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黎贝玉心?思玲珑,却没?想到他能这般聪明?,不?禁感慨,“幸亏当初将你拢入麾下,雁之果真聪明?绝顶。”
黎贝玉噗嗤一笑,“马后炮谁不?会,知?道答案再去推过程自?然是简单的。”
“这是何意?”黎豫不?解,问题脱口而出,立马就明?白?,方才那句“是为着阿衍吧”是用来诈自?己的,当即摇了摇头,笑得无?奈,“不?过我当真好奇,你到底是如?何猜到的,我到底是哪里露出了破绽。”
“其实我一直没?想明?白?,直到出事前一夜阿衍来找我做窗课。”黎贝玉没?有故弄玄虚,反而实事求是坦言道:“那日你与他说了好一会子话,先前还找肖相教他自?保之道,若素的丧仪你竟不?让我和阿衍去,实在反常。说到若素的丧仪,后来我才想明?白?,若素的丧仪是你放出去的幌子,一来为着骗家主来跟你谈登州的事,二来你的换魂科仪的筹备需要掩人耳目。”
黎豫赞许的点了点头,“昨日听郭大哥说,你连夜跑到了城外大营去找他,那你怎么断定我第二日肯定出事?”
黎贝玉:“请李和岳摇了个卦。”
黎豫:“……”
“怎么了?”黎贝玉见黎豫不言语了。
“难怪他们说和岳病得比我还重,竟是被反噬的缘故。他早已改名换姓,你跟这几个知?道他身份的吩咐下去,以?后不?许任何人逼他起卦!”
黎贝玉点头称是。
黎贝玉本想找话题劝黎豫节哀,奈何见黎豫并不?接茬,只得闲聊几句后起身告辞。
黎贝玉出门之际与拄着拐杖进门的卓济打了个照面。
对?上黎贝玉探寻且担忧的目光,卓济腿脚不?便?很是狼狈 ,但却笑得开心?,忍不?住与黎贝玉分享自?己的喜悦之情,“大帅准我回?来伺候主君了。”
黎贝玉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一番,见人脚步落地时不?敢踩实,整个人重量压在腋下的拐杖上,看起来颇为凄惨,面上却是轻松欢快,黎贝玉有些无?语,暗骂卓济痴,嫌弃地瞧了他一眼?,没?搭理他。倒是黎豫听到响动?,身子向外微倾,见到卓济这幅模样,眉毛一抖。
“阿济,你怎么弄成这样?”
卓济拄着拐杖慢慢挪到黎豫窗前,脸上笑得开心?,对?着黎豫尽是一番孺慕之情,他不?想黎豫担心?,只笑道:
“不?小心?摔了一跤。”
伤成这样,这话骗鬼鬼都不?信,更何况黎豫。
“雁之,你来说。”
黎贝玉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不?赶紧走,这会子这话要他怎么接?明?显卓济不?想让黎豫知?晓原委,可他做臣属的也不?好欺君,一时之间有些踌躇。
黎豫冷下脸色,“你若不?说,我便?唤庚寅来说!”
卓济坐不?得绣墩,只缓缓跪在黎豫床边,轻轻扯了扯黎豫的袖子,央道:
“主君,别问了吧。”
黎豫不?理,只瞧着黎贝玉,“说!”
黎贝玉眼?见瞒不?过,只得坦言道:
“因着照顾主君不?周,被大帅打了八十军棍。除了阿济,还有玉霄及那日在场的亲卫队,都被打了一顿,养好伤直接去火头军,再不?许在您跟前伺候。阿济是天?天?拄着拐杖去大帅那里求,看样子大帅今天?才松口。”
黎豫闻言一瞬间瞳孔微微放大,似是不?敢置信,再看卓济对?着自?己的那一脸孺慕之情,登时红了眼?眶。卓济不?过十几岁,这么小的孩子,这么重的军棍,他是怎么撑得下来的!
黎豫的心?狠狠地疼了,他伸出手想抚一抚卓济有些凹陷的脸颊,又有些愧疚的不?敢去摸。
“是我连累你了,伤还疼不?疼?”
黎贝玉知?他师徒二人有话要说,也怕再发生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事,行了个礼溜了。
卓济听了这话,赶忙一把握住黎豫的手放在自?己脸上,笑着笑着就笑出了泪来,这些日子他担惊受怕,生怕没?办法回?到黎豫身边,更怕因着自?己疏忽大意遭到黎豫厌弃,可没?想到自?己奉若神明?敬若父兄的先生第一句话竟是致歉,这些日子的惶恐无?助和委屈就再也压抑不?住了,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您说得哪里的话,雁之只不?过偶尔来议事便?能发现端倪,阿济日日跟在您身边伺候,却恍然不?知?,害您病了多日,是阿济对?不?起您!是阿济该罚,大帅罚得对?!”
黎豫见卓济哭得伤心?,自?己的心?更是痛得紧,鼻尖也止不?住的发酸,可他要强,强撑着不?肯落下泪来:
“本以?为将你打发去智慧道长处,能护你周全,没?想到还是没?护住你,此事不?怪你,是我没?考虑周全。”
卓济听了这话,扑到黎豫怀里放声大哭起来,“主君——先生!先生,别赶我走,大帅虽允了我来伺候,但是说您伤好之后就不?许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