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队人马,眼下都是自己兄弟,你跟我回去,一路还有个照应,若是落到其他人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黎豫心中已经有了计较,方?才一瞬便知错怪了穆谦,此刻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穆谦回去涉险。黎豫心思几转,下定了决心,他攥了攥拳头,放软了语气?开口求道:
“沉戟,能否放我们一条生?路?”
往日的黎豫从来都是清高孤傲目无?下尘,从不?肯低头,更不?肯服软,今日竟然放低姿态来求人,让肖珏颇为诧异。
“你……”肖珏一时语塞,看到他身后的马车,又瞬间明?白过来,现下黎豫不?是为了他自己,“你竟为着晋王求人?他在你心中就这般重要?”
“是!他在黎某心中远胜一切!”黎豫没有丝毫迟疑,穆谦身中一刀,若不?及时救治,性命堪忧,“求你看在咱们从前北境并肩作战的情分上,看在晋王殿下从前在北境救你性命的情份上,高抬贵手。”
肖珏没想到,黎豫为着穆谦,竟也能拿旧日情谊相胁。
黎豫见肖珏犹豫,狠了狠心,忍下对自己的唾弃,鼓足勇气?,拿出?了杀手锏。
“如?果这些还不?够,那能不?能看在团练使?黎徼的面子上,看在他跟你相知一场的份上?”
一句话,仿佛耗尽了黎豫全身的力气?!那年徐彪拿着他与边防军情谊,胁迫诸团练使?放他离开时,黎豫对他极度鄙夷,没想到才一年功夫,自己竟然也做出?同样的事!
“至清,你,你什?么意思?”肖珏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他心中预感,眼前人与旧友定然有不?同寻常的关?系。
黎豫忍下羞耻之心,轻轻咬了咬口中的嫩肉,“我姓黎名豫,黎徼乃是家兄。沉戟,当年黎某去相府,是因为从兄长口中得知了你心怀疆场,才愿意辅佐你一程。如?今,求你看在我兄长的面子上,放我们一马。”
“你,你竟然是他弟弟?”肖珏知道黎徼有一亲弟,是登州那个坏了名声的孽子,没想到竟然是眼前人。
“是,我是他胞弟,如?假包换。”黎豫说完,就在众人面前,强忍着对自己的不屑和鄙夷,自暴自弃一般,将从前兄长与他说得那些跟肖珏的旧事,一件一件讲给肖珏听。
“兄长说,当年他最瞧不上的就是你,因为你是京畿去的,娇生?惯养的,跟众人格格不?入。后来没想到,与他感情最好的也是你,不仅因为你们从前救过彼此的性命,还因为脾气?难得投契。他说你为着给他做寿,专门从京畿定了一件轻铠,你俩明?明?身量差不?多,却因着肩膀比他窄半寸,被他笑了好久。他说回头等战事了了,你要带他回京畿,挖你小时候偷偷埋起来的火铳,不?知那火铳淋了雨,还能不?能用……”
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就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戳着黎豫的自尊心,他没想到,今日今日,他竟要拿着兄长与挚友的情分来求得苟活。
黎豫机械地讲着,讲到最后,就如?行尸走?肉一般麻木了。
“够了!”肖珏听不下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以黎豫之才,到了相府会弃肖瑜而追随他,为什?么黎豫会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原来黎豫竟然是他的亲弟弟。
“你们走?吧。”肖珏摆了摆手,“就当我没有见到你们。”
“多谢!”黎豫面上一喜,转头欲走?之际,却又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不?能走?!”黎晗带着一队人马追了上来,“方?才,本侯听到,你已经认下黎豫的身份了?”
黎豫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眼神一冷,“黎侯有何指教??”
黎晗骑在马上,志得意满道:“本侯自然是领了上命而来,碰巧遇上了我登州的家门庶孽。”
黎豫知道黎晗不?泛于得罪穆谦,他的目标一直是自己,眼见远处风驰已经飞奔而来,心一横道:“黎侯开价吧!”
“本侯领命而来,自然不?能空手而归,不?过本侯愿意卖肖都指挥使?一个面子,这样吧,晋王殿下和你只能走?一个。”
黎豫想都没想,“好,我跟你回去!”
“且慢!”黎晗面上尽是得意之色,“你和晋王殿下云泥之别,自然不?能相提并论?,晋王殿下要走?,代价自然要多一些。”
黎豫忍着脾气?,“你耍我?”
黎晗笑道:“现在主动权在本侯,自然可?以坐地起?价,你只有应与不?应两条路。”
听着由远及近的马蹄声,黎豫不?敢再耽误时间,“好,你要什?么代价?”
黎晗拿手在下巴山划了两下,“给本侯磕一百个响头!”
“你!”黎豫气?愤不?已,他素来清高,从不?肯受人折辱。
黎晗骑在马上,装模作样地把手放在耳廓上,“本侯听着,不?远处又有追兵了,要不?要本侯吼一嗓子,给他们指个路?”
黎豫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