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驾何人, 为何拦住禁军去?路?”
一名持刀侍卫首领回道:“我家主?人有请谢二公子入府一叙。”
“这……”苏淮面上为难,这谢二公子已经被留在北境了, 他又?不好直言。
正?在苏淮踌躇之际, 那马车上的人坐不住了, 直接掀帘跳了下来, 向前走了几步, 扬声?道:“谢二,从冀州走也?不说来瞧瞧本?世子, 难为本?世子每次进京都给你带好玩意。”
苏淮定睛一看,来人竟然是赵王世子穆谚!两人虽然曾在北境战场上见过, 却无甚交情。
穆谚在京时,因着不入朝,闲散自在,连秦王和晋王都不放在眼里,更别说苏淮区区一个指挥使。他直接无视苏淮,冲着马车走去?,边走边嚷:“谢二,快滚下来!装什么相!”
苏淮见状,赶忙下马,紧走两步拦在了马车跟前。
“世子殿下!”
穆谚到了冀州就是土皇帝,日子比在京畿还?舒服,好久没人敢逆他意思,当即不悦道:“苏指挥使,本?世子就请?*? 谢二公子去?府上住一日,不会耽误你入京交差的。”
苏淮想了想,走上前去?,压低声?音,简单两句说明车上的人不是谢淳。
本?以为穆谚能就此作罢,没想到穆谚一听来人是黎豫,更要一见。穆谚不顾苏淮的阻拦,纵身一跃跳上马车,等?掀开帘子看到重病不起的黎豫,颇为尴尬地站在马车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考虑到黎豫身份特殊,穆谚最终把人请到了他在郊外的别苑,并且延请名医医治,奈何一众名医皆兴冲冲来又?垂头丧气的走了。
穆谚不死心,追出去?抓住一个问道:“怎么就药石无医了?他可不能死,还?得给我家儿女启蒙当先生呢!”
老大夫捋了捋花白的长须,为难道:“本?来他年轻,就算伤了底子,慢慢将?养也?还?有几年好活,遇上圣手说不定能保他一二十年。”
穆谚一头雾水,“那就治啊,要什么名贵药材,赵王府又?不是拿不出来。”
“关键是他现在是血瘀气滞,根本?就无法?进补。”老大夫说完,见穆谚还?是一脸懵懂,又?耐着性子道:“老朽打个比方说,公子的身子就跟个筛子一样,水浇上去?立马漏个干净,再多的名贵药材也?补不进去?。再加上他现在忧思郁结,根本?没有求生意志,殿下就别再为难老朽了!”
穆谚自幼身体康健,极少与医者打交道,对医学从不上心,老大夫一番话,他只听懂了个“没有求生意志”,不免心下狐疑,这黎豫到底怎么了,从前被檄文诋毁到声?名尽毁也?没见他要死要活的。
穆谚走着走着就来到了黎豫卧房外,苏淮正?端着空药碗出门,穆谚朝着门内指了指,苏淮朝内看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穆谚便直接推门进去?了。
黎豫人已经醒了,正?依靠在床头,呆呆地望着窗外那一轮圆月,见到穆谚进门,这才缓缓回神,朝着他颔首致意,礼貌一笑?。
“叨扰殿下了。”
明明是自己把人请上门的,这人还?真是有意思。穆谚心中嘀咕一句,拖了一个圆凳,往榻边一放,自顾坐下来。
“先生客气,本?想着把谢二邀来玩两日,没成想却惊着了先生,是本?世子的不是。不过,苏子澈那边本?世子已经打好招呼了,他愿意在冀州休整一两日,这别苑清净,先生大可放心在此休息。”
黎豫闻言,这才有心打量了一下屋内的陈设。
穆谚见状,有些不好意思,“先生莫怪,这别苑条件虽比不得赵王府,但比起那乌烟瘴气的地方适合将?养。”
“乌烟瘴气?”黎豫一时没反应过来。
穆谚也?不藏着掖着,略显无奈道:“新帝继位,先皇那些留京的兄弟都出京就藩了,父王就带着京畿那一大家子来了。我大哥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黎豫闻言明白了大概,自打穆谚出京,他那个庶出大哥在京畿出尽风头,这会子跟着赵王来封地,少不得要在新府邸作妖,穆谚被挤兑想从前的兄弟谢淳、不愿意在王府居住,也?能理解了。
黎豫在穆谚那个庶出大哥身上,多少能见到点黎晗的影子,有点小才,却刚愎自用,不能容人,而且为人虚伪,故作谦逊,实则丝毫听不得谏言,穆谚这种直肠子,与这样的人斗,是注定要吃亏的,现下穆谚跑出来也?算聪明。
“殿下稍安勿躁,莫要争一时长短,当忍则忍。”
穆谚一听要忍,当即就是一个白眼,“本世子是懒得搭理他们,要不是为着延儿和红伊,本?世子玩死他们。”
黎豫忍俊不禁,穆谚纨绔出身,的确是有些折腾人的小手段,现下能为着两个孩子按下脾气,着实难得。
正?说着,屋外传来了一个奶娃娃的声?音,“爹爹——爹爹呢?”
“爹爹见客呢,延哥儿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