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再?无交集。如今,穆谦作为圣宠优渥的亲王,抛却京畿荣华富贵,要了民生凋敝贫瘠不堪的北境三州作为封地,还?有心与他们一起同甘共苦,北境众将一个?个?内心涌动。
“晋王殿下还?能回来,是咱们都没想到的!”赵卫作为边防军的老大哥率先开口,也代表了一众边防军将领的态度,“殿下有心重建北境,是咱们北境的福气,别说北境三州,整个?北境都愿听殿下号令。”
赵卫说完,与众将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撩袍单膝跪地,拱手抱拳,朗声道:
“末将赵卫,愿以晋王殿下马首是瞻!供殿下驱策,绝无二心!”
在赵卫的带领下,中军大帐内众将齐齐跪地,朗声言道:
“我等愿以晋王殿下马首是瞻!供殿下驱策,绝无二心!”
“好!”穆谦见状,亦起身拱手还?礼,“谦有幸得诸君相佐,实乃三生有幸,今谦向天?盟誓,愿与诸君永不相负!”
经过?了两个?月的挣扎,一只脚踏进阎罗殿的穆谦终于还?是接过?了北境的权柄!肩负起重建北境重任的同时,也把?北境变成了他的依仗!从今往后,无论?是京畿世家还?是太子秦王,谁也不能再?矫诏相欺,谁也不能再?将他逼上绝境,谁也不能再?伤他的心!
他要将北境三州建设成大成的铜墙铁壁,他要让北境边防军自给?自足,他要让北境五州物阜民丰!
有朝一日,他要让黎至清后悔离他而去,他要将黎至清踩在脚下,问问这个?从来不拿人命当?回事的冷血之?人,为何要冤枉他通敌,为何要杀他,又?为何要负他一片深情!
身在北境的穆谦郁郁寡欢,而身在京畿的黎至清也没好到哪里去。
黎至清数次回想逃亡那日情景,穆谦言之?凿凿不曾投敌,当?时情况下,穆谦完全没必要撒谎,更无半点撒谎迹象,再?加上穆谦拿出作为线索的绳穗绞了银线,正是黎徼之?物。彼时黎至清便已心中生疑,觉得整个?人都被一场巨大的阴谋笼罩住,登时后悔伤了穆谦。回京以后,细问之?下才知,穆谦被逐乃是因着亲事与今上起了龃龉,兼之?今上突发恶疾,太子和秦王联合主政,这才容不下穆谦。
后来,黎至清偶遇容成业,才知穆谦急于出京,也是受了容成业点拨,并非因着通敌之?事败露,京畿无他容身之?地。
黎至清这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这些日子,肖瑜称病不出,留黎至清一人查案。肖瑜虽不在东府,却给?黎至清留下了几本案卷,黎至清阅后才知当?年黎徼入京时,穆谦压根不在京中,也无蛛丝马迹证明穆谦与之?有关,反倒是有个?好岳家的穆诀疑点颇多?。
黎至清有些想不明白,既然肖瑜早已查得穆谦并非通敌之?人,为何要找他说那一番暗示性极强的话。黎至清想找肖瑜求证,奈何肖瑜在红叶寺养病,不见外人。黎至清递了三次帖子,都被肖瑜婉拒,只得作罢。
与此同时,关于黎至清就是登州黎氏的家门庶孽黎豫的传言在京畿甚嚣尘上,以至于黎至清在东府或者谏院走?动时,总被同僚投以怪异的目光。黎至清心知这一天早晚会来,也不甚在意,除了一门心思查找当年旧事之外,整个?人深居简出,不理?会流言蜚语。
自从穆谦离京,银粟也跟着去了北境,黎至清不习惯有人近身伺候,便遣散了左司谏府众人,只留了一个有些跛足的老管家照应家事。一日,黎至清独自在书房练字,突然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当?黎至清看清老管家递来的名?帖上的名?字时,脸色乍变,来人乃是黎晗。
若非黎晗下毒手,黎至清不至于盛年伤了根本,若非念着老侯爷的恩情,黎至清不至于将黎晗的命留到现在。黎至清对黎晗厌恶到骨子里,若非担忧着妻儿的安危,此刻绝对会将人挡在府外。
“黎侯今日登门,莫非是打算将黎某的妻儿送还??”黎至清一见进入正厅的黎晗,连表面功夫都不想做了,直接出言讥讽。
黎晗此次只带了黎喜和一个怯生生的生面孔,被黎至清言语挤兑,也不气恼,自顾坐下才道:
“晋王殿下如今还?在北境活蹦乱跳,这就让本侯将人还?你,未免太容易了些。”
黎至清蹙眉,“你不会真以为凭着黎某区区一介书生,就能刺杀堂堂晋王吧?黎侯若非要以黎某妻儿性命想胁迫,也悉听尊便。”
两个?月前,红叶寺内,黎至清沉浸在穆谦通敌的错觉中,心思已乱,才轻易被黎晗拿捏,如今早已缓过?劲来,想明白黎晗对肖瑜和整个?黎氏都投鼠忌器,黎晗比他更输不起,是以此刻也不再?任人胁迫。
黎晗轻蔑一笑,“本也没指望你就一定?能成功。至于尊夫人和令郎,本侯答应了若素,会好好照顾。”
黎至清早就修书一封向郭晔求助,如今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