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六人,和带着一脸恶意微笑的园长。
闻松月手再度举起?,又停住了。她思索了一下,最终又把?手轻轻的放下了。
对于园长而言,让他活着应该会比让他死?了更痛苦。
闻松月目光自园长身上一掠而过,注意到了他惊恐的神情。
和其?他人被定格住的表情不同,园长显然是知道现在发生的一切,只是……无?法动弹。
在此时此刻,唯一能跳脱于时间之外的唯有闻松月。
园长能察觉到这一切,大概是因为他的信徒身份吧。
毕竟,对于忠诚的信徒,邪神也?从不吝啬自己的恩赐。
闻松月歪了下头,下一瞬便闪到了园长的面前。
而在园长直视闻松月的瞬间,他的两颗眼珠便“砰”的一声,化为了两滩血雾。
园长顶着空荡荡的眼眶,七窍不停地流血,裸露在外的皮肤上也?冒出了一条条深可见骨的裂隙,接连不断的惨叫声自他的口中冒出,他却依旧无?法挣扎,也?无?法行动,只能被动地承受着来?自面前一阵阵不可说的威压。
他只觉得自己就像是被人肆意揉搓拿捏的圆球一般。现在,面前的人要把?他压成?肉饼,甚至肉沫。
在他即将爆炸的前夕,闻松月朝后退了几步,略有些遗憾地道:“……怎么这么容易就要死?了。”
园长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劫后余生带给?他的却并不是喜悦,而是一波波更加强烈,也?让人根本无?法逃离的恐惧。
他隐隐约约觉得这句话很?耳熟,像是在何时听过。
像很?久很?久以前……面对着那?些死?去的女孩子们,他也?是这么说的。
“……怎么这么容易就死?了?同样?都是好?吃好?喝的养着,栏里的母猪可没这么娇贵,还能一茬茬地产下猪崽。”园长嫌弃地看着地上脸色灰败,睁大眼睛的女孩,用拐杖重重地敲击着地面,“这些城里的女娃就是金贵,太容易死?了。”
“太可惜了,我还什么都没做呢……”旁边有人抖着裤腰带,遗憾地道。
“不着急,之后有的是机会。”园长举起?拐杖,指了指后方完全笼罩在烟雾中的一座山峰,道,“你们快把?尸体给?大人送过去。”
“现在立刻马上,不许耽搁。”
“好?嘞,村长您就放心吧。”男人将地上的女孩像破抹布一般随意往肩上一甩,嬉皮笑脸地道,“村长,我真的很?信仰那?位大人,还帮大人运了这么多次尸体,下次有什么好?事能不能先?叫上我啊?”
“你小子别说这么多,赶紧去吧。”村长不满地一挥拐杖,道,“要是误了大人的事,有你好?受的。”
……是的,村长。
他一开始是村长,在神明的庇护下变成?了园长,而现在——
他什么都不再是了。
一声声凄惨的尖叫声自村长口中拼命挤出,他的四肢不知何时都化为了血沫,只能在地上用力地扭动着,却被困在透明的屏障中,不得前行丝毫。
风水轮流转,同样?的话也?被送到了他的面前。
即将等?待他的,是无?数个?反复折磨的日日夜夜。
村长听到了少女含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害怕吗?这才只是个?开始。”
……
“……看够了吗?”
闻松月直起?了腰,看向了身后的方向。
此时她的面容上多了几分漫不经心,随着她手掌的挥下又抬起?,地面上的村长也?在一次次地经历着血肉爆裂又瞬间愈合的过程。
时间在村长的身上来?回地重复着,带给?他的却只有望不到头的痛苦折磨。
闻松月本以为那?道目光会跟先?前一样?,默不作声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没曾想,一道声音突然自身后的黑气中传了出来?——
是从副本黑气的范围中发出的。
随之而来?的,是一道自副本黑气中走出的瘦削身影。
那?人整体都被笼在了黑气中,只能勉强看出祂有一头被扎起?的头发,以及高挑的身形。
闻松月隐约看见祂腰上似乎挂了一样?什么东西,摇摇晃晃地坠在祂的腰间。
来?人诚实地对闻松月,道:“没看够,这家伙受这些都是他应得的。”
闻松月清楚祂的意思。
她之所以选择亲手折磨园长,正是因为她在刚刚发现了一件事情。
其?实从一开始,她也?受到了严重的污染。
踏入这座动物园,不,准确来?说,是进入副本的时候,她们眼中的一切都是错的。
所有的所有,都不过是邪神想要让她们看到的伪装。
就在刚刚,闻松月来?到动物园大门处的时候,一切都在她的眼前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眼前的景象像是一幅褪了色的画一般,在她面前展露出了真容。
也?是,全部的真相。
哪里还有什么即将开业的动物园,伫立在她面前的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