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穆谦总记着容清扬这份恩情,索性和盘托出?,“晋王殿下一直感念公主当年在?先帝面?前的却婚和解围之恩,叮嘱黎某务必护公主周全,黎某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自然不敢当公主一句谢字。”
容清扬微微讶异,“当年晋王兄于先帝面?前拒婚,宁死不屈,只因心中早有中意之人,他?既不愿负了那人,本宫亦不愿与他?结为一对怨侣,索性顺水推舟,没?想到这点顺水人情让晋王兄上了心,是清扬的不是了。”
黎豫斟酌着容清扬的用词,大约也能?想到穆谦于圣驾前梗着脖子?拒婚的模样,不禁莞尔,客气?道:“此番黎某就代晋王殿下谢过公主,天色已晚,想来公主舟车劳顿,有话咱们明日再说,让谢淳引着您去歇息吧。”
容清扬明白?,容氏已决定与北境、西境联手,自己脱困后?却未及时向西境铁骑求助,反倒是执意北上,还因此被俘,合该给?人家一个?交代,但见黎豫丝毫没?有追究的意思,还非常有风度的放自己先去歇息,不禁又对西境高看两眼。
“如此,就先谢过主君。”容清扬微微颔首致礼,转身正要随谢淳离去,刚走几步,突然驻足,鬼使神差问?道:
“那人,便是你吧?”
这句话没?头没?尾,寒英和谢淳皆面?露疑惑之色,但黎豫却听懂了。
黎豫想了想,没?有故作矜持,大大方方道:“早闻公主秀外慧中,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今日倒是见着了。”容清扬点了点头,没??*? 再说什么,转身离去。
待送走了容清扬,黎豫敛了笑意,冷冷问道:“阿克善呢?”
“捆了扔在?柴房里了。”寒英看了看天色,有些担忧道:“先生,有什么话不妨明日再问?,您去歇会儿?吧。天马上就亮了,再过半个?时辰阿衍要来跟您读书了。”
黎豫在?眉心处掐了掐,自嘲道:“有些事压在?心里,若不问?个?明白?也睡不着,再说,现在?我这身子?骨比从前可轻快不少,不碍事的。”
寒英见劝不住,只得由着他?,自己前面?带路。
黎豫走了两步,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道:“寒英,不许跟阿梨和穆谦说,回头又该念叨我了。”
寒英有些无奈,抱怨道:“您也怕念叨,那怎么还不当心些。”
黎豫浑不在?意,“惯了。”
再次见到阿克善时,阿克善仿佛比上次相见苍老了十岁,整个?人充满着阴鸷狠厉之气?,比从前战场上时更甚。
如今的阿克善不过是一条丧家之犬,黎豫再无心同他?客套,直接开门见山,“你当初早就知道通敌的根本不是穆谦对不对?那件信物也是你有意为之是不是?”
阿克善眼神轻蔑,“知道还问?。”
黎豫胸口一闷,忍不住咳起来,咳了半晌才?道:“你回郭大哥以及在?清虚观的那些话,是谁教?你的?”
阿克善嘲讽地笑起来,“看来那人说得还真对,想要让你和穆谦离心,一定不能?说假话。啧啧,瞧见你这副悲戚又气?急败坏的兴师问?罪模样,爷就痛快地很!”
第220章 初唳(11)
这话一出, 黎豫瞬间明了。当初他被放在局里,肖瑜在红叶寺那番语焉不?详的话虽然是关键,但细细想来, 每一步都有迹可?循。更重要的的确是方才阿克善所说的, 这其中没有人诓骗他, 句句皆是真话, 但却实实在在让他与穆谦离心离德。
黎豫至今想来还?觉得后怕, 这手段太过高明,除了郁弘毅, 他想不?到?第二个?人。郁弘毅有志天下?,才花十几年?布了一个?内部矛盾向外?转移的局,可?是,他没有必要算计自己?那花这般心思, 又是为何?
黎豫想着从前的事, 心里不?熨帖, 嘴上自然也不?饶人, “黎某本以为那次放将军去后, 将军能返回?胡旗重整旗鼓,却不?想落草为寇, 瞧见?将军这幅模样, 你猜黎某是不?是也痛快得很?!”
“你!”阿克善没想到?黎豫三言两句就反客为主, 讥讽道:“你想知?道的那个?人, 我永远不?会把名字告诉你。”
黎豫无所谓地笑了笑, “谢谢将军,方才已经为黎某解惑了。将军敢作敢当, 黎徼可?是死于你手?”
“不?是。”阿克善冷哼一声。
“那你还?有活下?来的可?能。”黎豫丢下?这一句,不?再言语, 转身离去。
黎豫冷着脸从柴房出来,虽然他与阿克善的对话内容,他前期已经推演了个?八九不?离十,但是听到?阿克善亲口证实,心里还?是极不?自在,不?过这样的情绪没有维持很?久,谢淳和卓济陪着他出来时,玉絮和寒英正凑在一起说悄悄话。
“她现在有身孕了,这么下?去不?是办法,要不?你跟先生说,让先生教训她两句,阿梨姑娘最听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