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时,已向你许诺用肖家之?力相佐,彼时老安国侯已逝,至清已声名狼藉离开登州,你再无威胁,可有就此收敛?”
黎晗咽了口吐沫,眼神闪躲,不敢回?应。
肖瑜了然,又问:“那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先生将至清兄弟二人带去安国侯府后,至清留在了老侯爷身边,他的兄长便一直效力于你,也是你把他送到了北境边防军中,他却莫名丢了性命,他到底因何?而?亡?”
黎晗心?虚地看了一眼肖瑜身侧的黎豫,又看了一眼面容坚定的肖瑜,知?道若不给?一个交代,肖瑜不会善罢甘休,一咬牙道:
“当年黎徼来京畿,意外撞破了胡旗送给?林相的书信,便生了疑,他的性子跟你身后这个庶孽像的很,非要一查到底。后来,又让他顺藤摸瓜查出京畿有粮食通过登州黎氏商队掩人耳目运到胡旗,我生怕郁相大业有失,自然就不能留他了。”
“你——”黎豫闻言,红了眼眶,恨不得当场上?去给?黎晗一拳,他没想到他的兄长竟然也是因为撞破了这些通敌的腌臜事才遭了不测。
肖瑜一把抓住黎豫的胳膊,“至清,你先回?去,你今日所?托之?事,为兄记在心?上?了。”
“师兄!”杀兄仇人在眼前,黎豫哪里能罢休。
“回?去!”肖瑜口气不容置喙。
黎豫见肖瑜自有主张,他又敬肖瑜三分,只?得朝着屋内榻上?的肖道远遥遥一礼,又不情不愿地对?着郁弘毅拱手一礼,这才愤愤离去。
待黎豫走后,肖瑜依旧维持着无波无澜的面色,对?着郁弘毅拱手道:
“既然家父没事了,有劳先生代学生向陛下辞行,南境事繁,这几日已接了数封信函催学生南下,公务耽搁不得,学生决定即刻动身,就不再入宫面辞了。”
郁弘毅看着眼前如行尸走肉一般的肖瑜,心?下有些慌神,“瑜儿,你听老夫跟你解释。”
“先生!”肖瑜没有给?郁弘毅继续说下去的机会,“您已来了多?时,想来也累了,就先请回?吧。”
这么多?年来,这还?是第一次被肖瑜忤逆,郁弘毅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了肖道远。
肖道远没想到肖瑜干净利落打发了两个人,全然不似往日待谁都?留着三分情面的模样,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肖道远有些懊恼,要怪只?能怪他们两人争执太过投入,全然没意识到有两个人在房门外偷听。
须臾,肖道远朝着郁弘毅摇了摇头,示意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
郁弘毅见状只?得作?罢,轻轻拍了拍肖瑜的肩膀,转头离去。
肖瑜没有理?会在一边手足无措又欲言又止的黎晗,自顾进了卧房,在肖道远面前撩袍跪地。
“瑜儿……你这是……”肖道远说着,伸手想去把肖瑜拉起来,奈何?肖瑜不为所?动。
“爹,小姑姑跟安国候的婚事,就此作?罢,好么?”肖瑜一脸恳切地望向肖道远。
宁国公府幺女与安国侯的婚事,本就是肖道远为着不让黎晗负了肖瑜,才出此下策束缚住黎晗,要真论起来,肖道远是瞧不上?登州黎氏这种小门户的。现下肖瑜如此说,肖道远哪里能不应。
“好好,你快起来,为父答应你。”
“那就劳烦爹得空派人去登州退了这门亲事吧。”肖瑜说着,对?着肖道远磕了个头,又道:
“这些天,不孝子瑜让您忧心?了。不过,先生所?言非虚,南境改革也是儿子的志向,无论如何?儿子都?要推完,不为今上?,不为先生,只?为大成重返至治之?世,保黎民安泰长久!既然爹爹身体已经大安了,儿子就回?南境去了,后续就得多?劳烦玥儿在爹爹膝前尽孝了。”
要是方才听了那些话,肖瑜对?着郁弘毅破口大骂或者情绪崩溃,肖道远倒还?有主意,现下肖瑜如此平静的安排着下一步的事,让肖道远心?中一阵阵发毛。肖道远从榻上?下来,轻轻拉起肖瑜,劝道:
“瑜儿,为父知?道你委屈和生气,你要真失望透顶了,不必勉强,无论发生什么,都?有为父替你做主!”
肖瑜淡淡一笑,“爹,儿子有什么好委屈,真论起来,受了委屈的是至清。”
那个肖瑜口中受了委屈的当事人黎豫,这会子正坐在火盆边,一边烤着火一边剥橘子吃。
而?旁边的穆谦,已经掐着腰替他骂了半个时辰了,还?不待停歇的。
黎豫笑眯眯地听着穆谦骂人,穆谦那遣词造句,可比前几日自己骂得花样多?多?了,关键有些词他还?听不懂,只?得一边吃橘子一边努力学习。
学了半晌,发现没听过的实在太多?了,纵使好学如黎豫也不得不放弃,他从火盆边摸了一个已经烤得暖烘烘的橘子往穆谦跟前一搁。
“歇会儿呗,先吃个橘子润润喉,你嘴角都?上?火了。”
“本王就是替你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