祷告完毕,林皓朝着远离县界通道的方向跑出树林,再次辨明方向后,全力奔向县城。
途中经过一条河流时,他还不忘跳进去清洗全身,把血污跟泥土都清洗干净。
回到县城城墙下,天色仍暗。
林皓找到之前翻出来的地方,借着留在那里的细麻绳,双脚蹬着垂直光滑的城墙,轻易地翻了上去。
城墙上,依旧没有任何值守的人,他左右看了一眼,便施展轻功沿原路跃回家。
落在房间外,推窗时没留意,木窗发出“吱吖”一声。
“哥,你上哪去了?”林莹躺在自己床上,睁开惺忪的睡眼问。
“吵醒你啦?刚去了趟茅厕。”
“咦,你身上好臭。”女孩抱怨道。
“啊?抱歉抱歉,我这就去洗洗。”
这丫头,鼻子跟狼妖一样灵。
林皓挠挠头,拿了套干净衣服,从门口走了出去。
往后几天,县衙内一切如常,看来狼妖最终还是不确定有人闯关,自然没有通知沈亮。
林皓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只是当初考虑的“走为上计”,暂时看来并不可行,还是得想其他办法。
打铁还得自身硬,还是别想其他的,利用好“系统”这个外挂,提升自身实力。
现在剩余的额外寿命,还有五十二年。
自己还没练到圆满的,就只剩下《大雨参天功》跟完整的《罗汉伏虎势》了。
这两门功夫都消耗巨大,区区五十二年,连提升一个境界都不够。
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开源”,得杀点妖怪获取额外寿命。
“四大妖王”的势力范围暂时不能去,首先是自己不一定能打得过那四只老老妖王。
更重要的是,现在这个青阳县,有能力、有可能跟妖怪过不去的,恐怕只有林皓一个。
只要杀了其中一只小妖,沈亮知道后马上会想到是他。
在没能保证妹妹安全的前提下,不能轻举妄动。
怎么办?除了那四伙妖怪,在这青阳县还哪能找到妖怪呢?
林皓苦思冥想,还真想到了。
按照吴老六的说法,妖怪的诞生是毫无规律的,那县里各处,应该会有“野生”的妖怪。
自己之前宰杀的野猪妖、鸡妖,显然不属于四大妖王的麾下,杀了也没引起什么问题。
只是这青阳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哪里还有野生妖怪?
看来,得找资深衙役——吴老六问问了。
这天放衙后,林皓跟着吴老六的身后出了衙门,拉住他袖子。
“吴大叔,晚上别回家了,我们去仙乐居搓一顿。”
老衙役知道这个年轻人,平常非常节俭,晚上都是回家跟妹妹吃饭。
今天突然喊自己去酒楼,显然有事。
“怎么,有什么事要你吴叔帮忙?”
“哪能啊?我就不能敬老,请你吃饭吗?”
吴老六根本不信,翻了翻白眼,不过他也没拒绝。
到了仙乐居,年轻的店小二看着二人穿着衙役制衣,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起来。
正跟吴老六说笑着的林皓没注意到小二表情的变化,随口说:“小二,给我们找个安静的桌子。”
“好……客官楼上请。”小二无精打采地答应,把手上的抹布甩到肩上,走在前面引路。
林皓这才发现小二情绪不对,想着自己第一次来,应该没得罪过他,便疑惑地看向吴老六。
这位老油条猜到又是因为沈亮胡作非为,导致自己被殃及池鱼,只是摇摇头,拉住林皓变往上走。
两人在靠窗的桌子旁坐下,这二楼作为雅座,一共也没几张桌子,确实适合谈事情。
做东的林皓借口自己没来过这酒楼,让吴老六点了菜,等小二离去后,才低声道出今天的目的。
“吴叔,你可知道,青阳县里,除了四大妖王,还有哪些妖怪?还有它们的巢穴在哪里?”
吴老六知道说到正事,便也敛起笑容,“你先告诉我,问这个干什么?”
“我要杀妖怪掠夺寿命”这样的实话肯定不能说,林皓只好编了个借口。
“还不是为了我妹妹,你也知道她年纪不小了,家里爹娘都不在,只有靠我这个当哥的给她攒点嫁妆。”
“吴叔,我知道四大妖王的势力不能碰,但县里总有跟它们没关系的妖怪,杀那些没问题吧?”
林皓说的理由还算合理,吴老六也没多想,考虑了一下才说。
“确实可以,其实你杀掉其他妖怪,那四个老东西更开心。”
“啊?这是为何?”
“因为‘源气恒常’。”
“源气恒常?”
“这是千年前本朝首任国师提出的论调,意思是天地之中灵气的总量是恒定的,某些人、妖占得多,其他事物分得就少。”
哦,这不就是资源恒定的意思吗,不过听起来很有道理。
“在本县,其实那四大妖王,也会派手下小妖、甚至亲自下山,宰杀那些刚冒头的妖怪,就是为了防止有新的妖王诞生。”
“所以你要真替它们干了这活,它们不会有任何不满。”
林皓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道:“那吴叔你知道哪里还有‘野生’的妖怪吗?”
未等吴老六回答,楼梯处传来“咚咚”的脚步声,他立刻闭上嘴。
只见小二端着一盘烧鸡走上来,还没走到二楼,香味就扑鼻而来。
小二把鸡放下离开后,林皓把碟子往老衙役处推了推。
“叔,别客气,咱边吃边说。”
吴老六笑笑,撕下一只鸡腿,拿在手里继续说。
“我这几年出不了城,也没再留意那些事情了。不过你想知道,我可以去打听打听。给我三天时间。”
林皓伸手撕下另一只鸡腿,笑着答应了。
随后,他又问了另一个问题。
“吴大叔,你可听说过大林寺?”
自从林皓得到罗汉伏虎势的完整传承,知道这武功是来自大林寺后,他就一直想打听打听这一门派,也是为离开青阳县后做打算。
他在县城中能说得上话、还可能知道大林寺的人,就只有眼前的老衙役了。
“哦,你说大林寺?那可了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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