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张着嘴去接,等木莓正中口中,酸甜的滋味在舌尖蔓延开来,这?才随口接了?一句,“离着万寿节还半月有余,你着哪门子急?京畿里头有你相好的啊?”
正初真切体会?到了?什么?叫皇帝不急太监急,无奈道:
“行行,您都不急,小的急什么??打盆水给?您洗把脸,然后伺候您歇下吧?”
“唔。”穆谦没抬头,盯着手里的木莓,想到了?什么?。
这?红红的果子,那人仿佛不喜欢吃,好像是因着酸?还是因着太凉了??记不大清楚了?……
穆谦突然觉得没胃口了?,把怀里的果盘往桌上一丢,从衣襟里掏出快帕子把手一抹,意兴阑珊地走到床边一坐。
正初见状,知道穆谦是打算歇晌了?,正要出门去打水伺候他洗漱,刚拉开门就?见银粟端着一盆水走来,正初面上一喜,将水盆接过来,然后将人让了?进来。
银粟朝着正初点头示意后,立马入内拜见穆谦。
穆谦自己压着步子赶路,却先把银粟派回?京畿打点,本意想让他在京畿等着,没想到人又回?来了?,随口问道:
“你这?速度倒是快,府里都打点妥了??怎么?不在京里等着?”
“回?殿下,府内都已打点妥当,只等殿下回?京了?。”银粟说完一顿,面上生?出几分犹豫之色,想了?想又道:“京畿出了?一桩事,想了?想还是应该赶来给?殿下报一声。”
穆谦接过正初盥洗过得帕子,往面上一扑,面上传来的温热极大地舒缓了?穆谦的疲惫感,这?一路他游山玩水不理政事,有些日子没人如此正经同?他讲话,竟有些不适应,懒洋洋问道:
“别卖关子了?,有话直说吧。”
银粟咬了?咬牙道:“属下刚到京畿时,京畿出了?一桩大事,殿下在路上许是没注意。京中有一十?七名京官都被?下了?狱,其中不乏位高权重者。”
穆谦听罢,心中“咯噔”一跳,原书中让黎至清扬名大成的事情还少发?生?了?!原书曾写到黎至清投入秦王麾下,坑杀朝臣一十?七名,成为了?举国?皆知的政客,然后戛然而止,具体原因并未列明。
穆谦面上装得若无其事,“哦?牵扯如此之广,是何原因啊?都有谁啊?”
银粟回?忆了?一下这?些日子听得的消息,冷汗都快留下来了?,“据说这?一十?七人乃是通敌叛国?之罪,证据确凿,被?判斩监候。其中,以林相为首!”
“林相?”穆谦听到这?个名字一把扯下了?面上的帕子,林弘济这?可是太子的左膀右臂,“那太子可有牵涉其中?”
黎徼呢?上次在禁军巡城司案卷库留档证物中寻得了?黎徼的绳穗,那此人可有涉案,黎至清对他可有包庇?穆谦想问,却到底没有问出口。
银粟摇了?摇头,面色凝重不堪,“殿下就?不好奇,这?桩案子是谁揭发?出来的么??”
“除了?他,还能有谁?”穆谦起身,踱了?几步,不咸不淡地问道:“这?一桩案子定下来,咱们的左司谏官升了?几级啊?眼下已经成了?秦王府的红人了?吧?”
银粟不可置信地瞧了?穆谦一眼,然后低下头,瞅了?瞅自己鞋尖,然后鼓足勇气道:
“黎先生?在今上面前首告通敌之案的次日便出事了?,安国?侯于今上面上指证,先生?乃祯盈十?七年登州那封闹得沸沸扬扬的檄文上所写的黎氏庶孽黎豫,如今被?安国?侯府领回?。不日,安国?侯要在京畿开祠堂公审黎豫的罪过,还邀请了?京畿诸世家派员列席。”
“什么??”穆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冷声问道:“黎晗打算什么时候开祠堂?”
“算算日子,大约是三日后!”
穆谦眼神微眯,“地点在何处?”
“京畿城西?,黎氏的枫华别院内。”
穆谦走到水盆边,把帕子往里头一丢,溅落一地水花。
“正初,传令下去,即刻启程,连夜赶路,务必在三日内进京!”
正初见穆谦着急,不敢耽搁,当即传令,退房启程。穆谦一行,除了?他骑得是大宛良马,其他人都是胡旗马,耐力?强悍,先前压着步子,能力?不显,如今撒开蹄子狂奔,一路风驰电掣,奔着京畿而去。
穆谦手里握着缰绳,脑中闪过过去种种,但一年多?的倾心相待,却止于京畿北郊的那一刀。穆谦一咬牙,手中马鞭一甩,风驰速度又快了?一些。
骑在狂奔的快马上,穆谦心中有一种莫名的快感,他要亲眼瞧着那个人身败名裂,亲眼瞧着他从云端跌下来!
想到此处,他泄愤般笑了?起来,大笑过后心中没有想象中的痛快,反倒仅剩下一股空虚感。跟在穆谦身后的正初和银粟对视一眼,不敢置喙,他们早就?发?现,自打这?次从京畿出来,自家主子就?时不时狂喜或者狂怒。不过他们也能理解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