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洛尘心中一痛,那段惨痛的记忆再次浮现眼前,但他强忍悲痛,答道:
“多亏这位婆婆相救,我才得以脱险。”
灭绝师太沉默片刻,语气中透露出对古墓派的不屑与戒备:
“既然如此,我们便速速离去,勿要在此打扰他们清修。”
方洛尘心中疑惑丛生,峨眉派祖师郭襄与杨过情谊深厚,为何后世弟子却对古墓派持有如此偏见?
然而,他深知自己不能错过这难得的机缘,于是坚定地说道:
“姑姑,我已拜入古墓派门下,还请您代我向爹娘传话,让他们保重身体,过几年我定会回去看望他们。现在真的不便下山,毕竟若是碰上谢逊,那再无生还可能,待到侄子艺成再去与他们重聚。”
灭绝师太有些不高兴:
“你若要学武,来峨眉派便是,当年郭祖师剑法名动天下,不见得输给这古墓派。而且郭祖师家学渊博,各种密藏仍存于峨眉武库,何必要去求这古墓派?至于谢逊,还不至于有那个胆子来峨眉山捣乱!”
方洛尘沉吟片刻,倘若郭襄还在,拜进峨眉也是可以选择。
不过峨眉派现在都传到第三代了,可以算是一代不如一代,哪有杨过这大宗师级别的香呀。
灭绝师太见他沉默不语,脸色微变,不悦之情溢于言表。
但她终究还是摆了摆手,语气冷淡地道:
“罢了,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亦不便强求。只愿你能够洁身自好,莫要被古墓派的歪风邪气所染,堕入歧途,加入魔教。否则到时候相见,别怪姑姑不讲亲戚情分。”
说罢,她带领着峨眉弟子转身下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茫茫山林之中。
方洛尘望着她们的背影,心中满是纳闷与不解。
他转头看向郭念,问道:
“大师姐,我姑姑她们为何如此抗拒古墓派?”
郭念脸色一变,语气严厉地道:
“小孩子家家的,休要打听大人的事情。快些回去吧,免得师父担心。”
方洛尘心中暗自腹诽,这个郭念,真是与她娘郭芙一样,让人心生厌烦。
然而,他也知道,这大几十年定发生过很多事情,以致如此恩怨纠葛。
回去之后,夜幕已降临,桃源村灯火星星点点,宛如天际繁星落入凡尘,编织出一幅如梦似幻的仙境图景。
桃源村地理位置得天独厚,三面被山峦环绕,一面则是悬崖峭壁,而唯一的出入口便是穿越古墓和外面的桃花阵,因此村民们并不担心被外界发现。
村里的生活方式更接近于公有制,食物等物资由几位村老负责分配。
今日负责分配食物的村老名叫段仲符,他也是大理国皇族的后裔,是段复理的爷叔。
方洛尘回到村子后,杨瑶琴便拉着他来到了膳食堂。
她递给方洛尘碗筷,并领着他排到了小孩的队伍中等待领取食物。
今晚分配到的食物是一块鹿肉和一块面饼。
鹿肉是今天猎户分队上山猎获的,他们自己分得的会稍微多一些。
方洛尘心中暗自赞叹,这村中之人,秩序井然,纪律严明,更像是一支经过严格训练的军队。果然正如杨过所说,都是抗元义士的后人或者家属。
作为里长的杨过,也同众人一样遵守规矩,并不搞特殊,排队领取了相同分量的食物。
随后,他走到方洛尘身旁,将自己的那块鹿肉放到了方洛尘的碗里,说道:
“洛尘,你今天第一天学武,肯定累了,应该多吃点。”
方洛尘连忙推脱,心中感激之余,又有些不安。
然而,杨过却笑着摇了摇头,眼中闪烁着慈爱与关怀,轻轻拍了拍方洛尘的肩膀:
“到了我这个年龄,吃与不吃已经无所谓了。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需要多补充营养。”
很快,方洛尘用过晚膳,走出膳食堂,却见杨过在外面等着自己:
“洛尘,有空陪师父散散步么?”
“求之不得。”
杨过点点头,带着方洛尘往桃花村尽头走去,来到那悬崖边上。
“今天你见到你姑姑了,你应该有很多疑问,不用有任何顾虑,尽管和为师说便是,为师定会知无不言。”
方洛尘心中一暖,杨过比郭念好说话多了。
“师父,我就想知道,为何我姑姑像是对古墓派很有敌意?”
杨过沉默一下,轻叹一声:
“洛尘,其实师父要先跟你说声对不起。”
方洛尘有些纳闷,好奇问道:
“师父您这是……难道您差点成了我姑丈?然后又负了我姑姑,所以她这么恨你?”
杨过差点喷出一口老血,顺手给方洛尘凿了个爆栗:
“在你眼中师父就是这种人?”
方洛尘捂着脑门说:
“那您怎么会对不起我呢?”
他忍得很辛苦,差点吐槽您不就是这种人么?
您当年可是走到哪里撩到哪里的江湖第一海王呀。
关键是撩了还不负责,让那么多姑娘为你孤独终老。
杨过轻轻摇头,眉宇间凝聚起一抹复杂的神色,缓缓道::
“其实,成昆是我的门下弟子,当年本对他给予厚重,派他潜入大都作为卧底。不曾想到,竟会将他徒弟谢逊一家灭门,以致谢逊变得如此疯癫,到处作恶。”
方洛尘“哦”了一声,虽对这秘辛未显太过惊愕,但眼中仍不免流露出一丝疑惑:
“我姑姑像是对古墓派嫉恨许久,不像是因为谢逊杀上我家门一事。”
杨过轻叹一声:
“为师的大儿子叫杨破天,后来奉我之命加入明教,化名为阳顶天。”
方洛尘还是没感到意外,在梦里看过最早的版本,里面把这件事情暗示的很清楚。
他也知道阳顶天加入明教,主要用意便是利用明教的数十万教徒,起义抗元,这大概也是杨过的安排。
只可惜壮志未酬身先死,因为目睹老婆在密道偷人,导致气急攻心走火入魔,含恨而终。
他悄然瞥向杨过,见其神色如常,壮胆追问:
“那之后呢,又发生了何事?”
“当时峨眉派的掌门人还是郭掌门,她有个弟子名为风陵,不止秀丽端庄,而且武艺超群,假以时日,定也是一派宗师。”
杨过言及此处,语气略作停顿,似在回味那段尘封往事。
方洛尘心领神会,风陵渡之名,自然会让他心中泛起涟漪。