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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头熊被激怒, 更加迅速地朝着琴酒冲来。
琴酒自然也不是傻子,转身就跑,想要凭借着自己?的速度和三头熊周旋,可他没想到?棕熊的速度竟然这样快。
背后的脚步声越来越急促,沉闷的脚步声在?步步逼近。
琴酒的额上冒出冷汗,又转身对?着三头熊射/击。
“嗷——”
“吼——”
一头棕熊被射/中/了眼睛,子/弹/贯/穿了它的脑袋, 棕熊痛苦不堪地在?地上翻滚, 动静与嚎叫越来越小, 最后彻底失去了生息。
“咔”, 伯/莱/塔放了空响。
琴酒脸色一变, 没子弹了。
他匆忙地开始换子/弹, 可另外两头棕熊已经?近在?咫尺。
“滴滴——”
车子急促鸣笛。
“让开!”噪杂的声响中,诸伏高明的声音明明没有汽车的轰鸣声与棕熊的怒吼声大, 却穿透这一切, 清晰地进入了琴酒的耳中。
琴酒下意识看了过去, 然后转身就跑。
车子的远光灯照向棕熊, 两头熊明显愣了下, 下一秒便听“咚”地一声,伴随着车子狠狠撞击在?棕熊肉/体/上的沉闷声响,两头棕熊都倒了下去。
车速极快, 巨大的撞击将两头熊撞飞了出去,鲜血从它们的口鼻、身体缓缓流了出来。
前?挡风玻璃已经?彻底碎掉了, 玻璃的碎渣划破了诸伏高明的脸颊,他的脑袋也遭到?了重创,额头流出鲜血,浑噩不清。
“斯洛克!”琴酒急匆匆跑向小轿车,两头棕熊却好似还没有死绝,挣扎着想要起?来。
诸伏高明哑着嗓音喊:“别、别过来……”
他强忍疼痛,浑浑噩噩地就又发?动了车子,就要拼死再给棕熊狠狠来上一下,棕熊却最终没能爬起?来,挣扎与痉/挛也越来越弱。
危机解除了。
诸伏高明松了口气,顶着满头的鲜血看着冲到?自己?车边的琴酒,朝着他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琴酒也松了口气,然后他这口气又猛地提了起?来,因为诸伏高明同样头一歪,干脆地昏了过去。
“斯洛克!”琴酒焦急地打开车门,一把扶住了歪倒的诸伏高明。
梦中仍旧浑浑噩噩。
诸伏高明恍惚间看到?了四方堂一,好像又回到?了公安当初选中他的时候。
“我们希望你成为卧底,潜入罪恶的黑衣组织,但这有可能会危急你的生命,甚至有可能就连家人都受到?影响。”四方堂一严肃地看着他。
当时的诸伏高明初生牛犊不怕虎,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我当警察,就是为了维护民众的安全,若黑衣组织真的罪大恶极,能潜入成为卧底,也是保护他人的一种方式。”
真傻。
他当初单知道卧底的危险,却从未有人告诉过他,做卧底竟然也需要跨过情关。
当在?组织里第一次见?到?琴酒的时候,当琴酒选中了他,两人一起?执行任务的时候……
从那个时候开始,诸伏高明就明白,自己?遇到?了此生的情劫。
情关难过,情劫更是难渡。
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既然选择这样艰难,诸伏高明想,他或许也只有一死了之了。
“抱歉,先生,是我的失误。”
是琴酒的声音。
“长?野这边的条子太敏锐了,他们已经?将那批‘货’转移了。”
诸伏高明的思绪渐渐回笼,他缓缓睁开了眼睛,琴酒正背对?着他,站在?病房的窗户前?,拿着手机和先生讲着电话。
“货”……没了?
诸伏高明的眼珠迟钝地动了动,然后泛起?了微微的亮光。
“多谢先生体谅,我想请一段时间的假……谢谢先生。”琴酒讲完了电话,回头就见?诸伏高明已经?醒了,眼睛亮晶晶并?且一瞬不错地看着他。
“琴酒,那些孩子……”
“丢给警察了。”琴酒深呼吸,烦躁地抬手捏了捏眉心。
他对?先生说谎了。
当诸伏高明开着车冲向棕熊的时候,琴酒感觉自己?的天都塌了,他好像经?历了又一次的重生,之前?心中坚定的信念,如过往那坚定的正义一般分崩瓦解,又渐渐填充了新的颜色。
他真该死。
琴酒想,这个世界上大概再没有比他更墙头草的人了。
当初他心怀正义,一心报国;后来他堕入黑暗,先生成了他心中的第一位;可如今又……
他对?不起?自己?的国家,也对?不起?先生,琴酒失魂落魄地想,他日后或许还会对不起斯洛克。
他是个卑鄙奸诈的小人,做的尽是一些阳奉阴违、反复无常的龌龊事。
“斯洛克,我希望你离开组织。”
虽然同样是让诸伏高明离开组织,但琴酒现在?的态度,明显是商量的口吻,和之前?的强硬截然不同。
诸伏高明心中微动,如实回答:“抱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