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干舌燥,茶水都灌了好几杯。
容成业听完,又是?羡慕又是?嫉妒,语气里都是?歆羡,“哎,连赵王世子和谢二都去过北境了,我何时才能杀敌报国呢?”
黎至清时不时能从容成业身上?瞧到点穆谦的影子,不忍看他沮丧,操着温和的嗓音劝道:
“报效国家并非只有沙场征战一条路,容兄于大理寺审理案件,只要秉承公心,还公道于民,照样?是?为国尽忠为社?稷效力?。更何况,容兄的六爻奇准无比,利用得当定能成为造福百姓的利器。”
少年人情绪来的快去得也快,听了黎至清言语鼓励,方才的颓丧一扫而空,又变得兴致勃勃。
“你也瞧见了,我的六爻虽准,但不敢乱用,算准了登时就倒霉!不过看八字就没事,咱们也算有缘,我给你瞧个八字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黎至清没想到,这堂堂世家公子竟然是?个神?棍,不禁能摇卦,还会看八字!黎至清素来不修佛不信道,虽然容成业的在馆驿时摇出的姤、蒙二卦奇准无比,让他大开眼界,但他并不想盲目窥探命理,始终对这些神?秘力?量保持着敬而远之的态度。
“黎某只知生?辰之日,却不知具体时辰,怕是?要辜负容兄一番好意了。”黎至清扯了个谎,婉拒了容成业。
容成业没瞧出黎至清的抗拒,仍殷勤道:“没关系,黎兄可知道个大概时间?我能替你推算时辰。”
黎至清刚想再找个由头拒绝,容成业又道:
“如果连大概的时间也没有,也不妨事,我可以?将十二个时辰挨个推演一遍,就是?费时些罢了,不过咱们闲来无事,能帮黎兄找到确定的出生?时辰也不错。”
不是?说?京畿的世家子弟各个眼高于顶,待人都是?一副高傲的面孔吗?这容成业怎的这般热情?黎至清对容成业的过分热情有些不能接受,眼见着躲不过去了,只得道:
“那黎某却之不恭。生?辰为祯盈元年除月初二,时辰为太阳落山后?不久,但未至深夜。”
容成业取了狼毫,饱饮浓墨,掐着掌上?地支之数,先将年月日三柱记于纸上?,然后?根据三柱排出了大运,才道:
“生?于丑月,太阳约摸着酉正落山,落山后?又未至深夜,那不是?酉时便是?戌时,剩下?的就得配合着黎兄的大运来瞧了。”
黎至清抱着胸,扫了一眼纸上的鬼画符似的干支组合,字他都认识,但代表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又见容成业写写画画极为认真,不忍打扰,站在他旁边静静瞧着。
容成业一边写,一边随口念叨,“黎兄祯盈元年生人,那我比黎兄还小一岁,以?后?就别称容兄了,我还未及弱冠,尚未取字,唤我成业就好。说?起来,我还挺羡慕军营里,大家‘大哥’、‘兄弟’的叫着,比起京畿这些文人互相称字、称职要亲近多?了。”
黎至清本想拒绝,听他后?话一愣,然后?便应了下?来,“好。”
容成业低着头,继续写着,嘴上?也不闲着,“黎兄于祯盈四年卯月起运,第一个大运到祯盈十四年寅月,走正印运,正是?开蒙读书的好时候,黎兄书定然是?读的不错的,而且能得些声名,声名高低得配合整体八字来瞧。第二个运从祯盈十四年卯月至祯盈二十四年寅月,是?个偏印运,还是?墓库运,枭神?坐墓,少不得坎坷困顿多?劳少获。如今黎兄正值第二个大运,有了这两个大运的事情积累,咱们就能来断时辰了。”
黎至清自然知道自己是?何时生?得,此刻只佯装不知,想看容成业如何来断,故作好奇道:
“那依你之见,黎某是?生?于酉时还是?戌时?”
容成业皱了皱眉,“照我推断,当是?酉时!”
“为何?”
容成业耐心解释道:“酉时的格局比之戌时要中庸许多?,从大运来看,若酉时出生?,走正印之运时,声名不过尔尔,但若是?戌时,则名声至少能闻达四境。祯盈十四年前,恕我直言,登州有名有姓的后?生?我只听过安国侯府的两位,一位是?现?在的黎氏掌舵人黎侯,另一位则是?当时的当家人黎豫,但未曾听闻黎兄名姓,所以?推断是?酉时。倒不是?我看不起黎兄,而是?这中庸的格局比之戌时要平安稳健多?了。”
黎至清面上?神?色不明?,又问?:“那若是?戌时,此二运而何解?”
容成业将时柱换成戌时对应的干支,对着八字端详半晌后?,坦言道:
“若是?戌时,正印运时便可博古通今,闻达四境乃至京畿,虽然这个大运走得比酉时好,但下?面到了墓库运,情况就会比生?于酉时差上?许多?,前五年这个小运,名声将一落千丈,通俗而言,先时爬得越高,此时便摔得越惨,特别是?前五年的中间年份,比如祯盈十七年。这么看来怎么也不是?黎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