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出,黎至清猛然惊觉,肖瑜定然是知道了什么,忙一把抓住肖瑜的袖口问道:
“师兄,你这些日子到底在东府查到了什么?你的确知道了什么是不是?”
肖瑜面上皆是掩盖不住的悲伤,“至清,你们?两个人?之间终究隔了人?命,你们?是不会有?结果的。”
“你胡说!”黎至清登时站了起?来,嗓音拔高,眼眶微红,“我不信!”
听到屋内骤然拔高的声音,黎晗不放心,直接闯了进来。一进门就见到黎至清剑拔弩张,而肖瑜则一脸虚弱地靠在榻上,登时就有些生气。他与黎至清两看两相厌,直接对着肖瑜不满道:
“话说完了吗?哪儿哪儿都?用你操心,人?家领情吗?”
肖瑜知道黎晗气自己多管闲事,只得服软喊了一句,“成瑾……”
黎晗心中有?气,不再搭理肖瑜,瞥了一眼黎至清,冷冷道:
“改名?换姓也没改了这副没眼力?的劲儿,没瞧见他病着吗?话说完了就请吧。”
黎晗说着就伸手做出了送客的姿势。
黎至清虽然疑惑颇多,但瞧见肖瑜脸色实在不佳,又有?黎晗在场,只得悻悻告辞,决定等肖瑜好些再来。
黎至清前脚出了禅房,黎晗后脚就跟了出来,两人?自登州安国侯府时就不对付,上次在清虚观外又闹了一场,现下只余尴尬,黎至清不愿黎晗相送,礼貌地婉拒。
“不劳黎侯相送,若素兄身体有?恙,黎侯快些回去照料吧。”
黎晗与黎至清一前一后走?了许久,听黎至清开口后,才道:
“黎至清,本侯有?些话想同你私下说,你跟我来。”
黎至清脚步一滞,“黎某不知,咱们?自己还有?什么话能私下说?”
“你不想只道若素伤得如?何么?”黎晗撂下一句,料定了黎至清会跟上,自顾向前走?去。
虽然先前黎至清与肖瑜一直斗法较劲,可肖瑜到底有?一份为人?兄长的自觉,自打黎至清来到京畿,明里暗里对他照拂不少?,特别?是两人?在东府查案,肖瑜事事冲在前头?,没让黎至清这个小师弟受半点委屈。
黎至清虽然平日里将人?情往来看得很淡,却并非不懂感恩之人?,对肖瑜的照顾看在心里,心中也生出不少?感激之情,再加上当年肖瑜还对他有?救命之恩,黎至清更不能对肖瑜的状况不闻不问。
黎至清心一横,跟上了黎晗的脚步,另一处禅房内,两人?相对而坐成对峙之势。黎至清不想跟黎晗多做周旋,直接切入主题。
“我师兄到底伤得如?何?”
“黎左司谏是圣上面前的红人?,那暖阁应当常去吧?”黎晗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那暖阁外的石阶,又高又陡,有?几十阶,若素就是从那上头?踩空了摔下来的,扭伤了脚踝,摔折了胳膊,还断了三根肋骨,浑身上下磕得都?是青紫,没一处好地方。”
黎至清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成祯帝畏寒,为着建暖阁那供暖的火道,将暖阁整体拔高不少?,是以暖阁外的长阶比起?其他殿阁要高出许多,肖瑜从那上头?摔下来,到现在还卧病在床,怕是真遭了不少?罪。
“除了因安武堂之事殃及池鱼外,可知还为着何事?”
“若素方才没同你直言么?”黎晗不咸不淡道:“还能为着何事,皇家出了不得了的事,又恰逢是个得宠的儿子,今上自然要保的,还要想法子堵住悠悠众口!这样的腌臜事,自然得找个得力?的来干,朝野内外那群老臣各怀心思,今上用着不放心,此事便落到了若素头?上。若素何等光风霁月之人?,却要做违心之事,他心里能舒坦?”
“不得了的事?”黎至清睁大了眼睛,联想到方才在房中肖瑜提到的人?命之事,心中有?了不祥的预感。那隔着的人?命,莫非就是兄长那条命,所以,穆谦真的通敌了,这才害死了兄长?
黎晗瞥了他一眼又道:“黎至清,话说明白了,还有?意思么?”
黎至清面如?土色。
许久,黎至清稳了稳心神,将眼下情势在脑中过了一遍,最坏的情况便是阿克善、郭晔和肖瑜的话相互印证,穆谦的确通敌了。郭晔和肖瑜大约没有?坏心思,那眼前的黎晗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黎至清一时之间想不通其中关窍。
“黎侯留住黎某,不仅只是为着告知师兄病情这么简单吧?”
黎晗没想到这种情况下,黎至清仍能保持清醒,心中不免高看一眼,这才从怀中拿出了一个长方形的锦盒,放在案上,然后用手轻轻一推,推到了黎至清眼前。
黎至清虽然心中狐疑,却毫不犹豫的将锦盒打开。眼前之物让他一日之内再遭雷击,里面有?两样不起?眼的小东西?:一支早就不时兴的银簪子和一支用秃了的毛笔。
第153章 入彀(4)
簪子是兄长送给钟曦萍的第一个礼物, 被她当宝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