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把头转了?回去。
“哎呦,狗娃,你还嫌不够乱呐,跑这里来触什么眉头?”正初一边嘴上抱怨,一边努力给狗娃使着眼?色,示意他主子不痛快,别在跟前碍眼?。
那狗娃却是个一根筋,虽然怕得要死,仍然战战兢兢道:“听说先生回来了?,狗娃想回他身边,又听说他受伤了?,想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里头有人伺候,不用你。”穆谦冷冷地扫了?人一眼?,他对这个看起来不太聪明的孩子没什么好?感。
狗娃低下头,局促地扣了?扣手,小声道:“就——就在这里守着也行,狗娃,狗娃有点想先生了?。恩公,求您了?!”
“恩公?”穆谦蹙着眉看向狗娃,“谁是你恩公?”
“您啊!上次是你跟先生一起救了?狗娃一家,您忘了?么?”
虽然上次离京时,狗娃就已经跟着来了?,但这几个月来,他从未入得穆谦的眼?,这次穆谦终于?有空仔细瞧瞧这名少?年?。穆谦将?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看着那张稚嫩又怯弱的脸,觉得似曾相识,一时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只冷冷问道:
“你姓甚名谁,何方人士?本王又是在何处见过你?”
狗娃虽仍有些?胆怯,但想起来先生说过,若有人问他姓名,他要说得堂堂正正,所以他鼓起勇气,抬起头朗声道:
“我姓卓名济,先生说要我好?好?读书?,将?来能?够经世济民,所以取‘济’字为名,我乃是这并州人士!曾与殿下在雍州的官道上见过一面,当时得殿下救济,我们一家五口才吃上逃难以来的第一顿饱饭。”
听到前半句时,穆谦心中有些?想笑,只道这取名风格当真符合屋内那个病秧子的做派,等到听到后半句,穆谦笑不出?来了?,又将?卓济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这才确定眼?前之人就是当时那个差点被馒头噎死的少?年?。
穆谦想到了?当时他和手下们没常识,黎豫又袖手旁观,间?接导致了?他们家中人丧命,分外愧疚,不敢看少?年?的眼?睛,心虚地问道:
“后来呢,听说你们被肖若素接入京了?,怎么又到了?阿豫身边了??”
“当年?多亏先生写信给肖大公子求救,肖大公子心怀仁善,进京路上专门为着我们一家改道,奈何爷爷、阿爹、阿娘和弟弟病得实在太重,没有救过来,只剩下我一个跟着肖大公子到了?京畿。后来先生回京,肖大公子才将?他救人的原委告知,然后说先生孤身一人,问我愿不愿意去伺候,我自?然是愿意的,先生有恩于?我,不能?不报。”
“你爷爷、阿爹、阿娘和弟弟是病死的?是阿豫让肖若素救了?你们?”穆谦仿佛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若当真是病死的,那黎豫当时就是故意背下见死不救的恶名来激自?己,甚至还瞒下了?救人的事实!
“是,当年?离开并州时,就已经患了?顽疾,当时先生已经瞧出?,这才请了肖大公子前来援手。”
原来,黎豫并没有草菅人命,更没有见死不救,相反是他救了?他们,一直是自己冤枉了他!
难怪每每自?己翻出?那一家五口的性命来指责他时,他总是轻咬着下唇沉默不语,原来那个不体恤别人、冷心冷意指责人的人,竟然是自?己!
穆谦觉得自己错了,大错特错!
“穆谦,咱们聊聊。”穆谚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卧房外,看着眼?前的狼藉,忍不住直摇头。
“本王没心情。”这样的情况,穆谦并不想分心与穆谚斗嘴。
穆谚并不恼,走上前去拍了?拍他肩膀,“救人的又不是你,你在这里当门神也没什么用,前头有石凳,咱们坐下聊聊,聊聊穆诀。”
穆谦沉默半晌,最终点了?点头,跟着穆谚来到院中的石桌前坐下。
穆谚开门见山,“听说,你们两个是因为穆诀才闹成今日这样的?”
这个问题把穆谦问住了?,他们两个人到底是如何才闹到了?今日这个田地?
他虽然一直想出?口气,可从来没想把人逼死啊!黎豫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可是,中间?隔了?一个穆诀,他们注定是走不到一起了?!
“你知道什么了??”
穆诀的死,只有那日危急关头,黎豫想让自?己弃了?他脱身时,才脱口而?出?,那穆谚如何得知?又知道了?多少??穆谦怕穆谚对黎豫不利,并不敢说太多。
穆谚像看傻子一样看了?穆谦,坦言道:“你把他送入京畿,用他换谢淳和容成业时,他已心如死灰,就什么都告诉本世子了?,他指望本世子能?杀了?他,不过让他失望了?,本世子不会。”
“你敢!”穆谦一下子从石凳上跳了?起来!
穆谚一把把人拉回石凳上坐下,“事关穆诀,本世子也不能?仅听他一面之词,若证明他所言有假,穆诀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