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脸色,扯起被子?往苏迪亚身上一挡,快速下了床,打量一圈发现这?并不是自?己的房间,更没?有外?袍能穿,只能穿着一件中?衣,站得离床又远了几步。
“这?是哪儿?”黎至清声音里凝着冰,警惕地盯着苏迪亚。
相较于黎至清和容成业满面寒霜,苏迪亚笑靥盈盈,压着嗓音道:
“这?自?然是我的寝房,两位大人昨夜歇得可好?”
容成业看清了形势,也镇静下来,咬着牙道:“你敢阴我?”
不待苏迪亚回话,敲门?声更急了,“公主,本王听到了男人的声音,公主可是遇到了危险?本王要进来了!”
苏迪亚对着二人灿烂一笑,然后立马换上了一副悲切的面容,等穆诣破门?而?入,四目相对之下,一滴晶莹的泪珠刚好夺眶而?出,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
“殿下!殿下为我做主啊——”苏迪亚说着,穿着肚兜的胴体直接扑进了穆诣的怀里,呜咽道:
“苏迪亚倾慕大成勇士,自?愿和亲,没?想到发生这?样的事。胡旗虽然战败,可也不能受此奇耻大辱,苏迪亚更无颜面再活在?这?世上。”
苏迪亚说罢,朝着桌角便要撞去。
“公主不可!”被穆一把拦住苏迪亚,然后亲自?取了衣衫裹在?她身上,这?才冷着脸对着容成业和黎至清道:
“苏迪亚乃是和亲公主,事关两国邦交,你们竟然胆大包天做出污人清白之事,简直恬不知耻,还不跪下请罪!”
这?厢闹出了不小的动静,惊动了苏淮、杨宜年并一众胡旗使?臣,不多时各方人马陆陆续续来到了苏迪亚的寝房内。见到这?场面,众人将信将疑,一来他们与容、黎二人或多或少有过?交集,相信二人不是色令智昏之人,二来这?些日子?沉溺在?苏迪亚温柔乡的世家?子?弟数不胜数,众人一时拿捏不好,这?两人是否也不能免俗。
黎至清一身中?衣脸色苍白,房门?大开之际,冷风灌入,冻得他忍不住咳了几声。苏淮在?北境时便知道他身体有恙,怕他冻出个好歹,赶忙脱下了自?己的大氅披在?了他身上。
而?容成业从?小到大就没?被人冤枉过?,被穆诣这?般挤兑,登时少爷脾气就上来了,从?榻上一个健步迈下来,四下寻不到自?己的大氅,回身捞起锦被往身上一披,榻上一坐,还翘起了二郎腿,丝毫不给秦王面子?。
“秦王殿下这?就下定论了?我容成业虽然不是柳下惠,但也不是生冷不忌的,什么人都瞧得上眼!”容成业似笑非笑地瞧了一眼穆诣,再没?了前几日的处处忍让,话里话外?也开始挑难听的说,“再说了,我虽欣赏黎兄,但也不至于大度到跟他一起玩双飞。”
这?话虽糙,可却获得了围观者的认可,众人悄悄议论起来,襄国公府嫡出的公子?,要什么没?有,来跟其他臣子共享个番邦女子,的确没?必要!
穆诣见容成业不将自己放在?眼里,舆论也开始松动,当即把帽子?扣了下来,“容成业,如今众目睽睽之下,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人赃并获?”容成业不屑一顾,“只因我二人出现在?她房内,就能断定我们侵犯于她?简直荒谬!秦王殿下还日日来与她相会,那能否说您已经与她珠胎暗结?”
“简直荒谬!”穆诣一时语塞,又拿不出证据,只得看向苏迪亚。
苏迪亚梨花带雨,哭哭啼啼,指了指床榻,不肯多言。
穆诣一个眼色,手下的人走上前去,粗鲁地将容成业推到一边,掀开被子?一瞧,榻上竟然是一片落红。
瞬间引来嘘声一片!方才小声替容成业说话的人都闭了嘴。
苏迪亚明艳动人,穆诣对早就对她怀了不该有的心思?,没?想到有人竟然捷足先登,顿时脸色铁青,“你们还有什么想说的?”
容成业与黎至清两人昨晚皆忙至丑末寅初,疲累不堪,一沾枕头就立马去会了周公,怎么来得这?个房间都不知道,更别?说侵犯苏迪亚了。可没?想到竟然落了红,一时之间容成业也不知如何接话了,有些无措地看向黎至清。
黎至清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缓缓开口?了,“敢问秦王殿下,屋外?可冷?”
穆诣不耐烦道:“说这?些有的没?的作甚,当然冷了,没?瞧见本王穿着大氅外?头还罩着貂绒披风吗?”
黎至清操着温润的嗓音不徐不疾,“如今正值四九,池水冰封,寒冷异常。黎某与容兄住在?前院偏厢,公主寝房在?后院正房,两处相去甚远,若徒步过?来,约摸至少要一盏茶。放眼这?室内,殿下可瞧见黎某与容兄的外?袍、靴子??”
如今黎至清身披苏淮的大氅,容成业裹着锦被,两个人赤着脚站在?屋内,皆是一副狼狈相。外?面天寒地冻,若是两人身着中?衣赤足而?来,别?说一盏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