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皓站在进门处,还是刘杰招呼了,才走到他那桌坐下,也不动筷子,只是看易百川如何处理这事。
没让他失望,易百川才坐下,就盯着李思翰,冷冷说道:“李大人,据我们调查,那窝野猪妖,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四处滋扰民主,这你不知情?”
“竟有此事?”李思翰听了这话,似乎才从宿醉中清醒过来,坐直身子思考片刻,才回答:“好像是,我记得前两年,确实有何家村的村民前来报告,只是当时知县大人派人来查过,根本没有发现妖怪的踪迹。”
他指向衙役那桌:“当时还是沈捕头带人来的,不信你问他。”
听到有人喊自己名字,一个黑面汉子马上站了起来,向着主桌拱手:“大人。”
易百川上下打量这名捕头,见他虽然肚子略微突出,但浑身上下尚算精悍,知道对一偏远小县的衙役不能要求太多,语气缓和了几分,“李大人所说的,可属实?当时的情况你讲一讲。”
沈亮点点头,朗声说:“我还记得事情发生在前年秋天,大概是九月月满之时。”
“何家村村长派人带了信来,说有数只野猪妖袭击了村子,还杀了一个村民。”
“知县大人马上派我带了几名弟兄前来查看,只是到村里时,被害村民的尸体已经烧掉了。”
“我们进山找了三天,都没找到妖怪的踪迹。”
“后面县城发生了其他案子,知县大人就把我们喊了回去。”
“大人,你也知道,我们县衙一共就几十个衙役,实在分不出人手进山,长时间大规模搜索。”
这沈捕头所说的滴水不漏,跟易百川了解的情况都能对上。
他只好看向在场的另一个知情者,“林皓,沈捕头说的可是实话?你不用怕,我会替你主持公道。”
林皓回忆半天,发现当时确实是这样,“易大人,当时确实是这样。”
易百川点点头,沈亮才坐了回去。
一时间,花厅里安静无比,众人都在看着主位上的易大人。
易百川想了一会,才又看向自己左边,“李大人,按镇魔司的惯例,你作为驻本县的常检,怎么没有跟沈捕头他们一起去何家村?以镇魔司的手段,如果你在的话,不可能找不到妖怪的巢穴。”
“这个……”李思翰迟疑片刻才道:“我当时是病了,在床上躺了三个月。这事情沈捕头他们也是知道的。”
听了这话,易百川将信将疑地看向沈亮,见对方坚定的点头,也不好再说啥。
不过他还是不忿地说:“反正这事我将会如实记录。李大人,你这次回去述职,别指望能拿到甲等了。”
李思翰冷笑一声,满不在乎地拿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小口,语气轻浮地说道。
“易大人,你似乎把常检想得太简单了。你们巡检,只要全身心投入追踪、击杀妖怪就可以,可是我们常检要考虑的事情就很多了。”
“你!”易百川当然能听出对方言语里的嘲讽,气得怒目圆瞪。
主桌上第三个人连忙开口打圆场:“易大人,这事我看也不能怪李大人。我作为此处庄主,何家村离这里不足三十里,连我都没听过那边闹妖怪,更别说近百里外的县城了。要说怪,得怪我,未能保护乡梓。”
山庄的主人把责任揽自己身上,易百川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敷衍了几句,便起身离开了。
林皓与他手下几人,也随之离去,并在镇魔司众人所住的院子分开。
林皓自信满满地往自己所住的那边房子走去,然而走着走着,他才发现自己低估了这百炼山庄的大小,竟然迷路了。
看着天色尚早,他也不着急,在这山庄内随意逛了起来。
走了一段路,眼前出现了一个校场,十几个身穿粗布短衫的年轻男子正在此练功,每一个看上去都没比自己大多少。
林皓想起此前村长曾说,这个百炼山庄有自己的武学传承,他不由好奇地站在场边,观摩起来。
也不知道这些年轻男子未得真正传承,还是山庄的武学就是如此粗浅。
少年看在眼里只觉得到处是破绽,感觉自己可以打十个。
他摇摇头正准备离开,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喝道:“哪里来的小贼,竟然敢在这里偷学武功?”
林皓回头一看,说话的是一个长相猥琐的中年男子,正带着几个拿着长棍的护院武师,
同一时间,后院里,一个长相猥琐的中年男子,正是前几天看过的那门房,他身后还跟着几个拿着长棍的护院武师。
门房看见他回头,也认出他来,“好啊,原来是你小子。那天投靠不成,这回竟然潜进来偷东西?”
一个偷学武功的罪名还不够,还要按个偷窃的罪名!林皓心想,‘明明我是山庄的客人,这家伙竟敢血口喷人。’
只是他也不是仗势欺人的人,加上以后还可能要寄身于这百炼山庄,更加不想跟这里的人闹僵。
便耐心解释道:“我是镇魔司易大人带来的,庄上安排我住在这里。我只是迷路了,刚好经过此处,就好奇看了一下。”
“哼,镇魔司的大人怎么会认识你这样的小贼。”
眼前这小子前几天才来投奔山庄,转眼就飞黄腾达了,骗鬼呢?门房自然不信。
“王哥,别跟他废话了,抓了再说。”门房身后一武师凑过去说道。
“也是。来人啊,替我抓住这小贼。”
这王忠的亲姐可是宋堡主最近最疼爱的小妾,听说马上也会被赐姓宋,周围的武师巴结都还来不及,他说的话自然一呼百应。
刚才说话的武师捋起衣袖,就向林皓走去。
“等等,我说的是不是实话,你们去问一下镇魔司的大人不就知道了?”
听到这话,那武师犹豫着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门房。
“问什么问。”门房不悦地说,“怎么能为了你这小子,去打扰大人们休息。别废话了,把他抓住再说。”
听到有人背书,武师也不再犹豫,上前一步,伸手便抓向林皓的肩膀。
林皓也懒得再解释,后退了半步,堪堪躲开了对方的擒拿手。
那武师见这个半大小子轻易躲开自己的招数,心里一惊,明白这不是个简单的小贼,便使出全力,向他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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