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立马又给黎至清磕了个头,“多谢恩公?出手救我一家性命。”
黎晗不关?心黎至清和狗娃的渊源,见人想起来了,他也?算没?辜负肖瑜的托付,“这样的话,本侯就把人留下?了!”
黎至清稍作思量,觉得狗娃之事已经麻烦肖瑜不少,又见狗娃跪在地上,可怜兮兮地瞅着自己,心头一软,把人搀扶起来,又对着黎晗道:
“既如此,人黎某便暂且留下?,劳烦黎侯替我谢过师兄。”
“哼!”
黎晗从鼻子里挤出一个不屑的鼻音,他此行?目的已经达成,也?懒得再?跟黎至清斡旋,把茶盏一搁,起身抬步向听外走?去,边走?还边丢下?一句:
“不必送了,本侯也?不指望你这等庶孽识得迎来送往之礼。”
黎晗的目的达到了,可黎至清还有着满腹疑问,这些日子他被肖瑜拒之门?外,如今只?有黎晗这一条路,索性死马当活马医。
“黎侯留步,黎某尚有一事!”
黎晗止步,把头一回,“有话快说。”
黎至清两步走?上前去,“烦请黎侯给师兄带句话,过些日子等师兄得空,还望不吝赐见。”
“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眼力见,若素把你的名帖退了三次,摆明了是不想见你,你怎么非要上赶着去找他的不自在。”黎晗逮住机会就挤兑黎至清,如今牵扯到肖瑜,更是心生不满,“若素还病着呢!”
黎至清当日听了肖瑜那番语焉不详又意有所?指的话,认定穆谦是谋害自己兄长的凶手,这才方寸大乱,黎至清一直想问问肖瑜到底意欲何为,如今听了黎晗的话,想到肖瑜待自己的好,又有些问不出口。
“黎某只?是想问个明白。”最终,对穆谦的愧疚之情超越了对肖瑜的担忧,黎至清还是开了口。
黎晗抱着胸,满脸都是不屑,“你想问什么?你跟晋王之间难道没?有隔着人命吗?”
黎至清听了黎晗的话,有些疑惑,当初肖瑜的话和后来他在东府留下?的案卷,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可师兄留下?的案卷,说得明明不是他!那我兄长之死,凭什么记到他身上?”
黎晗把头一歪,“你和晋王之间,难道没有别的人命了?”
“你什么意思?”黎至清心中?突然泛起不祥预感?,莫非……
黎晗看着黎至清逐渐变白的脸色,甚为得意,直接开口继续往黎至清插刀,“你还记得你十二岁时候写了一篇策论吧?你当康王殿下?怎么死的。”
黎晗说完,看着黎至清愣在当场,心满意足地转身走?了。
黎至清之前猜到过这种可能,但一直没?把事情归咎到自己身上,当初应承穆谦,也?只?是自信能帮忙查到原委。如今被黎晗点破,黎至清惨白着脸色退了一步,原来始作俑者竟然真是自己。
原来,除了当初刺穆谦的那一刀,他跟穆谦之间真的隔了人命!还是穆谦极为珍视的手足的命!
此日过后,黎至清再?未主动去求见肖瑜。反倒是肖瑜,在黎晗回去的第二日便给黎至清送了帖子,邀他相见,都被黎至清婉拒。
倒不是黎至清记恨先时被肖瑜心理暗示摆了一道,又被黎晗借机要写,而是不能原谅那时愚蠢的自己。现?下?,他不想听肖瑜的解释,也?不想再?去追究责任,因为他明白,误伤穆谦,最大的过错在他自己。
再加上有了从前穆诀的事,黎至清明白,他跟穆谦之间,是不可能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黎至清顿时感?觉天?地失色,日月无光,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他如今不敢想别的,只?一门?心思扑在当年旧事上,势必要给自己、也?给穆谦一个交代。
另一方面,在北境的穆谦也?任由政务将时间填得满满的,生怕一闲下?来就会想到那个他再?也?不想记起来的人。
有了上次的军粮危机,再?加上西境能够自给自足一事让成祯帝讳莫如深,穆谦认识到军粮充裕的重要性。有了粮,边防军才有底气跟京畿叫板,北境才有底气跟其他三境叫板,后面才能再?议生意,再?议军备。
有了这样的思路,穆谦趁着晋王府落成之际,召了坝州、并州和辽州的知州、刺史、通判及边防军一众团练使会面,打算共同?商议此事。
新?晋王府由穆谦做主,选址平陵城,择当地一举家南迁豪右的弃宅,经过简单洒扫,重换匾额,变成了晋王府邸。
现?任坝州知州冯寺看着整洁却略显寒酸的新?府邸,有些嫌弃地皱起了眉头,这装潢连他的知州府都不上,让晋王住这种地方?正巧在前面看到了并州知州安吉,冯寺快步走?上去,压低声音道:
“利贞兄,这晋王殿下?是要唱哪一出,你若知道,可千万给愚弟透个信儿。”
安吉朝着冯寺郑重地摇了摇头,朝天?空一指,煞有介事道:“这北境怕是要变天?了,等下?无论京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