祯帝修复关系, 却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不过好在不用成亲也不用对西境用兵, 封地稍微差一些也不是不能接受。
刚出暖阁松了一口气, 穆谦突然被人拉到一旁的柱子?后。等看清来人, 穆谦吓了一跳, 立马心生?警惕,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方才?一直在暖阁外候着的容成业。
“你想作甚?本王已经?把话?与容姑娘说清楚了!”
容成业四下打量一圈, 放开了抓着穆谦衣襟的手,挠了挠头, 才?不好意思道:
“姐夫,哦不是,那啥,晋王殿下,我姐姐说了,你俩没缘分,所以不让我来找你麻烦的。”
穆谦没想到容清扬这般贴心,又搭眼看了一眼容成业,显然他是有事找自己,疑惑道:
“那你这是?”
“殿下,你出京躲躲吧,这两日你若不走,怕是有血光之灾。”容成业苦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说出来意。
穆谦没接话?,神色古怪地上下打量了容成业一番。
容成业被穆谦的眼神看得不自在,脖子?一梗道:
“要不是看在你是平北的大?英雄,就冲着你不娶我姐姐这事,我肯定?要跟你没完的,才?不会?好心来提醒你。还有,那个什么,谢谢你和黎兄送我的那匹胡旗马啊。”
容成业的意思穆谦瞬间明了,求教道:
“那你的意思是,本王明日就走?”
容成业再次挠了挠后脑勺,“越快越好。”
穆谦长叹一声,“老爷子?罚本王回去闭门思过呢,这还怎么出京。”
容成业也没了主意,憋了半晌才?憋出一句:“反正我的卦是这么显示的,走不走得了就看你了,我能说的就这些,再说多了肯定?倒大?霉了。”
容成业说完,不等穆谦反应,自顾一溜小跑跑走了。
乍被告知了这么个消息,穆谦顿觉头疼,容成业的卦象奇准无比,看来此事是躲不过了。知道黎至清去了城郊,穆谦看了看天色,不知这会?子?人是否已经?回府,穆谦不肯一个人先跑,犹豫再三,直奔巡城司衙门,提了巴尔斯,取了先前寻得的图纸,直接回了晋王府,就有了连夜挖地道那一出。
却没想到,第?二日成祯帝一病不起?,陷入昏厥。太子?和秦王联合主政,给他扣上了犯上不敬的罪名,肖珏接到的命令也从早上的软禁变成了奉命缉拿。是以,他和黎至清刚出了京畿不久,就被追兵团团围住。等他在王府亲卫护送下逃至封地,京畿的成祯帝才?醒了过来,这犯上不敬的罪名自然而然就洗脱了。
此刻,穆谦收回思绪,他的记忆只停留在那日黎至清刺了他那一刀,至于后面的事,都是他在逃亡路上醒过来后,一众亲卫讲与他听的。
当时?,穆谦整个人都是懵的,他不知道为何他变成了犯上的逆子?,也不知为何变成了黎至清口中的通敌之人,他只知道这一路刀伤复发多次,几次差点命丧黄泉。王府的亲卫为着护送他来封地,一路躲避京畿禁军追杀,死伤过半。
虽然成祯帝后来醒了,误会?解除,太子?和秦王分别来信与他修复关系,说今上突然昏厥,他们关心则乱,才?冤枉了他,但穆谦哪里肯信,这里面隔了这么多人命,哪能是一句“关心则乱”就撇的清的。
还有那个人!
那个自己恨不得把心都给他的人,就这么赤裸裸的背叛了自己,还想杀了自己!
穆谦想到此处,从榻上起?身,从怀中摸出那条绞了金线的绳穗放在案上。盯了半晌,穆谦突然大?笑起?来,抽出佩剑,一把将绳穗砍成了两段,几案也被剑气所袭,一下子被劈散了架!
霎时?间,中军大?帐内除了横飞的木屑,还弥漫起?浓郁的杀气。
帐外的正初和银粟,听到的动静立马闯了进来,就见穆谦手持利剑,身着一袭雪白的里衣,眉眼之间还含着怒气。
两个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自从穆谦受伤以后,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无缘无故的发怒了。
正初不敢问原因?,但到底是自小跟在穆谦身边伺候的,比银粟胆子?大?些,再次取了袍子?去给穆谦披。
“虽然开春两个月了,但北境到底不比京畿,天还冷得跟初春似的,殿下前些日子?病着,不仅吓坏了咱们,连赵指挥使那大老粗都快掉眼泪了呢。”正初说完,打量了一眼穆谦的神色,见他没阻止,继续大着胆子给穆谦系衣裳,顺带给银粟递了个眼神,让他赶紧收拾散落了一地的几案残骸。
银粟会?意,手脚利索地收拾起?残木,又贴心地为帐内炭盆添上新炭。
穆谦任由着正初伺候,等穿戴完毕,才?面无表情地问了一句:“众将都到齐了吗?”
这是两个月来,穆谦第?一次召众将议事,如今他虽不是北境守军的主帅,却是这并?州实实在在的主人,其他地方或许有藩王与当地守军不睦的情况,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