了,要不要下车走走?”
黎至清面上一喜,“可以吗?”
“当然?!”穆谦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